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槍口對準一個無辜的平民,這就是你身為殺手的做派啊?”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話里,有憤怒,有嘲笑;然而更多的,則聽出了一些輕蔑。
接著,他又說道:
“我原本以為,敢助是一個「另類」??墒遣辉?,傷害平民,原來是你們的「優(yōu)良家風」。呵呵……殺手?專殺平民的殺手么?呵……真是叫人不齒,叫同行不齒?!?p> “你是……什么人?!?p> 他將槍口對準了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我么,”他一遍從黑暗中走出,一遍說,“我就像黑夜里的惡魔,黎明中的天使,無論是地獄還是天堂,我都來去自如。”比身體先從黑暗中出來的,是一把柯爾特M2000型手槍,和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放開她,她只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大人的事,讓大人們自己來解決?!笔窃矗殡S著一聲響雷,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閃電照亮了科基特的面具,還有源的臉。使他們互相看到了對方的位置。
“源……真浩?!?p> 他自言自語道。
一秒的猶豫過后,他果斷的用一只手勒住了身旁那個少女的脖子,將她挾持了起來,他把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真想不到響尾蛇、獅子、小丑,他們?nèi)齻€人聯(lián)手都對付不了你?!笨苹赜谜5穆曇粽f道,“你可真是個怪物啊?!?p> “你要殺了她么?”源問。
“與你有何相干?”他反問到?!澳銥槭裁床幌衲愕拇顧n一樣,丟下她,自己逃走呢?!?p> “哦?”源說,“他逃走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真是個混蛋。”
“你也可以做混蛋?!彼f?!皼]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冒這樣的險?!?p> 他勒住她脖子的手稍微用力,令得她很不舒服的咳嗽了一聲。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卻不能表現(xiàn)得有絲毫的擔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定位——我源真浩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只不過是一個正義心的警察,我是來救人質(zhì)的,而不是來救女友的。
“我真不懂,”源說,“你們這次的目的主要是殺掉不聽話的同伴。又為何要搞出這樣的岔子呢?”
“你怎么知道我們的目標是敢助?!彼麊?。
“這太簡單了,”源說,“無論是狙擊手,還是那個兩個女人,他們的槍口首先對準的人,都是敢助?!?p> “難道,不是那個女人告訴你的么?”他冷笑著問到。
“女人,哪一個女人。你指的是那邊那兩個中了槍,雙雙重傷的女人,還是你現(xiàn)在劫持著的這個女人?”
“明知故問?!彼f,“我不想和你廢話,放下你手中的槍,不然我就一槍打死這個可愛的女高中生?!?p> 面對他的威脅,源表現(xiàn)得很冷靜,源說:“如果我放下了槍的話,死的,怕不只是人質(zhì)了吧?”
“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放下槍,我保證她的生命安全?!?p> “那你保不保證在下的生命安全呢?”源笑著說?!翱偛荒茏屛矣米约旱拿Q一個素不相識的,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命吧?我還年輕,要是現(xiàn)在就死了,我會為自己不值的?!?p> “她也很年輕?!笨苹赜脴屧谛易拥哪X袋上畫了一個圈,說?!澳阆肟吹剿X袋開花么?”
“不,我不想,”源說,“可是如果你真的要這么做的話,我也無能為力……只好為她的亡魂多頌文超度了。其實你說得對,咱倆也不用廢話了,想開槍,你就開好了,在那之后,我會用我手中的槍為她報仇?!痹葱α诵?,突然他問:“喂,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要是死了的話,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你,你就找誰去報仇,可千萬別怪我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只好犧牲你了。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去你的葬禮上為你點上一柱清香。也算是向你賠罪了?!闭f著,源又把說話的對象轉(zhuǎn)移回了他的身上:“開槍吧,我已經(jīng)準備好和你來一場西部牛仔般的生死決斗了?!?p> 科基特心下一驚,拿槍的手不禁微微顫抖,他說:“這個人要是因為你而死,你就不怕受到上級的處罰么?”
“忘了告訴你,小爺我今天已經(jīng)被停職了,無官一身輕啊~這把槍還是我搭檔給我的呢,你看——我戴了手套,而這把槍又不是我的槍,就算我現(xiàn)在開槍射殺了人質(zhì),也可以把罪責推倒別人的身上——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人質(zhì)一旦死了,就等同于變成了一個八九十斤的累贅,你一只手根本拖不動她,因此,她到時不光不能為你擋子彈,還會成為你的催命符?!?p> “我不信你敢朝人質(zhì)開槍?!?p> “那就試試吧!在她死的一瞬間,你是要用雙手來拖住她的尸體不讓她倒下呢,還是要丟棄她,自己逃跑呢?無論你做出哪一種選擇,我都贏定了!丟棄尸體,你就等于失去了掩體,憑我的槍法,只需要一發(fā)子彈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而如果你要用尸體來做掩體的話,我同樣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子彈的穿透力可是很強的,一個瘦弱的少女,她的身體……要怎么為你擋住我的子彈呢?大不了多開幾槍,你也一定死定了。怎么樣?要和我賭一次么?賭賭看子彈能不能一穿二。”
“你可真是個瘋子……”
“那又怎樣!現(xiàn)在不是你和我提條件而是我提條件的時候!你放開人質(zhì),我讓你走,這個條件怎么樣?考慮考慮吧!殺手先生!”
