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光照進竹屋中,納蘭塵猛然睜開了雙眼。
快速環(huán)視陌生的環(huán)境,敏銳的直覺令他立刻覺察出了不尋常。
昨天他中了陣法,直覺山間云霧繚繞,如臨夢境,被青蛇引入這竹屋之中。本以為是身陷幻境,如今看來,夢境之中所發(fā)生的一切竟不全然是假。
恍然間又記起夢中那妖嬈的身軀,如同水蛇般纏繞在他的身上……
難道!納蘭塵一個健步?jīng)_出門外,院子里的煙霧已經(jīng)散去,空蕩蕩的竟不似有人居住。
若是真的無人,那他所中的毒又是被誰所解?不可能,這附近一定有那名女子!
夢里的妖精竟真的確有其人,納蘭塵的心不由得緊作一團。
該死,自己怕是干了混賬事!
“公子醒了?”竹門前一名青衣女子攜籃緩緩歸來,一身的青衣,和夢境里的樣子重合起來。
只是待女子走近了,納蘭塵才看清女子的一張臉平平無奇,完全不似昨日一般妖孽。
“公子可覺得好些了?”青衣女子將竹籃放到地上,詢問道。
“已經(jīng)好了,多謝姑娘搭救!”納蘭塵瞥見竹籃內(nèi)裝的全是草藥,想是女子清晨從山間剛剛采來的,“姑娘可是懂醫(yī)術(shù)?”
“小女不才,卻得家父真?zhèn)?,對藥草略懂一二,公子昨日中的情毒實是霸道,小女無奈只得反其道而行,給公子下了數(shù)道重藥,里面有一味淫羊藿……”女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納蘭塵聽了不由了然,這淫羊藿本是壯陽重藥,難怪他今日醒來只覺得渾身乏力,想來是昨夜起了藥效。
以毒攻毒,如此大膽的嘗試也難為了一個姑娘家。
納蘭塵單膝跪地,“昨日唐突了姑娘,納蘭實在該死!若是能為姑娘做什么,在下萬死不辭!”
“你是納蘭將軍!”女子喜道。
“將軍言重了,我本是山腳下槐花村的農(nóng)女,在山上搭建此屋是為了便于研習藥道,見到將軍只身一人身中媚毒,不忍將軍命喪于此罷了?!?p> “那這衣服……”
“哦,昨日我給將軍用藥后實在是放心不下,便下山到村里找來阿狗幫忙,將軍昨日也是由阿狗哥洗漱照料的,只是將軍身高體長,小女實是找不到可以給將軍換洗的衣物了……”
“姑娘如此照顧納蘭,已經(jīng)是至善了!”納蘭塵解下腰間的玉佩,遞到女子手中。
“納蘭如今已大好,不便再叨擾姑娘,這沒玉佩是我的貼身之物,自幼便佩戴在身側(cè),如今當做信物留給姑娘,若是日后姑娘有需要納蘭的地方,盡可以拿著玉佩前來,暢通無阻!”
“那小女便謝過將軍了,還請將軍珍重!”
送別了納蘭塵,女子提起竹籃回到了房中,原本天真無邪的一雙眼頓時沉了下來。
伸手將臉上的面皮撕下,一張傾世的容顏從原本平平無奇的五官中浮現(xiàn)出來。
“你這又是何苦?”
從竹林外飛落下一人,降在窗邊,眉頭皺起,不解到。
“我不如此做,難道還要昭告天下,他們的沙場英雄與我睡了嗎?”
離桑玩味不恭道,“那又如何?本就不是君子,是他自愿與你消遣,又不是你提刀逼得他?要我說你真應(yīng)該召告天下,他們眼中的大英雄不過也是個色中厲鬼,讓大家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華霓裳卻答雖所問,“月底便是姊妹節(jié)了……”
“姊妹節(jié)?又干姊妹節(jié)什么事?莫不是這納蘭是個不舉的!喂……”被一下關(guān)在窗外的離桑像是聽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爆料,激動的只在原地跺腳。
可真有他的小霓裳的,如今情報拿到手了,又得了這么個猛料!
離桑歡欣鼓舞得回紫金閣復(fù)命去了,想著一定要快些告訴錦坤這個大秘密!
屋內(nèi),華霓裳隔著窗紗看著離桑飛去的背影只得無奈的笑笑,她哪里說過是納蘭不舉了,不過是想到了南宮諾罷了!
窗外的光斜斜的射入,華霓裳收了玩笑,眸色再次暗沉了下來,輕輕掀起云袖輕紗,左臂上原來一點朱砂的位置已光潔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