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世子發(fā)威
李皓月的奶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垂著眸子跪地叩頭一禮,直起身子不卑不亢說道:“回三位大人,民婦也是二小姐的陪嫁丫環(huán)之一。當(dāng)初雖說白家在一方不是十分富裕,可也是個商人之家。老爺與夫人在世時,便曾把家產(chǎn)分的很清楚。二小姐與三小姐是嫁出去的女兒,故而所得的也只有一座莊園與一間店鋪。大爺身為白家獨(dú)子,祖宅與白家許多店鋪和莊園都?xì)w大爺所有,并且還有四百畝良田也歸大爺所有??纱鬆斈晟贂r便紈绔嗜賭貪色,揮霍無度,令老爺與夫人很為失望?!?p> “賤婢,你休得胡說,本老爺一直嘔心瀝血的打理家族生意,何時好賭貪色成性了?”白遲怒指李皓月的奶娘阿娟,氣的渾身上下的肥肉都在顫動。
肖若水淡淡一笑,拱手說道:“三位大人,我方證人還未說完,對方證人便無禮出口辱人,不知……”
三司這下可為難了,打白遲一頓吧!會有損幕后那兩位主子的面子。
不打白遲的話,堂上這一大一小也不能答應(yīng)啊!
西陵君也不讓他們?nèi)藶殡y了,他看了烈風(fēng)一眼,神情冷酷道:“烈風(fēng),掌嘴!”
“是!”烈風(fēng)領(lǐng)命走過去,常年練武的大巴掌,就那么呼呼的給白遲兩個耳光,打掉了白遲好幾顆牙,打完便轉(zhuǎn)身走回去了。
西陵君一邊給寶珠喂著溫?zé)岬牟杷贿叴鬼涞溃骸霸撜l說話,誰說。不該誰說話,再敢多言,本世子便割了他的舌頭?!?p> 三司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僵硬。這位小世子的脾氣,真是和鎮(zhèn)國王爺一樣的暴戾?。?p> 要不是場合不對,李皓月都想給西陵君這番話鼓掌謝恩了。
顧相思在后又踢了李皓月一腳,這回踢的是他的鞋底,可不是他金貴的屁股了。
李皓月立馬斂去臉上歡喜的笑容,低著頭,憋笑。
白遲挨了一頓打,疼的大喘氣,卻不敢哼唧一聲。因為,他怕這位小世子發(fā)威割了他的舌頭?。?p> 傅如夢見他的證人便嚇得抖如篩糠,他有些不快的蹙下眉,沒好氣的瞪了肖若水一眼,大致意思就是:別以為你有世子撐腰就能贏,老子的卑鄙手段比你多得多。
肖若水才不理這個腦殘對手呢!他微微一笑,示意奶娘阿娟繼續(xù)說下去。
阿娟也是個能穩(wěn)得住的人,她低頭垂眸繼續(xù)說道:“因民婦與老家表哥有婚約,二小姐在民婦十七歲那年,便放了民婦回了老家成親。這些年來,民婦一直居于老家八武郡,大爺這些年都做了什么好事,民婦一清二楚。因為生意不好,大爺又一直過于揮霍無度,家產(chǎn)早已是所剩無幾,在得知小少爺開了百味居后,大爺與三小姐便想打百味居的主意,因此在李家人去了八武郡沒多久,大爺便來了西蘭城。這件事,白家左鄰右舍皆知,三位大人可派人去尋訪查問?!?p> 白遲和衛(wèi)白氏都想掌嘴反駁阿娟,可這位小世子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好似他們敢張嘴說一個字,他就會真下令讓人割了他們的舌頭一樣。
丫環(huán)翠兒在阿娟說完后,便低著頭接著道:“回三位大人,老爺在夫人去世后,便扶正了謝姨娘,也就是大少爺?shù)纳浮4笊贍敁u身一變成了嫡子后,便撕掉了友愛弟弟兄長的面具,待小少爺越發(fā)的羞辱虐待。這件事老爺也清楚,可卻多年以來一直默不作聲,任由他們母子糟踐小少爺。并且,百味居的店鋪也不是老爺愿意給小少爺?shù)?,?shí)在是那間鋪?zhàn)又棒[鬼,老爺怕是夫人陰魂不散,便把店鋪給了小少爺。小少爺在被逐出李家后,李家之人便無一人再管過小少爺?shù)乃阑?,賬房先生更是在小少爺接管店鋪后,便被大少爺派去別的鋪?zhàn)幼鍪铝?。所以,并不是小少爺?jīng)營不善,而是原本鋪?zhàn)泳鸵咽撬罋獬脸?,等同廢墟的了?!?p> “三位大人,之前扮鬼嚇人的是小人,小人本是一名乞兒,是夫人收留小人入府,派小人到小少爺身邊伺候,小人才不至于在十年前的冬天餓死在雪地里。小人感念夫人的大恩大德,因此,在李家想霸占夫人的嫁妝店鋪時,小人便裝神弄鬼嚇唬他們,讓酒樓再也開不下去,他們最后才能把店鋪還給小少爺。小人自知這樣做是有錯的,也甘愿領(lǐng)受責(zé)罰,只請大人秉公處置為小少爺做主,莫讓一些惡狼賊子,吞了夫人留給小少爺最后的念想啊!”小廝六兒說完這些話,便砰砰在地面上磕了三個響頭,瞬間頭破血流,一臉的悲憤與決絕。
在場眾人都被鎮(zhèn)住了,這小子該不會是要死諫吧?
傅如夢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他如何也沒想到,肖若水竟然給他來了這么一招死諫。
肖若水拱手揖道:“在下的證人已說完證詞,還請三位大人明斷?!?p> 三司大人也是為難了??!這事一個弄不了,說不定就要鬧到皇上面前去了??!
本來這樣的民事糾紛就歸京兆府管,可上頭的人卻把人弄到大理寺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還有,皇上可派了厲景明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家伙來旁聽了,他們要是逼死了一個人證,回頭皇上就得貶了他們幾個以消龍怒。
所以,這事真的太難辦了,弄不好,官位和腦袋都要不保了啊!
“哥哥,我要噓噓?!睂氈椴韬榷嗔?,這時候可是皺著眉頭要尿尿了。
西陵君也怕這丫頭尿褲子,便起身帶著她出了大堂。
烈風(fēng)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厲景明則依然坐如鐘的當(dāng)著他的旁聽。
三司大人暗松一口氣,互看一眼,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道:“案件過于復(fù)雜,雙方各執(zhí)一詞,本大人要與兩位大人商議后,方能判定你們雙方究竟是誰有罪。退堂!”
刑部尚書和御史中丞在大理寺卿起身后,他們也就跟著起身與厲景明拱手打聲招呼,之后便向后堂走去了。
厲明景一臉淡漠的起身,負(fù)手背后,緩步向大堂外走去。
顧相思與對方對視一眼,總覺得這位一直擺出“事不關(guān)己”姿態(tài)的年輕大人,看她的眼神,有幾分打量。
厲景明心思玲瓏,愛多思多想,對于顧相思的身份,自是已有了一些懷疑。
可對于不確定的懷疑,他是不會問出口的。
凡云玲
小世子威武霸氣(^-^)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