“就像你說的,你的槍法如此精湛……我怎么可以相信你不會在我放開人質(zhì)后朝我開槍呢?”
他狐疑道。
“太簡單了,”源說,“你慢慢的放開人質(zhì),然后慢慢的退后,用人質(zhì)的身體作為自己的掩體。在此期間,如果你發(fā)現(xiàn)我動了哪怕一下的話,你隨時可以開槍打死人質(zhì)。這個提議怎么樣?”源說,“如果你我再這樣僵持下去,你的同伴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p> 科基特本想通過耳麥來與同伴取得聯(lián)系,可是因為大雨天的緣故,耳麥似乎有些失靈了……
“呵……你今天……相當于一個人擊敗了我們四個人……你是怎樣的怪物啊?我能想到的……能夠與你媲美的人,除了Puppeteer大人,就只有精英一組、和二組的組長了……”科基特說,“好!我接受你的條件!”
“這才對嘛,何必非得弄得你死我活的不可呢。”源微微一笑道。
……
“源君……我好害怕……”
幸子被他放開后,慢慢朝源走了過去,最后,她聲音顫抖的撲入了源的懷中。而科基特,則同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源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說:“不要怕,你看現(xiàn)在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么?”
“源君……你真是一個很會談判的人呢……”雖然她知道,源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為了救自己,可是……一個女人聽到男朋友對自己表現(xiàn)得那么不在乎……心里,總是會有些許不好受的。她有些不開心……卻又不好發(fā)作,畢竟,是他從殺手的手中救了自己啊,而且……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如果自己這樣也還要對他發(fā)脾氣的話,那也未免太孩子氣了。
源看懂了她的心思,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撫道:“姐姐……我怎么可……怎么可能不在意你的生死呢?我又怎么可能一點也不在乎你呢……如果你對我來說不是心里最重要的人話,我完全可以像「那個家伙」一樣丟下你不管啊……”說著,源把手中的手槍遞給了她,說:“你取出來(彈匣)看看,這把槍的子彈早就打光了。如果我不在乎你的話,為什么要拿著一把沒有子彈的槍,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和一個兇惡的殺手談判對峙呢?”
“源君……”她緊緊的抱住了他,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
“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不要哭,我永遠都在,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永遠都在?!?p> “源君……為什么總是要為了我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呢……第一次在學?!愫敛华q豫的用身體保護了我……第二次是剪電線的時候,你明明可以走,卻為了我留下來……第三次是剛剛……你的槍里明明沒有子彈,卻還是為我挺身而出……”
“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同時……也是這個世界上,我僅剩的溫暖。我不知道如果失去你我會怎樣……那無法想象……所以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一定要保護你?!?p> “源君……我……我……”
“我愛你?!痹凑f。
“源君……”她有些害羞的,把頭埋進了源的懷里,不敢抬頭看他。
源卻笑著說:“這句話,我是替你跟我說的。”
“什么嘛……”她撒嬌道,“我自己沒長嘴巴嗎……怎么要源君替我說?!?p> “那你說啊?!彼荒樒诖?。
“我……我愛……”
玄月:“要說等回家再說好不好???下著雨呢,不怕感冒???”
聽到玄月的聲音后,幸子的臉立即紅了起來,她害羞的躲到了源的身后,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源怒目圓睜的看著她,說道:“我去你大爺?shù)淖蟪夹蟪加?,你心可真大啊,丟下人就給我跑了???你信不信今天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我特么我一腳踹死你我!”
“當著女朋友的面,注意點用詞啊?!毙滦α诵?,說:“大哥,我槍在你身上,你要我赤手空拳的怎么保護她?。縿e人有槍欸!我不跑那不是買一送一了么?”
其實這件事情,玄月要是肯服個軟,說了句好話,哪怕她不是真心(道歉),源也原諒她了。
可是好家伙,她倒偏偏要頂著來,一副我就是沒錯的樣子。
這可就讓源很惱火了——
“你你你!”源用手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什么態(tài)度啊你!”
“我什么我?”玄月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幸子的旁邊,源本以為她是要向幸子道歉。沒成想她居然來了這么一句:“小幸啊,借我一根頭發(fā)用用啊~”
幸子:“欸?”
說時遲那時快,她便從幸子的鬢角處拔下了一根頭發(fā),還將它放在了源的頭上,“呵”的一笑,問道:“吶——她今天少頭發(fā)了,你要怎么著啊?”
“你……你無不無聊啊你?”源本是很生氣的,但當他看到幸子身上披著的玄月的外套的時候,又才強把火給壓了下去。接著,他拉過了幸子的手,說:“我送你回家,咱們不理這個神經(jīng)病?!?p> 幸子:“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