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黑玫瑰保險公司
黑玫瑰保險公司。
光聽名字給人的感覺、應該是一家合法營業(yè)的保險公司。
但是,這家公司的實質、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力社團!
原本流散的地痞流氓、被收入這個公司內(nèi),搖身一變成了合法雇工。
而他們經(jīng)營的范圍,也是很有針對性——以“暴力險”和催債為主,最近還開發(fā)了一些新的業(yè)務。
也不知道這一顆毒瘤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等到萊頓市的基層官員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jīng)成為合法經(jīng)營的資本社團;甚至還找到了高層的保護傘。
整整兩百多名公司雇員,勢力范圍幾乎輻射到五分之一個萊頓市。
更令人稱道的是:領導這群地痞流氓做大做強的,居然會是一個女人!
雖然很少有人親眼目睹這位女老大的芳容,但在江湖傳言中、她卻是一位可以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女神級人物。
從洗車行中領出已經(jīng)清洗過的老爺車,荀缺坐在駕駛座、副駕駛座上則是一名穿著男裝的短發(fā)少女。
一直行駛到靠近市區(qū)邊緣,終于到了目的地——這里曾經(jīng)是一棟廢棄的染料廠房。
黑玫瑰保險公司的發(fā)源地,便是在此。
自從發(fā)跡之后,這群地痞流氓從市政府那買下這一塊荒地、把廢棄的廠房改造成了公司總部。
將車停在路邊的空地上,荀缺打開車門、徑直向著這棟灰白色的建筑走去。
“喂,等等我!”接近暴力社團的老巢、伊麗莎白明顯變慫了許多,匆忙跟上荀缺的腳步、警惕地觀察四周。
到了門口,兩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壯漢立刻將警棍橫在路中間:“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趕快滾!”
荀缺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名片、單手遞出:“我叫中山信,是來談生意的。”
“你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老板?”聽見荀缺自報姓名、其中的一個壯漢上前一步,將荀缺手中的名片奪過、撕碎:“既然老大要見你,我也不好現(xiàn)在教訓你;不過你小子可得小心點?!?p> 波瀾不驚地收回手,荀缺客氣道:“多謝提醒?!?p> “膽小鬼。”荀缺的行為、很是讓伊麗莎白感到鄙視:居然被兩條看門狗羞辱、看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過還挺有錢、當個踏腳石還算不錯。
“等等!”又被那兩個壯漢叫?。骸斑@個家伙是誰?”
“哦?!避魅焙盟撇欧磻^來:“這是我表妹,因為很仰慕貴公司社長、所以非要跟過來?!?p> “表妹?”一名壯漢上下打量一番后、才哈哈大笑道:“還真是個女的,穿成這樣、我差點沒認出來?!?p> “不知道我表妹能不能和我一起進去?”
“算了算了,我們大姐頭最喜歡這種半生不熟的小女娃;沒想到你小子還是有備而來嘛?!?p> 聽這人話語間的意思,黑玫瑰保險公司的社長、居然也是一個百合;伊麗莎白明顯露出一絲喜色,快步跟在荀缺身后。
進入到這棟建筑內(nèi),來來回回的、都是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壯年男性——
“這筆賬怎么還沒要回來?最后三天,再要不回來、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p> “你他娘的還敢去愛麗兒香水店賣‘暴力險’?你知道那家店的老板娘是誰嗎?人家是副市長的情人!你這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最后還要大姐頭出面給你擦屁股!”
“什么,東鑫那邊要打群架、找我們借人?出場費多少?一人才二十、讓他滾吧!”
……
寬闊的大廳內(nèi),被分成了不同的區(qū)域;安放在不同區(qū)域內(nèi)的電話、鈴聲幾乎一刻都沒停過。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電話尚未普及、大部分還是供給軍方使用。
就連霍金斯的C·H郵政公司,都沒能安裝一部。
但是這家黑玫瑰保險公司,光是用來聯(lián)系業(yè)務的電話、就有不下十部!
可想而知,其中的暴利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進入大廳后沒多久,便有一名穿著黑色連衣裙的高挑女人走上前:“中山信是嗎,社長在二樓會客室等你。”
說著,這個女人瞄了一眼荀缺身后的伊麗莎白、露出厭惡的神色:“社長只答應見你,沒必要把這家伙也帶上吧?!?p> 看來這位助理打扮的女人、應該就是那個社長的相好之一了。
伊麗莎白剛要發(fā)聲,便被荀缺攔下:“你在這里呆一會,等時機到了、我會來通知你的。”
“哼、不要讓我等太久?!?p> 獨自一人走上樓梯,大廳中忙碌的一群人都暫時停下工作、目送荀缺消失在樓梯盡頭的拐角處。
二樓的走廊有些昏暗,兩旁是緊閉的房門、房門上掛著各自的名牌。
一路尋找著會客室的位置,直到走廊盡頭、才看見了寫著“會客室”的金屬名牌。
輕敲房門,門后傳來一陣陰森的男聲:“進來?!?p> 推開房門,會客室中有一張正方形的茶桌、四周圍繞著四張皮革沙發(fā)。
一名臉色蒼白的男人,坐在正對荀缺的沙發(fā)上、嘴角掛著一縷莫名笑意。
在他身后,并排站著五六個西裝筆挺、戴著墨鏡的打手。
荀缺面不改色地走進房間內(nèi),坐在那人對面:“你們社長人呢?只是派來幾個嘍啰、就想打發(fā)我嗎?”
聽見荀缺輕視的話語,那五名打手依然一動不動。
陰郁男子從茶桌上拿起煙盒,點燃一根后抽上一口:“中山先生說我們是小嘍啰,您又何嘗不是呢?”
聞到這股煙氣,荀缺的面色突然一變——不是因為這人在室內(nèi)抽煙,而是這煙內(nèi)有“料”。
說白了,這是一根摻著毒品的香煙!
因為在戰(zhàn)場上,北方聯(lián)盟的個別國家、也會用毒品來消除士兵的畏懼;這種混雜著毒品的香煙,更是那些士兵必備的日常物資。
抽完半根之后,這個病懨懨的男人仿佛又恢復了精神:“不要再裝了,你的資料我們已經(jīng)查清楚;不就是個退伍的中佐嗎?”
將煙灰彈入玻璃煙灰缸內(nèi),那人翹起二郎腿:“干這我們這一行,沒背景的刺頭遇到過不少;可那些人大多灰溜溜地關門大吉,想要硬撐下去的,不是進了監(jiān)獄、就是躺在醫(yī)院?!?p> “哦?那你們是想把我送進醫(yī)院、還是送進監(jiān)獄?”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大姐頭之所以答應讓你來談、就是抱著以和為貴的心態(tài);這樣吧,每個月的金額、我給你減到三千。”
“如果我一分錢都不想付呢?”
“一分錢不付也行,就怕你的餐廳衛(wèi)生不合格、連你自己都要被送進牢里?!?p> 眼看氛圍已經(jīng)醞釀得差不多,荀缺閃電般拿起桌上煙灰缸、直直地砸向那人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