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本宮自然不會多加干預,那人也說了,要本宮多顧著自己,所以這一次本宮便不出面,景昭宮也不會出面,你只要跟緊內(nèi)務府便是,若是有人趁機動手,你便將此事告知于鳳語宮就是?!辟t妃淡淡的說道。
雖然此時賢妃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何枝是一直跟在賢妃身邊伺候的人,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賢妃此時心情的愉悅。
“是,娘娘?!焙沃Σ辉俣嗾f,點頭應道。
果然,公子還是有些在乎娘娘的。
何枝喜滋滋的想著。
“嗯,既天色已晚,且歇著吧?!辟t妃看了一眼窗外,說道。
隨后,賢妃便放下了手中的書,站了起來,準備去內(nèi)室就寢了。
何枝自是小心的扶著賢妃進了內(nèi)室,過了一會兒,等安頓好賢妃之后,小心的吹滅了燈火,何枝這才出了內(nèi)室,在一旁的外室守了起來。
雞鳴之時,正是一天的開始,而皇宮便各自熱鬧了起來。
今日是皇后清點給皇貴妃一應禮制用度,送去月華宮的日子,所以那些看好戲的妃子們大都起了個大早,忙著去給皇后請安了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宮中,等著一場好戲。
如今皇后身受重傷,若是在皇貴妃的一應禮制用度上出了半點差錯,那么等待皇后的就是萬劫不復。
要說,在宮中,可是最能夠讓一個人消無聲息的死的。
后宮就如一個戰(zhàn)場,殺人且無形。
誰也不知道宮中會不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對皇后下手,她們這些位分低的人只要看好戲就成。
畢竟現(xiàn)在的皇后可是落難的水狗,誰都恨不得上去踩上一腳。
賢妃將何枝派了出去之后,便獨自一人在寢宮之中看起了書來,何枝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也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鳳語宮中。
今日南語倒是有些意外,因為這個時候離之深竟然會出現(xiàn)在鳳語宮中,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皇........上,今日怎的有空到臣妾這里來了?”看著面前的離之深,南語的聲音有些虛弱道。
離之深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南語,許久才說了一句,“今日皇后的傷勢如何,可覺得還好?”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來這里,只是在御書房中看著奏折看著看著便覺得有些煩悶,隨后便想著到處走走,誰知,最后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鳳語宮。
以前他一直都沒有好好的觀看南語,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妻子,現(xiàn)如今一看,雖說南語算不上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但是也是獨有一番風味的。
杏眼,瓊鼻,俏麗的臉上此時倒是有些蒼白,顯得有些孱弱。
正是大家之戶的妻子正選。
娶妻當娶賢,納妾當納媚。
尤其是作為一國之母,更應該是母儀天下,需要端莊秀麗,聰慧賢良,此乃為國母的正選,身為一國之母,在容貌之上雖說并不需太過于耀人,但是一定是當?shù)钠鹉竷x天下的風范的。
此時的南語,倒是極為的符合。
不驕不躁,不悲不喜。
其姿色算不上絕色,也算得上是上等之姿。
若是臉上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倒也不失為一個有福之人,是為大家所說的大富大貴之相。
“多謝皇上體恤,臣妾的傷勢無礙,過幾日便可起身?!笨粗x之深,南語淡笑道,眼中似有些不解。
似是不明白今日離之深來鳳語宮是有何目的。
“那便好生歇息才是,今日怎的起的這般的早?!彪x之深這話還沒過腦,便下意識的說了出來,等他意識到之后,話都已經(jīng)說出了口,只能裝作是無意間說出來的話。
“皇上說笑了,臣妾是皇后,自是不能懈怠的,況且今日是給月華宮的妹妹送一應禮制用度,臣妾自然是不能偷懶的,過幾日便是妹妹進宮之日,臣妾自是會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皇上且不必過于擔憂?!蹦险Z搖頭道。
“如今皇后身受重傷,這等小事,自是有下人去處理,何其皇后親自...........”最后離之深沒有再說話。
南語聽了,倒是笑了,或許在離之深的眼中,這只是一件小事,交給下人們辦就是了,但是在她這里,卻是已經(jīng)決定她生死的大事,她怎能不小心,不過這些她是不能當著離之深的面前說出來的,“皇上取笑,妹妹既是皇上歡喜之人,臣妾自當是要盡心盡力的,妹妹在宮中覺得舒服了,自然也會開心些,妹妹開心,皇上自然也是會開心些的?!?p> 那君雅既是皇上歡喜之人,自然也是放在心尖上的,不管暗地里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明面上,她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否則便會被人大做文章。
以她的謹慎,怎會平白的給人把柄。
“皇后當真是如此想?”離之深看著南語,似要看透南語一般,眼睛極為的深邃。
南語倒是鎮(zhèn)定的很,點頭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子,自然是希望皇上開心的,既然臣妾不能讓皇上開心,自是不會擋著別人讓皇上開心,皇上開心,臣妾自然也是開心的?!?p> 南語的意思,離之深當然是明白的,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才會覺得他似乎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南語,他的妻子!
按理說,南語的這一席話,自是每家每戶的正妻應該說出來的話,更是她作為一個皇后,應該做的事情,但是離之深卻是莫名的覺得,有些不高興,更甚至是有些煩悶。
身為一個妻子,南語做的沒有錯,身為一國之母,南語更是做的無可挑剔。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不是應該理所當然的嗎?
可是為什么他一絲一毫都沒有見著,只見著了一個作為妻子和皇后的大度,并無半分不滿?
看著一臉平靜的南語,離之深突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皇后能這般想,朕心甚是寬慰。”
最后,再多的言語,也只能化為一句如此傷人的話。
在心里,離之深告訴自己,南語這么做才是對的,南語能這么想,他便給南語幾分好臉色又如何,畢竟他也不希望那人兒一進宮就讓南語這個皇后不喜起來。
雖說他將那人兒招進宮來,是有一部分的想要用她來制衡南語這個皇后,但是他也不希望他心中的人兒陷入這些陰謀之中。
如今南語能這般想,想必也是不會對那人兒下絆子的。
那人兒這般的純善,他自是也不希望那人兒沾惹上這些腌臜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