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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好生無恥

第五十二章 芳心涌動

上神,好生無恥 魚家小二 3005 2018-10-30 20:55:00

  這日,白鈴鐺如往常一樣在武場練箭,正當羽箭破聲正中靶心,迎得在場士兵一片贊揚聲時,一突兀又熟悉的聲音炸雷一樣在白玲鐺耳邊響起:“好箭術(shù),怪不得白將軍日日稱贊?!?p>  白鈴鐺一聽這聲音,喜悅、慌亂、躊躇各種復雜的心情全部迎上心頭,白玲鐺正想逃走,那人已經(jīng)走到了身前,白玲鐺抬起頭,不想這一看,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不同于往日,公孫墨奇著了一身白色束衣,高挑的身材顯得整個人精神無比,本就俊朗的人兒似乎散發(fā)著光芒,白鈴鐺的目光久久不能移開,可一觸及到公孫墨奇含笑的目光,又慌亂的將頭轉(zhuǎn)向別處。

  喉嚨生澀,吞吞吐吐道:“那個……我……我……”

  公孫墨奇站在那里靜靜等著白玲鐺把話說完,可白玲鐺唇瓣動了半天卻只道:“我家小黑餓了,我去喂喂?!?p>  公孫墨奇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白玲鐺察覺到自己說了什么,耳根一熱,轉(zhuǎn)身就要跑。

  可剛轉(zhuǎn)過身,就被一只大手摁住了脖頸。

  白非凡:“你跑什么跑,怎么回回看見我就像見瘟神一樣?!?p>  白鈴鐺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個大旋轉(zhuǎn),甩手劈向白非凡,反而極為艱難的轉(zhuǎn)過身,一臉愁容的低頭囁嚅道:“沒有”。

  如此溫吞不像白玲鐺的性格,白非凡一時有些發(fā)懵,捧起白玲鐺的臉端詳了半天,斷定自己沒認錯人,又探了探白鈴鐺的腦門,皺眉問道:“你這性格……?!庇挚戳丝窗琢徼K手里的弓箭:“這又是勤奮練箭的,嘖嘖,妹兒你是不是中邪了?還是上次把腦子嚇傻了?!?p>  被白非凡這么一說,白鈴鐺下意識瞪了過去:“你才……”剛開口,不經(jīng)意的看到公孫墨奇投來的目光,好像做了壞事一樣,轉(zhuǎn)身撒丫子就跑了。白非凡在后面說了什么白鈴鐺也完全沒聽到。

  直到跑到房間,白玲鐺心中的那種怪異感也沒有消減半分反倒愈加嚴重,只要白鈴鐺一閉上眼睛公孫墨奇的臉就會浮現(xiàn),就好像心口長了一顆小草,不斷滋生,不斷蔓延,這種摸不透的陌生感,讓白鈴鐺害怕、慌亂。喝水、吃東西、作畫、抄經(jīng)書,無論白鈴鐺使用什么方法都無法消減,白鈴鐺最后暴躁的準備蒙上被子一覺睡過去,可躺在床上卻沒有半點睡意,只能睜著大眼睛看著床頂,這樣看著看著公孫墨奇的臉又悄悄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還有他們相遇的點點滴滴,就如同陳舊的古書被一頁一頁翻開,就連太后壽宴相遇時的飄渺記憶也變的清晰無比。就這樣想著想著,也許是想累了,直到丑時白鈴鐺才漸漸睡去。

  等到白鈴鐺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午時,一醒來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喚,便隨意的洗了把臉向大廳奔去,可到了大廳時午飯時間早已過了,人都走光了,白鈴鐺便轉(zhuǎn)身跑去廚房尋食,剛奔到廚房門口,就被白瑾抓個正著。

  白瑾端著一個盤子走到白鈴鐺身前,問道:“今兒怎么起這么晚?”

  白鈴鐺一想起昨晚就有些郁悶,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昨兒睡的有些晚了。”

  白瑾輕笑著問道:“餓了吧?”

