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整整一夜,廝殺聲一夜未停,天剛剛露出了魚肚白,周圍安靜了下來,雪淹沒了人的腰部,等到我軍主帥派了救援軍到了之后,大雪埋沒了一切,死傷無數(shù)。
“報!死傷人數(shù)都已統(tǒng)計完畢,敵軍傷殘者三百四十八人,死了四萬多敵軍。我軍傷殘者四百六十七人,死了兩萬多。但,但是,活,活著的人里面沒發(fā)現(xiàn)宮將軍。”一個將士半跪著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可能天妒英才,將士在雪中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宮蕭。
此時的梨花鎮(zhèn)雖是十二月,大雪給整個鎮(zhèn)子穿上了潔白的新衣服,梨樹也開滿了雪白的花。易萱站在鏡子跟前試著她剛做好的嫁衣,想著戰(zhàn)事應(yīng)該快要結(jié)束了,他快要回來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小梅從門外跑了進(jìn)來。
“你這丫頭,快過年了有什么不好的,來看看這身嫁衣怎么樣?”易萱一臉幸福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小姐,外面的百姓都說宮將軍戰(zhàn)死在了沙場。”丫鬟小梅看著易萱小聲的說到。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不可能?”易萱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抓著小梅的肩膀激動的說到。
“宮將軍他戰(zhàn)死了?!毙∶吩僖淮握f到。
他戰(zhàn)死了。
他戰(zhàn)死了。
易萱呆滯的站著,蒼白的臉色在大紅嫁衣下顯得那么的刺眼無力,易萱突然閉上眼睛暈倒在了鏡子跟前。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梅嚇的趕緊去通知了易員外。
朝廷派人在戰(zhàn)場附近也找了兩三天,最終也沒有找到宮蕭。
“唉!天妒英才呀!宮將軍年紀(jì)輕輕戰(zhàn)功顯赫就戰(zhàn)死沙場?!?p> “就是,我朝又損失了一員大將?!辩姶笫宓木起^里坐著幾個人,好像不是本地人,也是在討論宮蕭。
“朝廷內(nèi)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不知道這宮將軍有沒有得罪什么人。不然宮將軍驍勇善戰(zhàn)武功卓越怎么可能一夜就戰(zhàn)死沙場連尸骨都沒有找到?!?p> “這可不敢亂說。”幾個人說了一會兒就閉嘴了,可能是怕人多嘴雜,得罪一些不該得罪的人。
鐘大爺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繼續(xù)釀著他的酒。嘴里好像在嘰嘰咕咕說著“宮蕭你這臭小子可得好好活著?!?p> “易員外,易小姐這是急火攻心悲傷過度導(dǎo)致的昏迷不醒,可是愿不愿意醒來就看她自己了。”大夫蹙眉看著易萱給易員外說到。
“什么意思?這都昏迷了六日了,什么叫看她自己?”易員外看著女兒昏迷不醒都心里著急,易夫人也因為女兒暈倒擔(dān)心的幾天沒睡好覺病倒了。
“易小姐現(xiàn)在是沒什么大事,就是她現(xiàn)在活在自己的夢境里,她在逃避現(xiàn)實(shí),夢里卻有她想見的人?!贝蠓蚪o易員外解釋到。
大夫說完就走了。
“萱兒,對不起!說好的等我回來就娶你的,說好會給你一個盛世婚禮的,我食言了?!睂m蕭深情摸著易萱的臉說到。
“不,你這個騙子,說好的會好好活著,會回來娶我的,你別走!”易萱滿臉淚水的拉著宮蕭,可是宮蕭越走越遠(yuǎn),抓也抓不住。
易萱慢慢的睜開眼,淚水已經(jīng)浸濕了枕頭,轉(zhuǎn)眼看到了易員外。
“爹?!币纵嬲f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易員外還是聽到了。
易員外給易萱倒個水,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女兒,摸了摸頭,體溫正常,易員外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傻閨女呀!你何苦呢?你這樣子你娘都擔(dān)心著病倒了。萬一你除了什么事讓爹娘怎么辦?為了一個那樣的臭小子。”易員外心疼的看著女兒說到。
“對不起!女兒讓你們操心?!?p> “傻孩子,爹娘就你這么一個女兒。”
過了兩日易萱總算好點(diǎn)了,但是她心里面還是不相信宮蕭就這樣死了。
有些人只一眼便是萬水千山永不可棄。
易萱一個人看了日出日落,一個人去了他的茅草屋,接著就去了鐘大爺?shù)木起^,坐著和鐘大爺嘮嗑嘮嗑,生活還是這樣。
易員外夫婦多次給易萱說找一個好人嫁了行了,員外府還是可以多養(yǎng)幾個人的,但都被易萱拒絕。
過了大概半個月這樣,城門外的梨花又開了,與往年不同的是梨花林多了一個小酒館,名字叫忘歸。
百姓都說酒館的老板是一個十八歲小姑娘,但是這姑娘很豪爽,最重要的是酒量好,千杯不到。
“這酒很烈,不知道你能否喝的了?!币纵孀诰起^門口抱著酒壺看著遠(yuǎn)方。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
“老板,結(jié)賬?!币粋€江湖人喊著易萱去結(jié)賬。
忘歸。
我在這城門外,你回來便可一眼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