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萱看著梨花樹下的少年生怕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見,快步跑過去從背后抱住了宮蕭,臉貼在后背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呼吸才能平復(fù)她驚恐的內(nèi)心,真怕就像夢一樣,他從這世界消失。
“你在想什么?”易萱松開宮蕭,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問著他,“今天要不要去玩?”宮蕭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寵溺和溫柔,還有不舍和心疼。
“真的嗎?那我們?nèi)ダ媪滞獾哪莻€小酒館吧。”
“酒館?以后不許再去了?也不要沾酒。”宮蕭口上雖然這樣說著卻也跟著易萱的腳步往前走,兩個身影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酒館的老板是一個老爺爺,這老爺爺姓鐘,也是命苦之人,老伴死的早,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老爺爺在這與這梨林為伴,孤身一人半輩子但是把釀酒的技術(shù)練到了純火爐青,老爺爺釀的酒應(yīng)是這梨花鎮(zhèn)方圓百里最好喝的酒了,酒香四溢,入口即辣,下喉便覺得味兒醇香。
“你喜歡喝酒,我就去學釀這梨花酒,這鐘大爺?shù)木剖沁@方圓百里最好的,幾文錢一壺,很好喝的?!币纵胬@酒館而去。
宮蕭看著前面這笑魘如花的女子,心里微動。哪有人平白無故喜歡喝酒的。不過若是你釀的酒,我就喜歡喝。
“鐘大叔!”
“哎!”
宮蕭先一步喊了一聲,然后就直接找了位子坐下了。
“我平時喝的酒就是鐘大叔釀的。”宮蕭看著易萱疑惑的眼神解釋到。宮蕭寵溺一笑突然慢慢的靠近了易萱,看著她的眼睛越來越近,易萱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嘴巴快要靠近她的臉的時候邪魅一笑,并從她的發(fā)絲間取下來了一瓣梨花。“怎么?這么想我親你?”
易萱羞澀的低下了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突然轉(zhuǎn)過頭親在了宮蕭的臉上,偷襲成功的易萱偷笑著繼續(xù)喝她的酒,看著宮蕭呆愣的小眼神,還沒緩過神來的樣子,易萱噗嗤一聲笑出聲。
“你這樣子也太可愛了吧?!睂m蕭轉(zhuǎn)過頭看著她開懷大笑的樣子突然想到自己要走了,就滿滿的不舍。
這時鐘大爺走了過來,笑呵呵的坐在了宮蕭旁邊,“小蕭??!又來了?!?p> “鐘大叔最近還好吧?生意看著還不錯?!睂m蕭給鐘大爺?shù)沽艘槐普f到。
“唉!聽說這最近世道不太平?。∵吔钟袘?zhàn)事,像我這種孤寡之人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辩姶鬆斞劬锖翢o波瀾,很平淡的說著這句話。
“這朝廷好像也是多事之秋,兩極分化嚴重。”宮蕭放下酒杯一臉嚴肅。
“鐘大叔,我想學釀酒可以嗎?”易萱試探著問鐘大爺。
“你一個女孩子學釀酒干什么?不過想學的話過兩天來我這兒我教你。反正我也經(jīng)常一個人,你們兩個來也熱鬧些。”
易萱聽著聽著鐘大爺?shù)脑掗_心的拉了兩下宮蕭,宮蕭靜默的回頭和她相視一笑。
在鐘大爺這兒聊著聊著已接近了傍晚,宮蕭和易萱起身離開了酒館。
“萱兒,我送你回去吧?!睂m蕭看著她,欲言又止。
“嗯?!币纵嬉话驯ё×藢m蕭,不舍得分開,昨夜的夢總是讓她心里不踏實,宮蕭也是一萬個不舍,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易萱一個人走在這梨花鎮(zhèn)的大街上,總覺得宮蕭哪里怪怪的,感覺他有什么事是瞞著自己的。
此時的宮蕭遠遠的看著易萱的背影越走越遠,他握緊的拳頭漸漸展開摸著手心里的一根青絲,很柔軟,那是他從她頭發(fā)上撿下來的一根,他要走了。
怕這思念太深,怕這路途遙遠,也怕這以后你的心里有了他人。
宮蕭回到城南山下,帶了行李,一把劍,來到酒館給鐘大爺一封書信,是留給易萱的,帶了一壺酒。
拜別了鐘大爺,便踏上了屬于他的路。
朝廷內(nèi)部動蕩不安,邊疆戰(zhàn)事連綿,百姓名不聊生,這梨花鎮(zhèn)地處偏僻,戰(zhàn)事禍及不到,可得一時安寧。
“爹,我記得兒時你給我說好男兒要志在四方,要報效國家,如今,孩兒我要去報效國家了,我要憑這一身武藝馳騁沙場,把侵犯我們領(lǐng)土的賊寇趕出去,可是我志不在四方,只在這梨花鎮(zhèn),在這兒,這兒有你們,有她在。”宮蕭回頭看著漸漸模糊的酒館。
??夏日的天是悶熱的,但是清晨卻格外的涼快,梨花幾乎已全部凋零,易萱一夜好夢,出了閨房看到下人都在忙碌,心情格外的好,就坐在這梨樹下喝了一杯茶水。
“小梅,我爹娘呢?怎么天天看不到她們,還想找他們說件事呢!”
“回小姐,老爺夫人天剛亮的時候就出去了,說是查賬去了?!毙∶返拖骂^回答到。
易萱嘟著嘴說到,想給她父母坦白她和宮蕭的事,她想讓她爹給宮蕭找一個好點的能賺銀子的活。
“算了吧,不在就算了?!币纵嬲酒饋沓T外走去,下人都知道這小姐是去玩了。
這街上繁華和往日一樣,就是少了這梨花。易萱看著城外的梨林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卻怎么我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一瞬間慌了心神,想了想,可能是還在山上打獵或者在練武吧,易萱便往城南山下走去,看到宮蕭的住處空無一人,直接上了山去,山上靜的可怕,往日吵得人厭煩的鳥兒也不見了,太陽已經(jīng)探出了整個頭,找不到宮蕭的她心里突然害怕了,轉(zhuǎn)過身奔下山去,剛走到宮蕭的茅草屋后就看到鐘大爺。
“丫頭,給,他留給你的?!?p> 看著鐘大爺手里的信易萱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能干嘛去,他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和我說一聲。
易萱接過信顫抖著打開,這字跡剛毅瀟灑,卻也溫柔細膩。
“萱兒,對不起!看到信的時候別哭,我很心疼。你等我,等我回來娶你,最多兩年時間,我要去邊疆,去沙場。等我回來!”
易萱看著這短短的幾個字,心里疼得快要窒息了,你怎么可以這樣,萬一你回不來怎么辦?我嫁給誰呀?這世道不安又如何?這朝廷動蕩干我們何事?我不要什么盛世婚禮,不要八抬大轎,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