  白鈴鐺看著白瑾手中的盤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白瑾嗔笑著看了白鈴鐺一眼,把手中的盤子往白鈴鐺方向伸了伸,“喏”。

  白鈴鐺嘻嘻一笑,拿著盤子跑到旁邊的亭子中吃了起來。

  白瑾從廚房倒了一杯水也走了過去,將水放到白鈴鐺身前也坐了下來,開口道:“我聽說你最近都往武場跑?”

  白鈴鐺只顧著吃飯了,也沒多想,點了點頭。

  白瑾又繼續(xù)問道:“箭術(shù)練得如何了?”

  白鈴鐺抬起頭,自傲道:“比白非凡強”。

  白瑾忍不住笑出了聲,嗔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凡不善長此處?!?p>  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白玲鐺:“娘最近和爹商量了一下,給你請個教箭術(shù)的師傅。”

  白鈴鐺吃飯的手一頓,抬起頭:“教箭術(shù)的師傅?我不需要。”

  白瑾笑道:“你不需要也不行了,若不是你上次差點丟了命,娘也不會想著讓你多提煉提煉箭術(shù),好做防身。不過你最近也爭氣,有了上進心知道勤奮了。否則娘啊又要罰你超經(jīng)書了?!?p>  白玲鐺抬起頭看向白瑾:“那天娘沒打算罰我?”

  白瑾眨了一下眼睛,疑惑道:“罰你作什么?多個防身的技能不是比把你關(guān)在家里強多了?!?p>  “……”白玲鐺慢慢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是不是哪里自己理解錯了。

  白玲鐺遲鈍了半晌,點了點頭,覺得有個教箭術(shù)的師傅也沒什么壞處:“爹娘那里應該已經(jīng)有人選了吧?誰?。咳绻菃獑锣碌睦项^子我可不干?!?p>  白瑾輕笑道:“你放心,絕對不會啰嗦你,而且你也認識,是殿閣大學士公孫墨奇。”

  一聽這名字,白鈴鐺嘴里的飯差點噴出來。忙喝了口水,順了順氣。聽著白瑾繼續(xù)道:“雖說你的箭術(shù)是家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攻擊力卻不強,遇到敵人也沒什么攻擊力。公孫墨奇雖不善于此技,但聽爹說此人眼界獨到,看得透徹,能一針見血的找出了你的病處?!?p>  白鈴鐺聽著白瑾的話,思楚起來,心中除了原本奇怪的感覺,此時還有些莫名的喜悅,不禁問道:“他同意了嗎?”

  白瑾略微有些詫異,轉(zhuǎn)而又恢復正常點了點頭“同意了,讓你每日申時去武場?!?p>  白鈴鐺的心里就好像那顆滋生的小草長出了艷麗的花來,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白瑾倒有些茫然了,正準備開口問,白鈴鐺已經(jīng)抱著盤子跑了,白瑾只能沖著白鈴鐺的背影喊道:“你去哪???”

  白鈴鐺背對著白瑾邊跑邊擺著手回道:“去武場”。

  白瑾看著已經(jīng)漸遠的身影,喃喃道:“這午時剛過,去這么早作什么?”

  白鈴鐺剛到武場時才到未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來的這么早,還特意的打理了一番,換上了新做好的淡藍色的束腰衫裙。到了武場也不練箭,只是抱著弓坐在箭靶下邊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傻兮兮的笑,有時也會皺起眉頭思考著之前的失態(tài),突然跑掉有沒有給公孫墨奇留下壞印象,他有沒有討厭自己,還不斷地向大門口的方向望去,一副無比期待的模樣,一時臉上的表情變化無常,嚇得來往的士兵都不敢靠近。

  等公孫墨奇到時,正巧看到白鈴鐺盤腿抱著弓箭坐在靶心下面,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傻笑,似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樣,公孫墨奇輕聲走了過去,低頭看著還在傻樂的姑娘,輕笑著問道:“你在笑什么呢?”

