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看似多么牢不可摧的東西,都總會有它的破綻和弱點。人亦如此,多么強大智慧的人,也會有百密一疏,沒有考慮到的漏洞。
區(qū)別只是,小到肉眼看不到的疏漏,會不會被聰明的你所發(fā)現(xiàn)了。
然而,你所發(fā)現(xiàn)的窗外的骯臟,也許只是因為窗子本身就不干凈。外頭,有可能是美麗的群山。
又也許,正是因為窗子干凈了,你才會真的發(fā)現(xiàn)——那看似美麗的山,其實啊,是由垃圾堆成的。
今夜,是個熱鬧的夜,是個不同尋常的夜。四十九年前,一個尊貴的女人誕生在了這個世上,她以一介平民身份嫁入東宮,贏得東瀛舉國百姓天下歸心。
今天,正是這位太子妃的四九壽誕,雖然東宮沒有隆重操辦,大請賓客。只是在東宮內(nèi)部簡單的為太子妃慶祝了生日。
然而,在民間,老百姓們卻自發(fā)的為她張燈結(jié)彩,燃放煙花慶賀。這仿佛已經(jīng)成了民間一個重要的節(jié)慶日。
計程車里,源望著窗外的夜景。
微弱的霓虹燈的光芒在死一般的夜色里,是顯得那么微乎其微的。
它的光芒蓋不過黑夜,正如同正義大多數(shù)時候都被罪惡所掩蓋,沒人會在乎什么是“道”,因為這東西它說起來太過玄乎。
又或者說,每個人心中對它的標桿和定論,是不一樣的。因為每個人本就不一樣,雖然可以被貼上“共有”的標簽,還有符號,但人的本質(zhì)和它的靈魂,卻都是獨特而稀有的,每個人都如此,哪怕表面再那么平凡無奇,卻都有著它潛在的不為人知的稀有。
白天,我們是一種人。
黑夜,我們是一種人。
歡喜,我們是一種人。
悲憤,我們是一種人。
但最終還是不要忘了,無論什么都有它的兩面性,甚至是多面性。
光芒照射在一個人身上時,使一面發(fā)亮的同時,同樣會照射出它的陰影。陰影是終究無法被割除的一面,或多或少的,人都會有它陰影,那是人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而黑暗。
卻也并不一定,藏污納垢。
相反,愛,常常就在黑暗之中。
于黑暗中舞動的,不一定是惡魔。
或,是黎明的曙光。
……
“源警部!”——“源警部您回來了!”——“源警部,您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這些個小警員啊,尤其是女警員……見到源也就那幾句詞好說的了。一個個跟小迷妹似的,都快走不動道了。
源笑著向每一個和自己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之后,他見到九條麗美,問到第一句話是:“左臣警官現(xiàn)在在哪?”
麗美說:“左臣警官今天忙一整天了,剛剛我看他好像在系長的您辦公室里……在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睡著了?!?p> 源:“好的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和同時們都早點下班了吧?!?p> “可是?!彼f,“左臣警官他說讓我們加班欸……”
源笑了笑,說:“沒事,你們都回家去休息吧。今晚我陪他加。”
源輕輕的握住了辦公室的門把手,做賊似的把門推開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縫隙,側(cè)著身子走了進去。他關(guān)上門,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脫掉了腳上的鞋。他把脫下來的球鞋放在一旁,無聲無息的,朝著沙發(fā)上的玄月走了過去——
源將書包放在了沙發(fā)旁,蹲下身子,注視著她睡覺的樣子。“這是什么睡姿啊。”看著她這奇怪的姿勢,源不禁笑了。本是想嚇嚇她的,想想還是算了。源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說:“左臣,別睡了,快起來了。”
她不高興的推開了源,囈語道:“無不無聊啊你?!毙缕鋵嵰呀?jīng)醒了,作為一個王牌特工,怎么可能在被人推了一下之后還睡得著。像她們這種人,睡覺通常都只是淺性睡眠罷了。
“那你就睡著吧,讓敢助把咱們這都炸了吧?!痹凑酒鹕?,做出一副「我要走了」的樣子,就等著看她來挽留自己。
“唉,你這人真不禁逗啊?!彼龔纳嘲l(fā)上做起,笑著說:“行了,既然回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源走回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拉開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了一盒餅干:“走之前,說好了要給你帶禮物,我沒忘?!?p> “你會這么大方,還能記得給我買盒餅干?別不是你吃剩下的吧?”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么?你自己看清楚,這可是沒開過的,包裝帶綁的好好的呢。”
玄月輕輕一笑,又道:“你是不是先嘗過了發(fā)現(xiàn)不合胃口,所以才送給我的。”
“不要算了,真是的?!?p> 她抿著嘴,笑了起來,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就算是吃過的也沒什么。有你源真浩給我試過毒,我吃著那才叫一個放心吶?!彼噶酥皋k公桌上的一沓文件,說:“那是敢助十年來的犯罪記錄,有興趣的話就看看吧,就當是多了解一些你的對手?!?p> “那種東西,要看你自己看吧,我早就背熟了。我來就是讓你知道,我回來了。沒什么事我就先去了,天不早了。”
左臣羽:“額對了,你叫我發(fā)給你的報案電話錄音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家里的電腦上了。回去抽空聽聽吧?!?p> 源:“我知道。”
——
“德川,停!這一段!就是這一段,把這一段敢助的聲音去掉,把背景聲音放大?!痹撮]上眼睛,細細的聽著,忽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說:“你有沒有隱約聽見好像有一些奇怪的雜音啊?”
