“亦晗!”被沈亦晗推著在醫(yī)院后湖散心,許幼滿叫身后的人。
“嗯?”沈亦晗一邊走著,一邊側(cè)臉去看身前的人。
“你擔心邵家提起訴訟嗎?也許你的身份會曝光,也許,會坐牢·······”她現(xiàn)在說的,都是她所擔心的,也是夏繡云所威脅她的。
“夏繡云威脅你了,是嗎?”
沈亦晗的話音剛落,許幼滿便也會過了頭,凝視停下來的他,而后又緩緩轉(zhuǎn)過身,有氣無力的靠在輪椅上。
許幼滿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生病了,而這次生氣兵來,纏綿病床三天了,呼吸卻還是不順暢,晚上需要氧氣瓶的幫助,醫(yī)生還交代不能著涼,便是出來一趟,沈亦晗都差點將她包成粽子。工作上的事,她全交給了張?zhí)m,灼生在沈思明那里她也不擔心,生活好像都慢了下來。說實在的,她有些享受生病后的生活,只要她不去看手機上邵盛安打來的電話。
“你真的覺得你能和邵盛安在一起?”沈亦晗低聲開口,推著輪椅繼續(xù)走,“先不說我能不能應付夏繡云,你覺得邵盛安不會介懷嗎?而且現(xiàn)在你還將灼生放在沈家。”
“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在一起,可我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痹S幼滿回答,“那些艱難的日子,是他陪我熬出來的,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我也很幸運,亦晗,因為遇到他?!?p> 沈亦晗聽得出她明顯動了情,聲音都帶著輕微的哽咽,可他此刻腦海里卻是早上看到的新聞,邵盛安與Eva昨天訂婚的新聞。
“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許幼滿追問,“你能應付夏繡云的訴訟嗎?”她想和邵盛安在一起。一直都想。她忽的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卷入這些恩怨,也許她可以自私一些。
“如果我說能,你是要帶灼生會美國,去找他,去見病重的夏繡云,求她成全你們·······”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許幼滿再次轉(zhuǎn)過身,一只手緊緊握住沈亦晗推著輪椅的手腕,目光含著慍怒。她知道,夏繡云不會接受她。但這不應該是她放棄邵盛安的理由,而且她相信邵盛安。如果她愿意松口,也許他們早就擁有了婚姻。
“邵盛安訂婚了,就在昨天。”沈亦晗沒有避開她的雙眼,而是以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直視她,那種殘忍就像一面鏡子,讓她無處遁形。
“你,”頓默,她像是沒有緩過神一樣,“你說什么?”
沈亦晗從她身后走到身前,蹲下來,握住她的雙手,緊緊握住,抬頭看她,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道,“以后我會一直在你和灼生身邊,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是一個人?!?p> 許幼滿看著他,似是有些無措。她的目光忽的落在他身后不遠處,沈默晗剛剛止了腳步,離他們不足兩米遠。
沈亦晗注意到許幼滿的實現(xiàn),轉(zhuǎn)頭,看著沈默晗,而后起身,與沈默晗四目相對。
“你能送我回去嗎?”許幼滿開口。
沈亦晗收了視線,要去她身后,卻被沈默晗叫住,“我來吧!”
沈默晗的話一出,沈亦晗便像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雙手不自主緊握,像在極力的忍耐什么,只看著沈默晗娶推許幼滿,繞過他,往回走。
“你說你回家了?!鄙蚰贤浦S幼滿回病房的路上,幽幽開口道。他早上七點發(fā)短信問她的情況,想過來看她,她說自己回家了,他氣得直接打電話過來,被她掛斷,之后他就馬不停蹄娶了她家,結(jié)果家里沒人·····
“今天打算回家。”她只是不想見他。
沈默晗聽她的便是漫不經(jīng)心,輕嘆了氣。他今早也看到邵盛安訂婚了消息了。國內(nèi)的報道雖然沒有報道,但在美國有股票關(guān)注華爾街動態(tài)的人,今天都知道邵氏集團股票噌長,原因是邵盛安與美國當?shù)刎攬F小姐訂婚。
沈默晗本想勸她多留算時間,但又不知道該以什么身份來說,再者他想著醫(yī)院還是人多嘈雜,她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修養(yǎng)的話也是回家好些。
“我送你回去?!鄙蚰系?。
“不要你管!”許幼滿語氣強烈,說完便是扶著額頭,有些泄氣。她已經(jīng)別沈亦晗的話攪亂了。她不相信邵盛安會訂婚,會·······“邵盛安訂婚的事,是真的嗎?”她心里還有希翼。
沈默晗應了聲,沒多說。
兩人一路靜默回到病房,許幼滿便催促沈默晗離開,她只想自己靜一靜。她拿出手機,看著邵盛安打來的未接電話,忍不住的一次次想回撥過去,又一次次放棄。
正當她心亂如麻的時候,邵盛安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她條件反射般的接了起來。
“喂!”他先開口。
兩人靜默,如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最終是邵盛安先開了口,“對不起幼滿······”
她甚至無法聽他說完整句話,便將手機從耳畔拿開。她想為他勇敢一次,她甚至想回美國找他,可一切都晚了。
許幼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有沈默晗將灼生帶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好像回過神來。
“媽媽!”灼生跑進臥室,直接爬上床,伸手摟住她的脖頸,“你怎么了?你還難受嗎?”
許幼滿勉強笑著將他摟著自己的小手扯開,看著他俊朗的小臉,“媽媽已經(jīng)沒事了?!?p> “你怎么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灼生像個小大人一樣皺著眉,佯裝嗔怒的道。
跟著灼生的沈默晗進門便看到他們母子的互動,面色柔和,走到床邊,將灼生抱進懷里,“媽媽還在生病,你不能打擾她休息,好嗎?”他知道許幼滿在強打起精神來,他不該待灼生來,可他知道也只有灼生能在這時候讓她轉(zhuǎn)移些注意力。
“我沒事!”許幼滿虛弱道。
“可你臉色很差?!弊粕釉挼溃瑵M是擔憂?!笆迨迥阕屛蚁聛?,我不離媽媽太近了。”
沈默晗彎腰放灼生下來,“你陪著媽媽,我去做晚飯,可以嗎?”
灼生點頭,看著沈默晗出房間,就又爬上了床,躺在許幼滿懷里,“媽媽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你生???”灼生仰著頭看她。
“又不是很嚴重?!痹S幼滿云淡風清道。
“我可以照顧你,我長大了,”灼生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相信我·····”灼生急著解釋,以至于有些吞吐。
“我知道?!痹S幼滿伸手攬過他的肩,道,“我知道你很懂事,以后我不瞞著你,好嗎?”
灼生說著側(cè)身,雙手抱住許幼滿,“我愛你!”
“我知道!”許幼滿說著,一行淚自眼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