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信號燈確認,連接切換桿?!?p> 甲鐵城駕駛室里,見習駕駛員侑那,大聲向四方川菖蒲報告著情況。
大約了近半分鐘,吊橋卻依舊沒有被放下,然后侑那說出了一句讓眾人大感驚恐的話。
“連接桿被卡巴內(nèi)的血肉卡住了?!?p> 白晨心下一沉,他回想起了原著里的這個片段,甲鐵城能順利的駛出顯金驛得益于生駒拼死拉下操縱桿,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生駒并沒有變成卡巴內(nèi)瑞。
也就是說,甲鐵城要想安全的駛出顯金驛,就必須有人下車進行手動操作。
“諸位,現(xiàn)在到了吾等武士賭上榮譽的時刻了,誰愿意和我一起去放下吊橋?”來棲大聲的說到,目光看向眾人。
只是……
“誰愿意主動下去呢?”白晨低語。
視線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的武士,每個人都低下了頭,沒有人愿意冒著被卡巴內(nèi)啃食的危險而下車。
人類的劣根,是自私的呀。
“叮,編號8766號契約者白晨,觸發(fā)B級支線任務(wù):拯救者?!?p> “任務(wù)內(nèi)容:使甲鐵城駛出顯金驛。”
“任務(wù)時限:無”
“任務(wù)獎勵:500兌換點?!?p> “失敗懲罰:無”
腦海里,系統(tǒng)的清冷提示音忽然響起,這讓白晨的眼底閃過一縷精光,若有所思地盯著面前的地板。
“菖蒲大人,我要下去……”來棲面色嚴肅的站在四方川菖蒲面前,目光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之色,說道。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維修服的少年突然沖了進來,他的手里還抱著一件奇怪的機械裝置。
“我,請讓我也去?!鄙倌晡⑽⒐碜樱瓪獾?。
白晨驚訝的看著闖進來的少年。
生駒?
“快,快看!外面有人!”
突然,一名負責瞭望的武士跑進駕駛室中,大聲對眾人喊到。
聞言,白晨爬山瞭望窗口,看向了距離甲鐵城十幾米外的控制臺,在那里正有一道嬌小的紅色身影與卡巴內(nèi)戰(zhàn)斗著。
一頭頭兇惡猙獰的卡巴內(nèi),在那人的攻擊下,逐一死去。
白晨略微瞪大了眼睛。
“無名?!”
那個背著蒸汽壓縮機,手持蒸汽短銃的嬌小少女不是無名,還會是誰呢?
控制臺處的卡巴內(nèi)大約有十幾只,此時已經(jīng)被無名干掉了差不多一小半。
白晨眼中射出一縷精芒,此時站臺上的卡巴內(nèi)只剩下了七只,而且無名還在繼續(xù)擊殺卡巴內(nèi)。
“既然如此,這個B級支線任務(wù),我接下了?!?p> 白晨如此想著,翻出了駕駛室,猛然沖入了控制臺方向的戰(zhàn)場。
“這個家伙。”來棲站在甲鐵城,看到忽然沖出去的白晨,臉色嚴峻的下令道:“掩護他們,射擊!”
生駒從駕駛室里鉆了出來,抱著貫筒也欲沖上去,但被備吉土一把抓了回去。
“放開我,我要去打倒卡巴內(nèi)!”
“小鬼,別添亂了,快回去。”
……
“踏?!?p> 這是皮鞋落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音,白晨瀟灑的沖上了控制臺。
而他那掩藏不住的生人氣息,瞬間便是吸引了附近眾多的卡巴內(nèi),一個個興奮嘶吼地沖了過來。
“吼啊~”
凄厲刺耳的尖叫在白晨耳邊回蕩不絕,望著眼前這些噬人的怪物,白晨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死吧?!?p> 白晨輕聲低語,走向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只卡巴內(nèi)面前,揮起「紅蓮」斬向了直線沖來的卡巴內(nèi)。
“噗嗤——!”
鋒利的刀刃極速撕裂了肌肉,這只卡巴內(nèi)連一聲慘嚎都沒有發(fā)出,就直接被白晨順著脖頸斜下劈開了胸部,那顆猶如火把般明亮的心臟也瞬時失去了光芒,變成了一團爛肉。
“那家伙的力量……”
甲鐵城上,一直觀察著控制臺的來棲,見到這一幕情形后,眼睛忽地睜大了幾分,露出一臉的震驚之色。
其他進行狙擊掩護的武士,也都震驚的望著白晨,一時間竟忘記了開槍。
好在來棲和備吉土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這才讓眾人繼續(xù)射擊起來。
就這樣戰(zhàn)斗持續(xù)了約二十秒,以卡巴內(nèi)全軍覆沒的結(jié)果而落下了帷幕,當然其中擊殺卡巴內(nèi)數(shù)量最多的是無名,她獨自殺掉了十七只,而白晨則干掉了四只。
“呦,你的實力不賴嘛?!睙o名檢查了下手中的蒸汽短銃,在確認保險關(guān)閉后插進了大腿側(cè)的槍袋里,沖白晨揮了揮手道:“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好困啊~”
說著,還伸出手掌輕捂住嘴巴。
白晨先是一怔,而后無奈的笑了笑,這倒還真是符合無名的性格呢。
不過啊,你太高看我了,要是你沒有出來,我也不會下車呢。
不過這番話白晨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喀嚓!”