  白鈴鐺一直在走神,并沒有察覺到公孫墨奇走近,公孫墨奇一開口便嚇得一驚,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猛的站起身,慌慌張張的,差點撞到公孫墨奇的下巴,站起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場面安靜了半晌,白鈴鐺才一手提著還剩幾粒的葡萄,一手拿著弓箭,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拱手行了個軍禮,聲音清脆:“師傅”。

  公孫墨奇失笑,要是外人看到這個場景定會覺得有些滑稽,伸手將白鈴鐺微彎的身子扶起,笑著道:“你言重了,我還稱不得師傅二字,此次來不過是受白將軍之意,對你提點一二而已?!?p>  一向伶牙俐齒的白鈴鐺不知為何只要公孫墨奇在,自己就像突然失了語言能力一般,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直視公孫墨奇的目光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大腦飛速轉(zhuǎn)了許久也只能露出大白牙傻兮兮的笑。

  公孫墨奇見白鈴鐺不再言語,便淡淡的問道:“等了許久吧?”

  白鈴鐺還是傻兮兮的笑著點了點了頭。

  “那我們開始吧,你先射一箭我看看?!?p>  “嗯好”白鈴鐺繼續(xù)傻兮兮的笑著,然后開始拉弓,正準備射箭時,突然聽到已經(jīng)站在身后的公孫墨奇無奈的笑著道:“你的葡萄是不想吃了嗎?”

  “啊?”白鈴鐺一時沒聽明白什么意思,轉(zhuǎn)過身看向公孫墨奇疑惑的詢問道:“什么葡萄?”

  公孫墨奇抬手指了指白鈴鐺握箭的手,笑著道:“你的箭很特別”。

  白鈴鐺順著公孫墨奇所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手拿弓,一手還拿著沒有吃完的葡萄,要射的箭卻安安靜靜的背在身后,臉瞬間如熟透的柿子一般紅了起來,忙將手里的葡萄扔給公孫墨奇,緊張道:“給你了”,白鈴鐺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轉(zhuǎn)身拿起箭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射了出去,不想箭卻脫了靶??粗涞氐募租忚K的臉更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白鈴鐺瞬間慌了神,腦袋好像亂成了一鍋粥,似定在了原地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公孫墨奇看著一動不動站著的白鈴鐺,以為她覺得很丟臉,便柔聲安慰道:“別緊張,慢慢來?!?p>  輕柔的聲音就如同魔咒一樣,驅(qū)使著白鈴鐺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慌張,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深呼了一口氣,又重新來過,這一箭卻異常的平穩(wěn),就好像第一次射箭成功,白鈴鐺如孩童一般不禁興奮的歡跳起來。

  之后公孫墨奇開始細心的指導起白鈴鐺,白鈴鐺的箭術(shù)也與日俱增,白鈴鐺雖然依舊不敢直視公孫墨奇的眼睛,但公孫墨奇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印在白鈴鐺的心里。

  按照約定,每日午時兩人在武場見面,和往常一樣,白玲鐺都會早早的來,今日也是一樣,只是今日出乎意料的公孫墨奇比白玲鐺早到了。

  白玲鐺笑著迎上去:“你今個怎么到這么早?”

  公孫墨奇輕輕一笑:“你每日不也來得很早嘛?!?p>  白玲鐺臉上忍不住一紅,撓了撓頭,訕訕笑道:“那我們今天學什么?”

  公孫墨奇收了笑意,語氣平淡道:“我們今天什么也不學。”

  白玲鐺秀眉微微一蹙,歪頭不解道:“什么也不學?那做什么?”

  公孫墨奇神秘的一笑:“打獵?!?p>  白玲鐺迷迷糊糊的被公孫墨奇帶出武場后,就直奔東山而去了。

  到了山腳下,白玲鐺就看到白非凡和白姚指揮著士兵們立樁子。

  白非凡和白姚看到白玲鐺的時候也十分詫異,白非凡緊皺著眉:“你怎么把這個丫頭帶來了?”

