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
來的人果然是洛紅衣,后面緊跟著神犬,申正卻沒有來。
任天霸舉起的刀停在空中??吹絹砣耸锹寮t衣,有些吃驚道:“小女娃,你咋來了?”
洛紅衣也吃驚不小:“任伯伯?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任天霸頓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其實他從海外回來沒多久,一心只想找到風先生,卻不想先是遇到了“圣手仙子”。被“圣手仙子”誆騙到這里的。
而任天霸當年自命不凡,卻還是拜倒在了“圣手仙子”的石榴裙下。這次再見依然不能自拔,在“焚心谷”中呆了數(shù)月,最后還是被“圣手仙子”騙到了這鴉頭山來。洛紅衣也是在那時認識任天霸此人的。
洛紅衣也顧不上寒暄,急急道:“快放了他,任伯伯。”
任天霸道:“別說我不看你的情面,實在是這小子欺我太甚,這次我是斷斷饒他不得?!闭f著話,便要舉刀砍去。
洛紅衣知道任天霸的脾氣,既然說要殺墨白,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也照殺不誤。
情急無奈,洛紅衣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聲道:“任伯伯,你如果非要殺他,我便先死在你面前。家?guī)熌抢铮驼埐嫖艺f一聲,弟子不孝,不能給她老人家盡孝了?!?p> 任天霸聽到這話,頓時也慌了神,暗忖:“這小女娃性子沒想到如此剛烈,她要有個好歹,我可怎么跟小陶交代。”
小陶自然就是“圣手仙子”。
只聽任天霸道:“罷了罷了,我不殺他就是了,你快把刀先放下,別傷了自己?!闭f完自己先把刀扔的遠遠的。
洛紅衣快步奔過去,抱起墨白,只見墨白呼吸已經(jīng)微弱,趕忙從身上掏出一枚紅色小丹藥,塞進墨白口中,見墨白連本能的下咽都無法做到??戳丝催h遠呆立的神犬,低喝道:“愣著干嘛?還不去端碗水來?”
神犬在一旁看的七暈八素,聽的一頭霧水,見洛紅衣面有怒色,忙不迭的跑去找廚房找水去了。
任天霸本來是等風先生來一決雌雄的,現(xiàn)在卻和一個晚輩后生慪氣大打出手,心里頓時火氣也小了些。
任天霸突然開口說道:“既然風凌樺那小兒連面都不敢露,看來我也該走了?!?p> 他看了看圍觀的這群嘍啰,不耐煩的說:“你們都給老子滾下山下,看著心煩?!?p> 眾嘍啰跟在這古怪丑陋的人身邊成天提心吊膽,聽到此時讓他們下山,簡直像重獲新生一樣。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任天霸看了看洛紅衣,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鴉頭山。
神犬端了水出來,看到只有洛紅衣和墨白二人,心里又吃了一驚。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腳下卻不敢遲疑。把水遞了過去。
看著墨白稍稍恢復了些氣息,洛紅衣才算放了心。
也沒在意神犬吃驚的表情,自言自語道:“墨白,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是迫不得已,今生不敢奢求你能原諒,但愿來生我們能早一點相遇,我就陪在你身邊,哪里也不去?!闭f著話竟低聲抽泣起來。
神犬心里納悶的想:“這洛姑娘沿路刻下標記,和風雪堡沆瀣一氣,現(xiàn)下瞧沈墨白如此卻又看似不忍。真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過他的任務是跟蹤沈墨白,只要他能活著見到風先生,別的事他也懶得管。
神犬低聲道:“洛姑娘,這沈墨白還有救嗎?”這才是他現(xiàn)在最關心的。
洛紅衣大而靈活的眼睛此時竟有些呆滯,緩緩道:“都是我害了他,他現(xiàn)在只剩了半條殘命,而且他還中了巨毒,我,我,”后邊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且說那飛鷹先是看著一群貌似尋常百姓的小嘍啰下山,后又見到神犬帶一紅衣女子飛奔上山,竟是連自己也沒搭理。
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只好靜觀其變。沒想到?jīng)]過一會,又有一群嘍啰奔下山來,片刻后連任天霸也獨自走下山來。
他心里擔心神犬他們是不是也已經(jīng)遭了任天霸的毒手。再也不敢耽擱,即刻施展出“一葦渡江”之類的絕頂輕功,朝著山頂飛去,真?zhèn)€如蒼鷹一般。
他剛到山頂便看到神犬,洛紅衣和墨白,心神稍稍一定,卻突然聽洛紅衣說墨白身中巨毒,忍不住怒道:“此人果然卑鄙,竟然用這種下流的手段?!?p> 洛紅衣頭都沒抬,只是悔恨道:“毒是我下的,是我對不起墨白?!?p> 這句話一出口,神犬飛鷹二人徹底懵了,下毒的是她,救人的也是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怪不得二人費解,他們二人平常很少參與這種陰謀詭計,他們只是負責跟蹤和放哨。
神犬突然笑道:“既然毒是洛姑娘下的,那洛姑娘替他解了毒便是了?!?p> 洛紅衣慘然道:“我只知用毒,卻也解不了此毒?!?p> 神犬飛鷹面面相覷,心想:“看來這小子多半活不成了,而他們倆就算能活著,回去蒲大公子也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眱扇祟D時面如死灰。
洛紅衣突然站了起來,看著突然到來的飛鷹也不驚訝。像一個被抽去靈魂的行尸走肉。
她竟然沒有再看墨白一眼,只是對神犬說道:“照顧好他,無論他是死是活,我都該走了。”說完,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墨白命已半殘,又身中劇毒,看來實在是活不成了。
神犬飛鷹你看我,我看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也不知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一條青色身影從大廳廊檐上飛來,抱起墨白,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墨白放下,站起身來,面對著神犬飛鷹二人。
神犬飛鷹見來人是一個十八九歲年紀的小姑娘,一襲青衣,一雙眼睛顧盼生姿,柳腰花態(tài),楚楚動人,如畫中仙子。
二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只見青衣女子腰畔劍已出鞘,恍惚間,一柄劍已在神犬咽喉間點了三次,在飛鷹眉睫間點了四次。
等神犬飛鷹回過神,劍已入鞘,青衣女子冷冷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如若敢起半分歹心,對這少年不利,你們應當知道是什么下場?!?p> 神犬飛鷹頓時目瞪口呆,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青衣女子走遠。
卻不知道是追?還是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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