“不會吧……再說了這通不是已經(jīng)查到了是從本市西區(qū)的一所電話亭里打出的么?這個雜音我聽著……好像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啊?!?p> “不滿你說……我一時也沒有頭緒……”源說,“天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再聽聽?!?p> “好的……那你也記得要早點休息啊?!彼f。她走到門口,忽然又轉(zhuǎn)過身說:“需要咖啡和宵夜么?”
“不用了,我都說我很快就會去睡了。”
“那……好吧……”
她走出房間,為源輕輕關(guān)上了門。
然而,翌日一早當?shù)麓ㄔ俅位氐椒块g時,源卻還在電腦前坐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默默的把牛奶和培根煎蛋放在了電腦桌旁邊,再次離開了房間。
“那個瘋子今天到底會選在哪里作案呢……為什么,為什么我竟會一點頭緒都沒有?!痹赐娔X屏幕,一遍遍的聽著那段昨天早上敢助打來搜查一課的電話錄音。他竟在電腦前聽了一整夜,重復(fù)……重復(fù)……再重復(f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播放著。
終于,他終于忍不住。只見他雙拳緊握,「嘭」的一聲敲在了鍵盤上。這兩拳頭敲下去不要緊,偏偏敲到了「FN」和「音量+」。
頓時,耳機里發(fā)出的巨大雜音令他不得不立即摘下了耳機?!鞍パ窖窖剑恍胁恍?,耳鳴了,耳鳴了。等等!剛才那是什么聲音!”源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好像在那巨大的雜音里隱約聽見了什么。他再一次戴上了耳機,并加大了音量,他聽見了——“相模原!是相模原!”他自言自語的大喊到。源拿起披在電腦椅上的外套,跑下了樓,一邊穿著鞋子出門,一邊撥通了警察本部的電話——“敢助的爆破目標不是陸標!不在橫濱!在相模原!立即!立即打電話給當?shù)氐氖芯觳?,對學(xué)校、醫(yī)院的出入人員嚴加審查,不要放跑了那個家伙!”接著,他又先后打通了左臣羽和坂本雄夫的電話,告知了他們這一消息。
警車上——
左臣羽:“你憑什么說敢助要在相模原動手,你是從哪得到的情報?”
源真浩:“就是昨天早上敢助打來的那通電話錄音。當我把它放到最大的時候,我清楚的聽見,另外有一個敢助的聲音說——「我的第一個目標是相模原市」!我想,他應(yīng)該是事先用手機上的錄音設(shè)備好了這一句話,然后在電話亭與我們通話的時候,把手機放在了電話亭里的一個什么地方,聲音開得很小,播放了出來。”
左臣羽:“你覺得他會選在什么時間動手?”
源真浩:“如果是我的話……就選在中午十一點左右!那個時候,一些病人家屬會到醫(yī)院去給病人送午飯,那個時候炸彈爆炸的話,造成的傷亡將會是最大的!”
左臣羽:“什么?你說醫(yī)院?敢助的目標是醫(yī)院!我的天哪,這個瘋子??赡阌质窃趺粗赖模俊?p> 源真浩:“你還記得那張紙條嗎!上面寫的是「學(xué)校、醫(yī)院、住宅」!”
左臣羽:“你怎么知道紙條的事?物昨天電話里可沒跟你提這茬?!?p> 源真浩:“聽系里的人說的。”
左臣羽若有所思,他對開車的警員喊到:“麻煩再開快一點!一定要趕在炸彈爆炸之前趕到!”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源,“呃!”他忽然一驚,小聲對源說:“喂……你耳朵在流血欸……”
“我知道。”
……
源泉啟月
第一卷即將進入高潮,同時,也臨近收官。 對于第二卷的內(nèi)容,將會在第一卷完結(jié)時,做出后續(xù)預(yù)告。 P:另外,永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