  公孫墨奇始終平平淡淡的:“已經(jīng)經(jīng)過白夫人許可了?!?p>  話本沒錯,可白非凡的眉角卻忍不住抽了抽。

  這邊東張西望的白玲鐺看著士兵們忙前忙后的,不由好奇的問道:“他們立樁子做什么?”

  白姚:“為了防止有人上山?!?p>  “好好的山,為什么不讓進?”白玲鐺皺起眉頭道。

  “……”白姚忍不住嗔了白玲鐺一眼:“你這記性可真是越來越好了,你忘了,還是你告訴我們的,蠱雕就在這個山里?!?p>  白玲鐺恍然,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我倒是忘了?!庇挚戳丝磧H有一八尺男兒高的樁子,疑惑的問道:“按那蠱雕的個頭,這樁子也困不住它啊?!?p>  “啊,你干嘛打我?!卑琢徼K捂住被敲疼的腦袋,怒瞪向白非凡。

  白非凡收起手中的折扇,忍不住嫌棄道:“你最近是練箭練傻了嘛,剛剛不和你說了是為了阻擋人進去的?!?p>  白玲鐺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又無力的將話憋了回去。

  白玲鐺每次在白非凡手底下討不到好處已是常事,白姚笑了笑,對著白非凡道:“好了,你別老欺負她了,干正經(jīng)事吧,我們分頭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蠱雕出現(xiàn)的蹤跡或是異樣?!?p>  正事要緊,白非凡點了點頭,指著右手邊:“我和公孫去那邊,你和鈴鐺帶著幾個去……”

  “我?guī)е忚K去那邊吧。”白非凡的話還未說完,公孫墨奇突然開口將其打斷了。

  白非凡和白姚皆詫異的看向公孫墨奇。

  公孫墨奇又開口道:“你們放心我會安全地把她帶回來?!闭f罷,不等兩人反應就帶著白玲鐺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兩人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遠了,白姚看白非凡還是一臉愁容的望著。拍了拍了白非凡的肩膀,寬慰道:“別擔心了,公孫不是說了會安全的將鈴鐺帶回來嘛,他武藝高強不會有問題的?!?p>  “嘶……”白非凡環(huán)臂,握著折扇的手一下一下的敲著手臂:“你說,這公孫平時都是生人勿近,為人淡漠,可這一看,他對咱家丫頭是不是過于上心了?”

  被這么一說,白姚也不由想了想,思忖著道:“似乎……是有那么一點?!?p>  兩人剛走出沒多遠,白玲鐺便沒忍住好奇心:“你說的打獵,是去找蠱雕?”

  公孫墨奇看了一眼睜著眼睛,一臉好奇的白玲鐺,冷漠的薄唇緩了緩,一邊向前走一邊道:“不是,我是帶你去打獵野物。”

  “野物?這里有野物?”

  公孫墨奇點了點頭,有耐心道:“很多人不明白城外比這東山繁茂的山有很多,為什么蠱雕會偏偏選這里。其實很簡單,東山野物居多,蠱雕每日需要大量的活物進食,這里對它來說最合適不過了。但不是所有活物都會慘遭其口,長久被捕食,野物比往日定會機敏很多,這對你實戰(zhàn)練習很有幫助。前幾日我來查探過,如今它們大多聚集在山腳下東北角的那個小叢林里?!?p>  白玲鐺抬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公孫墨奇因說話微動的下顎,心里默默數(shù)了一下,今日公孫說的話好像比平日多了很多字。

  公孫墨奇走的很慢,目光不斷巡視著周圍是否有異象。白玲鐺跟在公孫墨奇身后也隨之東瞅瞅西看看。

  走了似乎有半刻鐘的時間,柱子已經(jīng)立了起來,綁上了密密麻麻的荊棘,士兵們便開始綁一串串鈴鐺。白玲鐺覺得好奇,便歪頭看了過去。

  公孫看了一眼站著不動的白玲鐺,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解釋道:“鈴鐺是為了警示蠱雕從山里跑出來,以后這里會有將士輪流看守,只要它一出現(xiàn)我們就會對它進行捕殺。”

