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夭站在怡紅院外看著門口花枝招展卻不主動攬客,只是在你走近時(shí)沖你微微一笑的姑娘,心里慨嘆,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姑娘們從外貌到氣質(zhì)都遠(yuǎn)超外面的一大截。
云影看她好一會兒還不打算走輕咳一聲提醒道:“主子?”
楚云夭噗嗤笑出聲,搖搖頭道:“無事,我只是想不到平日不茍言笑的帝師會開青樓呢。”
她一身男裝,笑著進(jìn)了樓把手里的牌子給了迎客的老鴇,老鴇收了臉上招牌式的笑容,恭敬的福了福:“主子在樓上等著姑娘?!?p> 楚云夭跟著老鴇走了幾步,老鴇一個眼神示意,云影被一群姑娘圍著擋了路,他沉了臉不悅道:“主子!”
楚云夭沖他眨眨眼:“放你一晚上假,好好享受?!闭f罷不顧云影的怒氣和老鴇上了樓。
“公子別害羞啊……”
“公子,喝口茶……”
“公子,你看你,怎么還惱了……”
“公子這臉俊的,讓奴家好好兒疼疼你……”
“別走啊公子,來吧來吧……”
云影被一群女子嬉笑著淹沒了。
老鴇把楚云夭領(lǐng)到一個門前便行禮退下,楚云夭推開門便看到淇奧端坐的背影。
“你來了?!变繆W轉(zhuǎn)過身頷首道。
“嘖嘖嘖,誰能想到怡紅院居然是堂堂帝師的產(chǎn)業(yè)?!背曝惨贿吿裘家贿呹P(guān)門,她狀似無意的向樓下掃了一眼,轉(zhuǎn)過身意味深長的笑笑。
淇奧看著她的動作搖搖頭。
黑發(fā)飄飄散散只一枚剔透的玉釵松松半扎,肌膚晶瑩如玉,眉細(xì)長入鬢,睫毛長而卷,棕色的眸子散發(fā)著琉璃光芒,鼻子高挺,薄唇顏色淡淡微微抿起,多了幾分羸弱的美感。一身雪白綢緞,腰間系一長笛上掛羊脂白玉,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豐姿奇秀,神韻獨(dú)超。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錫,如圭如璧。”楚云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邊,俯下身子將他耳邊的碎發(fā)理到耳后,緩緩貼近在他耳邊朱唇輕啟動,“帝師,你,可后悔?”
淇奧不知為何輕輕嘆口氣,向后坐坐抬頭直視楚云夭雙眼:“少尊主又何必如此?”
楚云夭隨手拉過一個椅子坐下,嗤笑一聲:“那便如帝師所愿?!?p> 上尊捧起一盞茶吹開騰起的水霧,輕抿一口:“砸?!蹦懜冶持綍?,他便把全朝廷的大臣詔來。
這個位置剛剛好對著楚云夭和淇澳所在的房間,開了門便是一覽無余。
護(hù)衛(wèi)拿著劍正準(zhǔn)備劈下去時(shí)“咯吱”一聲,門緩緩的自內(nèi)打開。
淇澳站在門口面色不豫的看著樓下,上尊和一干大臣都在,他只著中衣前襟微微敞開,脖子上的吻痕鮮明刺眼,上尊蹙著眉,將手上的茶重重砸下:“本尊竟不知一向潔身自好的帝師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師尊這是……說弟子污了帝師大人?”楚云夭披著淇澳的外袍,面色潮紅從屋里緩步走出站在淇澳身邊。她衣衫不整媚眼如絲,嘴唇隱隱閃著水光。
上尊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啪,啪,啪”他鼓著掌勾起唇角,眼中怒火滔天:“真是本尊的好徒兒!”
在眾人都面面相覷的時(shí)候上尊突然一拍桌騰空而起,直直飛向楚云夭,一陣大風(fēng)刮過淇澳忍不住閉上眼,睜眼時(shí)楚云夭和上尊已經(jīng)消失不在,只余地上自己的外袍,看到已經(jīng)碎裂的桌子,掩下眼底的擔(dān)憂。
他神色不明的撿起衣服拍了拍,環(huán)視眾人一眼,退后一步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