白晨拉下轉(zhuǎn)動柄,連接著吊橋的巨大滑輪立即旋轉(zhuǎn)了起來,粗重的鋼纜被輸出到了吊橋之上,吊橋緩緩的降了下來。
“滴?!?p> 紅色的信號燈轉(zhuǎn)變成了綠色,甲鐵城的車輪開始了轉(zhuǎn)動。
這時,系統(tǒng)的任務(wù)完成提示才在白晨的腦海里姍姍響起。
“叮,完成B級支線任務(wù),獲得500兌換點獎勵?!?p> ……
白晨站在甲鐵城上,涼爽的夜風吹拂起耳邊的黑發(fā),望著身后遠處燃起沖天火光的顯金驛,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嘭?!?p> 無名突然毫無預(yù)兆的倒在了白晨的肩膀上,這把正在觀月的白晨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白晨推了推無名。
此時,無名的臉頰泛著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也是略微有些急促,眼眸里流露出些許的疲憊。
“時間,到了嗎……”無名嘴唇蠕動,低聲呢喃,抬起頭對白晨認真道:“吶,你可以讓我吸一點血嗎?”
白晨凝視著無名,沉默無語。
良久,白晨終于開口道:“你……剛才說什么?”
“血啊,你的一點血?!?p> 雖然看過原著的他知道,卡巴內(nèi)瑞需要鮮血維持生命,但是當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卻是那么的讓人手足無措。
而鮮血對卡巴內(nèi)瑞是必須的,如果長時間沒有吸入血液,那么卡巴內(nèi)瑞就會喪失理智,徹底變成噬血的怪物——卡巴內(nèi)。
看著眼睛逐漸變紅的無名,白晨輕聲嘆息,心中做出了決定。
“血啊,可不能在這里吸呢。”
話罷,白晨直接抱起了虛弱的無名,走進了車廂,接著便碰到了四方川菖蒲。
“無名,她怎么樣了?”四方川菖蒲指著白晨懷里的無名,面色擔憂的問道。
“無名,她太累了?!卑壮康恼f道。
四方川菖蒲聞言,又瞥了眼白晨懷中昏昏欲睡的無名,頓時放心了下來。
“那么,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p> “好的,那我就先離開了,菖蒲小姐?!?p> 說完,白晨便抱著無名走進了最后一節(jié)車廂,這是節(jié)無人的車廂。
鎖上閥門,白晨慢慢放下無名,抽出了腰間的紅蓮刀。
白晨站在無名面前蹲下身子,拉起了左手臂上的長袖,露出了結(jié)實的肌肉。
“噗嗤!”
刀刃切開了皮膚,殷紅的鮮血頓時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四散彌漫。
昏睡的無名倏然睜開了雙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晨手臂上的傷口。
“吸吧?!卑壮繉⑹址旁诹藷o名的面前,距離無名的嘴唇不過數(shù)厘米。
下一刻,無名小嘴大張,直接抱起無名的手臂,大口吸允了起來。
隨著血液的攝入,無名眼中的光采愈發(fā)明亮了起來,小臉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瞧著無名這幅呆萌可愛的模樣,白晨忍不住伸手摸向了無名的腦袋,而一次無名沒有拒絕或者躲閃。
就這樣過了約半分鐘的時間,無名的瞳眸恢復(fù)成了漂亮的琥珀色,瞥了眼面無表情的白晨后,無名放開了白晨的手臂。
無名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看向白晨,說道:“謝謝?!?p> 白晨拿出了一卷車廂里儲備紗布,一邊簡單的包裹住傷口,一邊道:“沒事?!?p> “那個,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吧?”無名神色猶豫的看著白晨,略顯遲疑道。
“如果你說的是卡巴內(nèi)瑞的身份,那么我的確是知道的?!卑壮空f道。
“你不害怕我嗎?”無名猛然湊到了白晨近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害怕?就像那些武士一樣嗎?可是,我為什么要害怕?”
白晨纏好紗布,鄭重的說道:“你是卡巴內(nèi)瑞,不是卡巴內(nèi)。雖然你算不上是人類,但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輝?!?p> “僅憑這一點,我就不會害怕?!?p> 無名的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色,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默默地低下了頭。
“說的好像是你很了解卡巴內(nèi)瑞似的。”
看到無名如此一副模樣,白晨伸出手輕輕攬住了無名,而后者的身體在顫抖了一下后,便順勢躺在了白晨的懷里。
白晨低頭,對無名一本正經(jīng)的講起了故事。
“我的確了解卡巴內(nèi)瑞,因為我以前的一名友人就是卡巴內(nèi)瑞,但后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