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
這個詞跟杜開靜簡直沒有一點關系。
洪國雖大,但除了殷大帥,還有誰值得他畏懼?
但此時,他的確在畏懼那古怪的中年人。
杜開靜抽完高峻,立刻躬身行禮,幾乎把頭戳到了地上。
杜開靜嘶聲道:“杜開靜,參見大人?!?p> 高峻被杜開靜抽了一耳光,一時驚怒交加,卻不敢發(fā)作。
饒是他出身不凡,但是如果冒犯到杜開靜,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自己是少帥之仆,對方是大帥之仆,又是老前輩,武道境界極高。
可是,當看到杜開靜行禮的時候,高峻卻嚇得汗毛倒立。
能值得杜開靜行禮,這人到底是何身份?
高峻登時出了一身冷汗,仔細想想,這人面對一群武者還鎮(zhèn)定自若,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對方實力深不可測,自己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根本看不懂對方的境界。
高峻此人能屈能伸,見形勢比人強,立時就不吭聲了。
霍姓中年人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杜開靜,笑著道:“老丈,何須如此拘謹?”
杜開靜道:“大人當面,不敢無禮?!?p> 中年人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逝,卻又笑著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何出此言。”
他不信這老頭能看出自己的境界和身份。
杜開靜老老實實的道:“素聞天國太子,天賦超然,傲視千元?!?p> “太子大人的師傅,就是當今的天國大帥,老朽豈敢無禮?!?p> 太子?
杜開靜一席話把眾人都驚到了。
天國太子是千元大陸年輕一代的第一奇才,無論是實力還是境界,都力壓當代。
雖然有傳聞說,大陸上有不出世的天才,不輸給太子。
可是,那終究只是傳聞,天國太子畢竟是大陸第一的青年奇才。
中年人問道:“哦,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杜開靜垂著頭,道:“大人一行人,除了大人都面帶輕紗或者黑巾?!?p> “旁人遮面是多為了掩藏身份,但是有大人庇護,顯然沒這個必要。”
“那么,大陸上唯一規(guī)矩森嚴,規(guī)定族人必須遮面的,就是天國皇室?!?p> 不少人這才知道,原來天國皇室還有這種規(guī)矩。
因為天國皇室太神秘了,很少出現(xiàn)在世間,也只有杜開靜這種老江湖,才知道這種秘聞。
中年人道:“有理。”
杜開靜繼續(xù)道:“這位殿下雖然低調(diào),但是卻赫然已位列武師境界?!?p> “殿下出手如電,顯然武道造詣不凡,這也符合太子殿下大陸第一天才的傳聞。”
“況且,這一手八劍,除了天國皇室的杰出傳人,還從沒有旁人用的了?!?p> 中年人若有深意的道:“哦,傳聞啊……”
顯然,杜開靜并不認為天國太子是最強的。
中年人笑瞇瞇的繼續(xù)道:“你這老鬼真是機靈,不過,你卻是猜錯了。”
杜開靜愕然,顯然他對自己的猜測很自信。
這時候,元九清冷的開口了:“天國太子殿下何其驚艷,我便是連他的一根手指也打不過?!?p> 杜開靜微微皺了皺眉,顯然覺得難以置信。
不過元九神色冷淡,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他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殷明上前兩步,淡然道:“元兄是何人并不重要,今日能擒獲此獠,卻是多虧了元兄?!?p> 殷明對馮行道示意一下,道:“你還不來把這犯人壓下去?”
馮行道平白撿到功勞,急忙眉開眼笑的跑上來,指揮幾個軍士把高峻拿住。
高峻手腳都斷掉,救治不及時甚至會廢掉,哪里還能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他的隨從見主人被拿下,也沒有了反抗的意義,都被一并帶走。
杜開靜的神色顯然不大好,但是那霍姓中年人一直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柳清一臉的風中凌亂,今日發(fā)生的事太刺激了。
他這位小侯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但是活了十多年,見過的事加起來都沒今天的刺激。
上單嶺的少主,實力恐怖,一招斬殺了金吾衛(wèi)的軍士。
可這樣的人物,居然只是別人的奴仆。
殷明更是恐怖,居然一言喝止了那少主的攻擊。
而馮大帥的兒子,馮行道也不是看起來那么草包,跟那少主打的不分上下。
后面來的這個什么元九,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但是出手間自己都根本看不懂。
居然一劍居然就廢掉了高峻!
這樣的人物,卻說天國的太子,一根手指就能碾壓他。
那天國的太子,到底該有多么恐怖!
柳清的世界觀都要被刷新了,這個世界,遠不是他過去想的那般簡單。
這時候,馮行道已經(jīng)將高峻拿住。
馮行道向殷明擠了擠眼,小聲道:“這次虧了你了,回頭請你喝酒?!?p> 前次他見到殷明,對殷明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
這次,馮行道對殷明的看法卻是徹底被推翻了。
現(xiàn)在在他眼中,殷明就是實力高絕,卻低調(diào)不言的一個高手。
在馮行道想來,大家都是勛貴之后,自然想有機會跟殷明改善一下關系。
高峻卻猛地抬起頭,恨恨的瞪著殷明。
雖然殷明從頭到尾就只是喝了一字,但是高峻哪里不明白,所有的人都是圍繞殷明行動的。
廢了他的元九也好,拿下他的馮行道也罷,都是因為殷明而動手的。
高峻咬牙切齒的道:“殷明,你信不信,就算今日老子下獄,不出半月,也會出來的?!?p> 殷明沒有吭聲。
跟一只敗犬有什么話好說?
高峻眼中仇恨的光芒閃爍,忽然壓低了聲音。
高峻道:“小子,我知道你一直想出仕為官,出人頭地,為你娘正名?!?p> “但你不奇怪嗎,為什么你年年參加科舉,卻始終不能上榜?”
殷明終于看向他,這件事他早就有所疑心了。
前身的殷明雖然是窩囊了點,古板了點,卻稱得上博學多識。
就算進不了殿試,也不該連院試都過不了。
那殷明考了好幾年,居然一直是個白丁。
殷明這才知道,原來真相不是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