  白玲鐺直起腦袋,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為什么不進去抓它呢?啊……是瘴氣對不對?”白玲鐺眼睛一亮,抬頭看向公孫墨奇,但一對上公孫墨奇的目光,又迅速縮了回去,耳根也頓時紅了。

  公孫墨奇似乎對白玲鐺的諸多問題都不厭其煩,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怪物只要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就會放出瘴氣保護自己,以防敵人找到自己的方位。況且人吸多了瘴氣與毒無異,我們又對此處山勢無半分把握,所以無法輕舉妄動?!?p>  兩人慢悠悠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公孫墨奇所說的小叢林。到了叢林公孫墨奇只是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任你胡作非為’,之后便再無二話。

  白玲鐺知道自己的‘練習’開始了,便也不再多話,認真找起了獵物。起初還能看到幾只野豬,可那野豬卻出乎意料的跑得極快,還不等白玲鐺拉起弓就跑得沒了影。

  不過好在白玲鐺今日的運氣佳,白玲鐺追著那幾只野豬竟誤進了山中獵物的居處,起碼有百只獵物窩在一處山洞里,一看到一陌生的活物沖進了它們的老窩,頓時四散開來。

  白玲鐺大喜,迅速拉弓射箭,起初幾箭皆落了空,眼看獵物就要跑遠了,白玲鐺想著公孫墨奇平日教的,立即調(diào)整了狀態(tài),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連射出數(shù)箭,全部命中。

  白玲鐺在這山中穿來穿去、跳上蹦下的,公孫墨奇雖一句話都不說,卻一步不離的跟在白玲鐺身側(cè),任由白玲鐺‘撒歡’。

  白玲鐺興致極高,直到日頭快落了山,才堪堪覺得有些累了。

  公孫墨奇看了一眼林中倒下的二十多只獵物,對著正在歇息的白玲鐺道:“今天就練到這兒,我們回去吧。”

  “可是……”白玲鐺還有些意猶未盡,睜著一張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公孫墨奇。

  公孫墨奇似乎笑了起來,但被耀眼的日光一晃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公孫墨奇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白玲鐺,相比平時聲音略顯的柔和:“天色不早了,這里不安全?!?p>  白玲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略有些不情愿道:“那好吧?!?p>  走了沒幾步,又轉(zhuǎn)頭看向倒在地上黑乎乎的獵物,指著道:“那這些怎么辦?我們能拿回去烤了吃嗎?”

  被日光晃得看不清,公孫墨奇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個弧度:“這些獵物長時間受瘴氣所染,已不能食,回頭會派人來燒掉。”

  白玲鐺癟了癟嘴,打獵打了一下午,到嘴的獵物卻不能,心里著實不好受,失落道:“那好吧。”

  回去的路上白玲鐺始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公孫墨奇無奈在路邊買了一只燒雞,白玲鐺才興高采烈的蹦回了家。

  許是累了,白玲鐺回到家跟著白非凡搶著吃完了燒雞,倒頭就睡了。

  日復一日,白鈴鐺與公孫墨奇之間不再陌生,但關(guān)于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白玲鐺始終說不上來,似乎是朋友、又似乎是兄妹、又或者僅是‘師徒’。

  白玲鐺每天都在期待著與公孫墨奇的見面。雖然白玲鐺每次看到公孫墨奇依舊還會緊張,但心中的異樣卻已經(jīng)漸漸變成了一種快樂的幸福感。似乎也不知何時起,眼前的景色也發(fā)生了變化,雜草是美的,野狗是可愛的,武夫是和善的,黑夜是有光的,似乎世間萬物都由最珍貴的彩陶而筑,充滿了奇妙與美好。

  雖然白鈴鐺依舊不明白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么,卻再未糾結(jié)于此,只是她知道她的生命里又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愿意將自己喜愛之物分享給他的人,多了一個愿意分享自己秘密的人,多了一個無時無刻都想將生活的點點滴滴講述給他的人,多了一個想要一起品嘗美食的人,多了一個想要一起玩的人,多了一個思念的人。

