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m過來后,第二天便是搬去了同梅雪住。
許幼滿之后的每天也幾乎都是在梅雪的別墅里度過的。早上送灼生去學校后,就直接去梅雪那里,下午離開,接了灼生回悟園。
每天讓自己忙的天昏地暗。
三人一起制作要交給董事會的,要在合龍開分公司的企劃案,這不是件簡單的事。
不過,這也為許幼滿提供了一個逃離現(xiàn)實的機會。
今天也就周五了,許幼滿打算等周末,就同灼生搬出來,住進許幼尋留給她的那棟別墅去。
說了分手,還住在悟園,總是不妥當?shù)摹?p> 縱然心痛,縱然不舍,她也無法再繼續(xù)這段感情。
她現(xiàn)在唯一希望的,是邵盛安不要恨她,不要折磨自己·····
許幼滿正陷入自己的思緒,手邊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看到來點人的姓名,許幼滿心中一驚,而后拿著手機起身出了房間,以免打擾了房內(nèi)正在埋頭工作的另外兩人。
許幼滿出了房間,走去身側走廊盡頭那小型的歐式陽臺前,看著院內(nèi)的翠色,接起了電話。
“媽媽!”
許幼滿正不知道該說什么,電話那端卻傳來了熟悉而又稚嫩的聲音,不自覺松了口氣,“灼生,你怎么拿著沈叔叔的手機?”她想著沈默晗和她也不該是有什么事情還要談的。
許幼滿一邊問著灼生,一邊抬手去看手腕的表,看是不是自己誤了接灼生放學的時間,才三點鐘·······
周五,是兩點半放學!
許幼滿意識到這一點,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她忘記了周五提前放學這回事了。
“對不起,媽媽忘記時間了!”許幼滿嘆了氣,道,“媽媽現(xiàn)在去接你,你在門口等媽媽,不可以亂跑,如果可以去教室等著的話,就去教室等媽媽·······”
“媽媽,你怎么還把我當兩三歲的小孩子?”灼生聽著許幼滿的嘮叨,不滿道。
“四歲就不是小孩子了嗎?”許幼滿滿頭的黑線。這是什么邏輯呀?“乖乖在校門口等我,馬上就過去。把手機還給沈叔叔,記得說謝謝·······”
“媽媽!”灼生打斷許幼滿的話,抬頭看了眼身側的沈默晗,道,“沈叔叔要帶我去看爺爺,這樣你也可以忙你的工作,不用麻煩來接我了,好不好呀?我都好久沒見爺爺了,爺爺都想我了。”最后,灼生還不忘撒嬌道。
說著,灼生還對沈默晗友好一笑。
放學后,在校門口等了十分鐘后,灼生就知道,許幼滿忘記接他的時間了,然后就打算去圖書館看會書,結果剛好遇見了也要離開學校的沈默晗。
本來想到明天的體檢就垂頭喪氣的灼生,見了沈默晗,一下子來了精神,而在得知沈默晗要回老宅看沈思明后,炯炯的雙眼里瞬間閃爍起了光芒,又看校園里人之罕至,學生都走光了,直接改口叫沈默晗叔叔,讓沈默晗帶他回沈宅。
這一周,沈思明都沒見灼生,確實提過讓沈默晗順便帶灼生去見他的事,他也就答應了,還沒等他再開口讓灼生聯(lián)系許幼滿,交代一聲,灼生就主動要去他的手機了······
許幼滿聽著灼生撒嬌,心中也一軟。沈思明出院后,她也就去看了一次,是該再去看看了。
“媽媽明天也去看爺爺,我們一起······”說了一半,許幼滿忽的想起,她明天還要帶灼生去做體檢,隨即也就明白灼生的小意圖了,“我先去接你,給我等著!”
“啊,可是沈叔叔已經(jīng)開車帶著我在去沈宅的路上了!”灼生一聽許幼滿語氣不好,趕緊急著道。
“我怎么沒聽到開車的聲音?”
“沈叔叔的車可是勞斯萊斯,怎么可能有聲音!”灼生急中生智道,“手機要沒電了,我掛了哦····!”
“灼生!灼生!······”看著屏幕,顯示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許幼滿真是氣的語竭,也越發(fā)肯定,這小子是在躲避明天的體檢,因為沈默晗的車,全是賓利的牌子,至少,那段婚姻還在維持的時候,她見他開的都是賓利。
現(xiàn)在才四歲,都敢和她玩心眼了?!還是為了躲避體檢?!
