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補(bǔ)缺丹
玉別柳翻身下床,將門打開迎了上去,笑意盈盈的道,“娘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親女兒的房間,怎么進(jìn)不得了?”
見此,尤寒神情一輕,明顯是松了一口氣,畢竟今兒個白天,她對女兒的態(tài)度,實在算不上好。
攬著自家娘親的胳膊走進(jìn)屋子里坐下,玉別柳一邊提起茶壺倒茶,一邊笑問:“娘這會兒不怨女兒了?”
尤寒當(dāng)即明白了,今日她所做的一切,盡皆被女兒看了個明白。
神色略微尷尬了一瞬,尤寒輕咳,“何時怨過,這不是……”
“為了給戎簡撐腰?”不等尤寒說完,玉別柳便隨口接了下去,委屈道,“娘你倒是對別人家的兒子好的很?!?p> 遇著舊時密友的親子,態(tài)度親切一些無可厚非,可因此而忽視自己的女兒,卻是有些過了,這其中要是沒有些其他什么原因,怎么可能?
身為玉家主母,掌握著玉家家宅諸事,尤寒便是坐在屋里不動,也能清楚的知曉,玉家各處發(fā)生了什么。
玉別柳說要出門去接師兄過來,這件事尤寒是清楚的。
玉家之中能夠讓玉別柳招待客人的地方,排在首位的便是這處涼亭,而且,尤寒也能從下人的口中知曉,徐辛幾人在此。
為何在這種情況下,尤寒還要帶著戎簡過來?
她的目的,便是徐辛。
玉別柳以及戎簡的婚約,雖是存在諸多問題,不滿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可在幾月之前,徐辛自作主張派人來此退婚,這等做法著實有些過了,身為婚約的發(fā)起人,尤寒自然不滿。
本來事情在玉別柳阻止退婚的時候,已經(jīng)算是告了一段落。
偏偏徐辛過來了,還要要設(shè)計將戎簡帶到偏處,給他一個下馬威。
尤寒得知消息之后,怎么可能坐得住,這小子盡惦記怎么黃了女兒的婚事!
她動身前往下人口中兩人對峙的地點,是想幫戎簡撐腰,至少不能讓戎簡被人欺負(fù)了去。
畢竟,在這場摻雜著利益關(guān)系的婚約之中,最無力無辜的人,便是戎簡。
去了偏院,沒有見到徐辛,反而是看到自家女兒與戎簡氣氛緊張的模樣,尤寒也不猶豫,上前打斷了兩人。
隨后便是……帶著戎簡去徐辛面前晃了一圈,借此告知徐辛,就是想暗中使什么手段,煩請清楚后果,戎簡也不知沒人關(guān)心的。
至于撞見徐辛與宗家姐妹之間親密的一幕,那就純粹是意外了。
“我到底是為誰好?你能想不清楚?”尤寒輕笑,對自家這女兒也是無奈。
本來還擔(dān)心,自個兒這態(tài)度會令女兒心生芥蒂,誰知玉別柳明白的清清的。
為誰好,自然是她嘍!
玉別柳笑,“是,娘是不想,讓戎簡因為師兄,而與女兒之間存了隔閡?!?p> 徐辛畢竟是一個外人,出頭幫她退婚,知道消息的人都會以為,是徐辛對她有意。
若是以后她與戎簡一起,隔閡芥蒂什么的……基本上無法避免,所以尤寒此舉,也是以這種態(tài)度告訴戎簡,她認(rèn)可的女婿只會是他。
然而,玉別柳心底十足的無奈,誰想真的崽子在一起??!維持婚約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個好的由頭,欺負(fù)……呸,教導(dǎo)他鴨!
咳,這話可不敢跟爹娘說……
“不過娘你這次,可是誤會師兄了!”玉別柳思考了下自家?guī)熜謶?zhàn)戰(zhàn)兢兢問她要不要出去玉家,在別處找地兒安頓的模樣,不禁一笑。
在尤寒疑惑的目光中,玉別柳翻手拿出一只玉瓶,遞上前去:“師兄這次過來,不是有意插手我的婚事,而是為了送藥?!?p> 尤寒抬手接下,默了一瞬問:“這藥,莫不是給我的?”
玉別柳點頭,目露愧疚,“我出生之時,神識肆虐,傷了娘你的身子,導(dǎo)致這么些年,暗傷久在,修為不得進(jìn)?!?p> “這藥名為補(bǔ)缺丹,是我請丹峰峰主親手煉制,五階丹藥,總共有九枚,三天一服,可以治好娘你的傷。”
其實效果更好見效更快的丹藥,六階七階,玉別柳也是有的,只要拿出丹方,宗門的那些老頭,肯定很樂意研究煉制。
只是自己娘親的修為不夠,服用藥力太強(qiáng)的丹藥,難以練化吸收,反而不如等級低,療效慢的補(bǔ)缺丹。
即便是這,已經(jīng)夠尤寒震驚的了:“柳兒你這話可是當(dāng)真?沒有騙娘?”
暗傷的存在,一直是尤寒的一個心結(jié)。
當(dāng)初的她,和沐映之一同創(chuàng)立傭兵團(tuán),外出任務(wù),打生打死,自然不是那等安于現(xiàn)狀的性子。
可找了諸多辦法,也沒能治好暗傷,靈力運(yùn)轉(zhuǎn)不暢,更別提什么打斗了。
十來年的時間,尤寒幾乎已經(jīng)放棄,有夫有女,生活輕松,除了玉家的一些糟心事以外,也沒其他不好的。
可現(xiàn)在,女兒告訴她,她的傷,還有可能復(fù)原?
玉別柳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娘,我騙你做什么,這……”
話音未落,面前的屋內(nèi)發(fā)出“哐”的一聲巨響,兩扇門瞬間碎成渣渣,玉瀧閃身沖到玉別柳面前。
“玉別柳,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玉瀧語氣略重,其實的警告之意十足明顯。
能夠治療尤寒暗傷的丹藥,重要性自然無以言說,夫妻兩人追尋了這么多年的療傷方式,甚至……當(dāng)初玉別柳的師傅也說過,他治不了。
怕就怕,給人希望,又給人以絕望。
卻見玉別柳一臉懵比的看了眼空蕩的屋門處,回眸望他,“爹你就是對女兒我不滿,也不能用門發(fā)泄吧?”這讓她今晚怎么睡?
還有,自家爹為什么會在門外?難不成是……怕她因為今兒個的事埋怨親娘,所以過來,隨時打算支援?
總不可能是恰巧路過,還恰巧以神識查探屋內(nèi)情況,聽到了她說的話吧?
……為何感覺自個兒是被塞了一口的狗糧呢?
玉瀧瞪眼:“別貧,說正經(jīng)的!”
嗷,行的呢!玉別柳表示明白,“補(bǔ)缺丹雖然分了療程,但從服下第一枚的時候,就能看到效果,爹娘你們要是不信,試試不就清楚了。”
試?自然要試,若這就是希望,錯過,那可就是追悔莫及。
尤寒輕吐一口濁氣,在玉瀧緊張的目光中,自玉瓶中倒出一枚圓潤的丹藥,塞進(jìn)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