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通常都只有一種,就是不告訴任何人。告訴了別人,哪怕只告訴了一個人,那也不叫秘密了。
但莫曉寒卻很快說出了她的秘密。因為她信任他,就像她信任她自己一樣。
“其實這也不算什么不能說的秘密,是我離開我娘的時候,我娘交給我一個帶有機闊的藥囊,讓我放在胸前,如果有人強硬撕開我的衣服,藥囊便會破裂,藥囊里是一種極厲害的迷藥。她老人家總覺得在成婚前就要脫女孩子衣服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男人?!?p> 這番話曉寒說的很平靜,沒有半點嬌羞,事實上好像還是有那么點道理的。
墨白很尷尬的笑了笑:“話是不錯,可凡事都有例外?!币馑籍斎皇撬褪悄莻€例外,他可不想做她娘口中的壞男人。
曉寒瞪了他一眼,看到他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總算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
墨白突然說道:“不對?!?p> 曉寒:“哪里不對?”
墨白:“我剛才明明看到花蝙蝠往屋里吹進了迷藥的啊”
曉寒:“沒錯啊”
墨白:“你的藥囊?guī)в袡C闊,”
曉寒:“是啊”
墨白:“機闊總是要用人力發(fā)動的,可你當時不是已經(jīng)被迷暈了嗎?”
曉寒解釋道:“就憑這小毛賊的迷藥也能迷暈我?我“莫神醫(y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墨白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厲害,至少跟曉寒比起來,他就還有好多東西要學。
能認識到這一點,對一個年輕人來說也是很難得的。
曉寒:“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我們要怎么處置他?”
墨白:“走,進屋,我還有很多話要問這只死蝙蝠?!?p> 花蝙蝠當然沒變成死蝙蝠,他很快就醒了,當然是被墨白用涼水澆醒的。
他剛醒來就看到兩雙亮如寒星的眼睛正在冷冷看著他。男的冷漠堅毅的臉上有個梅花印,女的赫然就是被自己“迷暈”的新娘子。
等他明白過來他此刻已是甕中之鱉,表情先是驚訝,恐懼,然后慢慢恢復平靜,最后居然笑了出來,一副你們能奈我何的架子。
墨白冷冷道:“你笑什么?我保證等會讓你笑不出,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p> 花蝙蝠笑意更濃,壓根就沒把兩個半大孩子放在眼里,譏笑道:“我不管你們用了什么見鬼的手段,讓我落入你們的圈套,現(xiàn)在最好乖乖的放我走,要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p> 墨白沒心情跟他兜圈子,若不是還要問他有關(guān)任天霸和那些被抓的人的去處,現(xiàn)在墨白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墨白沒有說話,一拳砸過去,花蝙蝠的鼻子就軟塌了下來,鼻骨碎成了渣,鮮血淋漓。
墨白自言自語道:“不錯,沒想到你還是很抗揍的,看來我還得再賣力些才是?!闭f著又舉起了他那重愈千斤的拳頭。
想不到的是,色膽包天的花蝙蝠,膽子卻小的厲害,看著自己軟趴趴掛在臉上的鼻子,渾身發(fā)抖就像突然害了癲癇,哆嗦著說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少俠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墨白道:“你可認得我?”
花蝙蝠道:“不認得?!?p> 墨白心想:“奇怪,鳳凰鎮(zhèn)離風雪堡也不是太遠,他卻不認得我,看來那所謂的比武選拔,也只是風雪堡臨時為他設(shè)的一個局。那軒轅開山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聽命于人的下人,他又去了哪里?怎么比武過后再沒有露面?”
當務(wù)之急是滅了任天霸,救出那些被抓的人才是要緊。
于是墨白又繼續(xù)問道:“你們在梧桐鎮(zhèn)燒殺搶掠,難道就沒人管嗎?”
花蝙蝠:“管?什么人敢管?”看著墨白暴怒的眼睛,隨改口道:“原來風先生在這里,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來,只是五年前風先生去了關(guān)外,一走再沒回來過。我才敢來………”
墨白道:“你們這幫畜生,鎮(zhèn)子上被你們抓走的那些人呢?現(xiàn)在在哪里?”
花蝙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那些人是我大哥任天霸抓的,我也不知道被他送去了哪里?”
“砰”
一拳打在花蝙蝠右臉上,頓時右臉紅腫如小土丘。
墨白暴怒道:“說,說了饒你不死?!?p> 花蝙蝠道:“你真的肯饒我性命?”
墨白道:“你覺得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曉寒突然急急開口道:“你真的準備饒了他?”
墨白意猶未明的說道:“那要看他的表現(xiàn)了。”
花蝙蝠被點了穴道,全身不能動彈,右臉瞬間火辣辣的疼,有汗水流下真是如萬蟻搜心般難忍。
不過聽墨白說肯饒他一命,再也顧不得別的,說道:“那些抓去的男的有的留在了鴉頭山,有的被送去了關(guān)外,而那些女的被送到……”
“被送到了哪里?”墨白再一次壓制住心里的怒火問道。
花蝙蝠顫巍巍道:“我只是聽大哥說起過,好像是被送去了一個青樓,在什么地方,那青樓叫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墨白看他是真的不知道,才接著問道:“任天霸是什么來頭,你們那個山頭有多少人?”
花蝙蝠聽墨白提到任天霸,眼睛里突然顯出了恨意,恨恨道:“其實我本來才是鴉頭山的當家,可后來任天霸那廝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帶了幾個人,占了我的位子。無奈他手里那把鬼頭刀實在厲害,我才只好讓他做了大當家的?!?p> 花蝙蝠頓了頓接著說道:“鴉頭山本來也沒多少人,后來也有一百來號人了,不過都是鄰近村子強拉進去的?!?p> 墨白道:“你有沒有什么信物?”
花蝙蝠看了看地上那把扇子,說道:“那把扇子便是?!?p> 墨白目露兇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罵道:“狗賊,殺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我真怕臟了我的手。”
花蝙蝠見墨白肯饒他一命,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如果能動,他只恨不得向眼前這個少年磕一百八十個響頭。
可惜墨白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剛才那點激動蕩然無存。
墨白道:“雖然我怕臟了我的手,不過我偶爾也會破例一次的。”
花蝙蝠又急又羞又憤:“你不是答應(yīng)過不殺我的嗎?”
墨白道:“我是說過饒你不死,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留半口氣的?!?p> 墨白的拳頭已揮出。
那是正義的拳頭,也是懲惡的拳頭,此時更是憤怒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