許幼滿真是又氣又覺得好笑。
灼生的膽子可是不小,平時也是個小搗蛋鬼,卻怕扎針,怎么哄都不愿意,非要兩個人把他給按住不可,但是扎針抽血的時候也不哭,撅著小嘴忍著,等醫(yī)生抽好血,那豆大的淚珠就開始往下砸,無聲的控訴·····
許幼滿每次都心疼的不行,但這驗血的步驟又不能少。
醫(yī)生說,如果是遺傳病的話,出生時的體檢就可以檢驗出來了,但她還是放心不下,每年的十一月份左右,都要給灼生安排體檢。
如今在國內(nèi),這體檢也不能不進行,她已經(jīng)都預約好了。
格思校園里,沈默晗看著灼生遞過來的手機,頓了頓才接了過來,目光則是一直沒有離開那張已經(jīng)顯出英氣來的小臉,“說吧,為什么拿我當擋箭牌?”
剛剛灼生和許幼滿說的話,可是以他為主語的,這不分明拿他做擋箭牌?
灼生拿出招牌式的微笑,見沈默晗不為所動,收了表情,尷尬地伸手將書包往肩上提了提,閃爍地看向沈默晗,“媽媽明天要帶我去做體檢,我不想去。而我發(fā)現(xiàn),媽媽和你在一起總有些不自在,所以,拿你當擋箭牌,能當初媽媽‘射來’的利劍!”
“不自在?”沈默晗皺眉,看著灼生小朋友。他怎么覺得現(xiàn)在她在他面前強勢的很?但是,強勢也是應該的。
那晚在酒店聽到趙巖的話,他才知道自己當年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也忽的知道了自己當年對沈洛琳的縱容,對她造成了什么樣的傷害。
而那些往事,似乎已經(jīng)影響到她如今的家庭了。
想到這些,沈默晗呼吸不自主都變得沉重了。他覺得自己該為她做些什么,但,他又深深覺得無能為力······
“叔叔,”見沈默晗走神,灼生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道,“明天你可以加班嗎?”
“你又做什么?”沈默晗知道灼生聰明,不然也不會能在這個年紀去上二年級的課程,但是,這小子子太人小鬼大了。
“明天帶著我去加班吧,不讓媽媽抓到我!我打賭,媽媽絕對不會打電話給你找我的。”灼生對抽血,還是一如既往的怕。
沈默晗看著那張人畜無害的清朗英俊的小臉,覺得自己都有些頭疼了,“這渾水我可不趟了!還有,我的車都是賓利的,如果明天不想太慘,你自己想辦法給我弄臺勞斯萊斯來!”
沈默晗說著,邁步朝前走去。對許幼滿那脾氣,他是知道的。
她不在乎的,怎么著都行,所以縱然沈洛琳那么過分,因為不在他這個丈夫,所以她也就忍著了;可一旦碰到她在乎的,那就是認了死理兒了,據(jù)理必爭。
他那時候不讓她去格思上班,她可是搬回去沈宅住了半個月,一個電話沒給他打,一條短信也沒給他發(fā),最后是他繃不住,威逼利誘,才將人又給帶回了家去。
總之,她生了氣,那后果是很嚴重的。
灼生這一聽,小跑著才能去追上沈默晗,“我媽媽又不知道!”
“如果她知······”沈默晗說著停了下來,而灼生則直接撞在了他身上。
因為沒有防備,灼生不自主往后踉蹌著要倒下去,沈默晗眼疾手快將他撈進了懷里,“書包給我吧!”看著灼生那肩頭書包,真是和他不匹配的很。
雖說灼生長得高,但畢竟不過是四歲。
灼生見沈默晗伸手來去他肩上的書包,也就順勢將書包脫了下來,讓沈默晗拿在手里。
“叔叔,你好像和我爸爸一樣高哦!”灼生在沈默晗懷里,先是去看地面離自己又多高,有些激動道。
沈默晗笑,小孩子的世界怎么就又那么多驚喜的事呢?
“對了,叔叔,你剛剛想說什么?”灼生這會又看向想起了真事,追問沈默晗那只說了一半的話。
“沒什么!”沈默晗抱著灼生邁開了步子,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