  起初白非凡和白姚還有些擔心,擔憂公孫墨奇是否對白玲鐺存了‘不良居心’??杉毤氂^察下來公孫墨奇平日雖對白玲鐺十分縱容,常細心護其左右。但卻又始終維持著往日的淡漠。遂白非凡和白姚定論這不過是公孫墨奇一向謙遜有禮的作風和為‘師’的職責所在。

  只是他們未曾想到,多日的觀察,卻發(fā)現(xiàn)心不純者另有他人。

  不知為何今日的日頭旺的很,練了不到小半刻鐘,白玲鐺便已經(jīng)汗流浹背,公孫墨奇心存善念,便早早下了課。

  白鈴鐺正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往回走,恰巧撞見三姐弟在亭中竊竊私語,便哼著曲走了過去,直接忽略掉三人異樣的目光,入了亭中順勢坐在了白瑾、白非凡中間空著的石凳上,將手里的弓箭往石桌上一放,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們說什么呢?”

  白非凡推了推桌上的弓箭,滿臉嫌棄道:“你能不能咽下去再說”。

  “我們在說你和公孫墨奇的事。”白姚也不隱瞞,拍了拍剛剛吃瓜子有些臟的手,單槍直入道。

  “我和公孫墨奇?我們怎么了?”白鈴鐺將口里的葡萄咽了下去,狐疑的看了一眼白姚,然后繼續(xù)往嘴里塞葡萄,可剛拿起一個就被白瑾橫出來的手給奪了去,放回了盤子里。

  白鈴鐺一臉茫然的望向白瑾,卻見白瑾十分嚴肅的望著白鈴鐺道:“鈴鐺,我問你啊,你對公孫墨奇,你和他,嗯……”白瑾話說到一半又收了回去,繼而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但是還沒等白瑾思考出來,一向急性子的白姚卻已開了口:“大姐是想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公孫墨奇了?”

  “是啊”正專注“偷”葡萄的白鈴鐺并沒有深思白姚問題里的涵義,隨口回道。

  白姚一聽便知白玲鐺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抬手將白鈴鐺和白非凡搶葡萄的手打了回去。白鈴鐺看著一臉得意的白非凡甚是委屈,正準備向白瑾控訴,就聽白姚嚴肅的繼續(xù)問道:“鈴鐺,我說的喜歡,不是你所想的朋友之誼,而是男女之情。”

  白鈴鐺剛把搶到的一顆葡萄送到嘴里,聽到白姚的話,整個人似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瞪大了眼定在原處,原本含著的葡萄也如珍珠一般自微張的嘴里滑了出來,彈跳著落在了地上。

  似過了許久白鈴鐺才從震驚中緩過一絲神,盯著三個人,咽了咽喉嚨,不置信的問道:“是大黃對小黑的那種喜歡?”

  雖然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但其意相似,三人想了想,便都點了點頭。

  “是村外的傻姑對二柱子的喜歡?

  三人皺了皺眉,又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是三哥對三嫂的喜歡?”

  三人欣慰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白鈴鐺緩緩抬起頭,目光渙散的望著頭頂,覺得自己就如同陷入了一灘沼澤之中,之前她只是覺得只要和公孫墨奇在一起是開心的,就好比她大姐得了一株喜愛的盆栽、二姐打了勝仗,三哥收了一件奇珍異寶。白鈴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一切并非如此,對情竇初開的她來說一切都開始變得茫然,她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內(nèi)心有著怎樣的情緒,是欣喜?是興奮?是慌張?是恐懼?還是其他什么。就好像走進了霧里,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自那日起,白鈴鐺便再未去過武場,整日只待在房間里,她想見公孫墨奇,卻又害怕見到公孫墨奇,就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躲了起來。期間公孫墨奇來找過幾次,白鈴鐺也以各種理由避而不見。白鈴鐺的“課業(yè)”也漸漸這樣不告而終,并在思念與糾結(jié)中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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