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代我們謝謝陸曉軒了。”韓耀看來對這碗湯是心存感激的。
“拒絕傳話，你下次見她當(dāng)面謝?！鳖欘伻缬只厣砣チ藦N房。
“你和你這位顧總，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洛楊確定顧顏如走了，才小聲問。
“正常上下級關(guān)系?！表n耀理直氣壯回復(fù)。
“能在一起過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的那種關(guān)系?！庇杉撞恢阑畹匮a(bǔ)了一句。
韓耀瞪著由甲。這是什么下屬？什么見不得人說什么，上司那點(diǎn)事，他全給抖摟出來了。
“我說漏了。對不起啊，韓總。你也說過洛楊不是外人，是你最鐵的兄弟。我說出來，也是為了讓他幫你分析分析。你當(dāng)局者迷，需要局外人給你指點(diǎn)迷津。”由甲這話怎么聽都是故意說漏嘴的。
用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看著韓耀，洛楊說：“指點(diǎn)不敢當(dāng)啊。我就說我的看法。這個顧總對你說話時(shí)，讓我想起了我媳婦兒諷刺我時(shí)那種口氣?？晌蚁眿D嫁給我四年了，我兒子都三歲了，我們是老夫老妻了。那你和這位顧總怎么直接混到這種調(diào)調(diào)上來的？把熱戀、新婚、磨合、懷孕、生產(chǎn)、坐月子、奶娃，這些重要的，絕對能把一個普通男人逼成全能男人的步驟都省了。”
“這是什么兄弟，你這是補(bǔ)刀兄弟吧？有老婆兒子就好好養(yǎng)著，偷著樂唄。這拿出來得瑟的。”韓耀吹胡子登眼睛，生氣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主食是米飯。”顧顏如進(jìn)來端了個電飯鍋。
把電飯鍋放在小桌上后，走到韓耀身后，顧顏如看著由甲，問：“怎么了？生氣了？說什么了？”
由甲還沒回答，韓耀搶著回復(fù)了：“怎么了？你說話句句帶著諷剌，下屬這么忤逆上司，兄弟們能不看我笑話嗎？被人看笑話了，我還不能生氣？”
“真的呀？我諷剌你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果有，那我錯了，下次改。你一個當(dāng)上司的怎么能跟下屬生氣呢？你是肚子里能撐船的人。再說了，吃飯時(shí)，就更不能生氣了，容易噎著?！鳖欘伻缯f的極認(rèn)真。
韓耀做了個停的手勢，只是顧顏如話音剛落，韓耀嘴里就發(fā)出一聲：“嗝——”
由甲和洛楊同時(shí)笑出了聲。
“還沒開始吃就——先喝湯吧。”顧顏如把話停住了，趕緊給韓耀理著后背。隔著一層襯衣，她也沒覺得什么不妥?？上乱豢趟l(fā)現(xiàn)了問題，出口：“都吃呀，怎么看著我？”
“等著你和顧明瀾呢?！表n耀語氣恢復(fù)常態(tài)，看來顧顏如的手在他后背給他順了順氣，是管用的。
“平時(shí)來人，明瀾都不和他們一起吃的；只要在明瀾居，我都是陪明瀾一起吃的。再說，洛楊和韓總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這上齊了飯菜，我就不伺候你們了，你們自己吃?！苯忉屚旰螅欘伻绺孓o回廚房。
廚房里，小方桌上的菜色和外面大桌一樣一樣的，就是都用小碟子裝的。與外面不同的是，桌子上提前盛了兩小碗米飯。
老習(xí)慣，姐妹倆對坐。
“餓了吧，慢慢吃，剛才韓耀在外面就噎著了?！闭f著話，想著韓耀的樣子，顧顏如笑了起來。
看著顧顏如笑了，應(yīng)該噎的不嚴(yán)重，顧明瀾也跟著笑。
“顧小二情緒還好吧？”顧顏如問完就后悔了，如果顧小二情緒不好，顧明瀾不會坐在這里。她一問，顧明瀾又開始寫字了。
顧明瀾寫的快：“顧小二很容易知足，一塊骨頭就開心了，今天我給它一塊帶著大肉的骨頭。”
“很好，來，你也吃點(diǎn)肉。一定要爭點(diǎn)氣，不能讓顧小二的體重超過你。”顧顏如用小刀在骨頭上剔肉，然后分給顧明瀾。她們倆吃不完一大根帶肉的腿骨，一般就是分開，一人一半。
為了不讓顧明瀾放下筷子再寫字，顧顏如不問話了。
姐妹倆專心吃飯。
大桌上，顧明瀾離開后，也開始吃了。他們不吃時(shí)聊閑話，開始吃了也不說話了。
他們吃得快，不一會兒就都放下了筷子。也沒有下桌的意思，因?yàn)橹魅诉€沒出來。
“青菜，六個青菜，我們都吃光了?！庇杉缀孟裼行岩裳矍暗默F(xiàn)實(shí)。
“你們這個顧總會炒菜。”洛楊實(shí)話實(shí)說，起碼比他媳婦會炒菜?？伤荒馨涯蔷湔f出來，一是說自己媳婦不會炒菜屬于家丑外揚(yáng)；二是韓耀都說他顯擺了，那他就收斂一點(diǎn)。不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聊自己的媳婦聊聊人家的女人也行呀。洛楊側(cè)著看韓耀：“這個顧總給你摸背時(shí)，看你很受用啊，嗝都立馬停了。要經(jīng)常給你摸的話，沒有這么快的效果。平時(shí)不摸，當(dāng)著人時(shí)給你摸，這是在哄你開心。遇上一個知道哄你的女人，真是幸運(yùn)。在我家，不管誰對誰錯，都是我的錯，每次都得我哄她?！?p> 洛楊突然打住了，不是不顯擺自己的媳婦的嗎？咋又忘記了呢。
“你咋知道我沒哄過她，哄不住，不聽哄。就沒見過這么不認(rèn)哄的女人?！表n耀看著洛楊，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什么聲音都沒發(fā)出。是的，有些話關(guān)乎面子，不能說，不可說。
就在這個時(shí)候，顧小二叫著跑向院門口。
緊接著，院外面有個男人大聲叫：“顧老板，你在家嗎？”
跟著又是一個女人聲音：“顧小妞，在家嗎？在家就來管住你的狗。”
這時(shí)候會是誰來？韓耀、由甲、洛楊三人都同時(shí)站起來，然后依次出了門。
顧顏如也出來了。
來人是三男兩女，站在木柵門外。長衣長褲都是背包客。由于膚色健康，看著都像一個年青段——三十和四十歲之間。
顧明瀾最后出來，卻跑在了最前面去門口迎人。
打開木柵門，其中一個高個女人就說：“我們今天不打算過來從古檀河邊回去的，是想趕古檀村的集。在集上吃面時(shí)，聽說了上午出的事，反正天還早就來看看?！?p> 一個身板單薄的女人一直看著顧明瀾，這時(shí)問：“小顧老板，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