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伯的聲音以文字形式顯示在安塞波的屏幕上,然后轉(zhuǎn)化為他目前所在的位置。羅迪駕駛的飛行器取消了隱形功能,向影車所在的方向追去。
特洛伊上空一望無垠,下午的陽光照射在機翼上顯得格外溫暖。街道的行人看見這只大鳥紛紛抬頭張望,在陽臺休憩的老人被飛機帶過的風(fēng)吹倒在地。
空氣里連只鳥都沒有,羅迪低頭看著安塞波,絲毫沒察覺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前方。
“宮殿在哪兒呢?”這人手放額頭俯瞰特洛伊全景,他穿著飛翅的涼鞋,頭戴有翼的金盔,腰上跨一個皮包,看上去格外英俊。
赫爾墨斯和羅迪同時低頭看著下面,距離十米左右才察覺對方。兩人同時驚呼,可為時已晚,赫爾墨斯被飛機撞個正著。
英俊少年像鉛球一樣垂直砸落在宮殿的門外,看守大門的護衛(wèi)不禁嚇了一跳。
“怎么搞的,天上居然會有人?”羅迪透過玻璃向下張望,可什么也看不到:“唉,無所謂了,完成任務(wù)要緊?!?p> 飛機重又穿回集市,隱身后向陰暗的巷道飛去。
青煙在宮門外的深坑彌漫,護衛(wèi)拿著長矛對準(zhǔn)青煙緩緩走去。霎時,赫爾墨斯從坑里爬了起來。
“這是哪兒來的大鳥,閉著眼亂飛!”赫爾墨斯拍打身上的灰塵抱怨道。
兩名護衛(wèi)看見少年,拿槍指著他說:“什么人,敢在宮門外滋事?”
赫爾墨斯用輕蔑的眼神盯著護衛(wèi):“愚蠢的凡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就是你們的商業(yè)之神,勇武的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護衛(wèi)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
“對,赫爾墨斯就是我,我就是赫爾墨斯!”
就在這時,一個人頭從屋檐上跳下來,口中念念有詞:“糟糕糟糕糟糕糟糕,不好不好不好不好,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人頭說著正好砸在護衛(wèi)的后腦勺上。
“糟糕~糟糕~”人頭暈暈乎乎地說,護衛(wèi)的腦袋也被砸了一個包。
“是…是異能者!”另一個護衛(wèi)看著人頭叫道,兩天前,安菲奧斯通知全軍,若有人見到會使奇怪法術(shù),或者長有奇怪模樣的陌生人,不用懷疑,當(dāng)即以異能者的身份逮捕。
護衛(wèi)正要舉槍,赫爾墨斯把人頭抱了起來。
“這什么東西,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赫爾墨斯來回搓揉著人頭的臉,再一把揪住他上翹的胡須。
“疼疼疼!”人頭突然清醒,怒發(fā)沖冠地吼道:“放肆,竟敢如此耍弄尊貴的大臣!”
“大臣?”赫爾墨斯好奇地問:“你是哪國大臣?”
“薩桑國!”人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家主人印凡提就是薩桑國的國王!”
說來話長,薩桑國是《一千零一夜》虛構(gòu)的古國,位于印度和中國之間的群島上。國王有兩個兒子,一個人稱舍赫亞爾,一個名叫沙赫澤曼。兄弟倆兒因為妻子的背叛,每晚都會把一名處女召進宮,睡完覺后再把她們殺掉。宰相的千金沙赫札德博古通今,為了拯救城里的婦女,于是只身犯險進入宮中。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沙赫札德向兩位國王每晚講一個故事,總共一千零一夜。
印凡提原本只是個陶器商人,無意中從買家手里得到一盞神燈。哈口氣擦了擦,神燈表面浮現(xiàn)出五個字:一千零一夜。印凡提從此伙同妻子厄嘉,管家盲塔和撿來的天才兒童麥洛迪,歷經(jīng)千險完成空間里的任務(wù),最后成了該節(jié)的主神。之后,印凡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薩桑國據(jù)為己有,每晚和一名處女上床,盡享靈能世界的榮華富貴。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管家盲塔也自此成了薩桑國的宰相。面對挑釁的陌生人,他常常會亮出這重身份威懾對方。
“薩桑國?沒聽過。”赫爾墨斯不為所動,繼續(xù)用手揪著盲塔的胡子。
“疼疼疼,”盲塔用渾厚的聲音教訓(xùn)道:“你這少年好不識趣,我沒空陪你浪費時間,我得去和隊友麥洛迪匯合,他正帶著海倫前往臘肉酒館…”
“海倫?”赫爾墨斯聽見這兩字頓時抖擻精神:“你是說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未婚妻嗎?”
“我得把主人的情況和麥洛迪講明,然后和他一起趕赴特洛伊戰(zhàn)場…”盲塔繼續(xù)自顧自地說。
“喂,你說的海倫到底是不是帕里斯的未婚妻?”
“我家主子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受傷,那個紫發(fā)少年跟我說他快死了,可我家主子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會死呢?”
“你好好回答人家的問題行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赫爾墨斯沖著盲塔的耳朵大喊,對方的耳膜被振得直打顫。
“你們鬧夠了沒!”護衛(wèi)把長矛用力在地上一戳,另一名護衛(wèi)從地上站起來,后腦勺的大包像燈泡一樣閃閃發(fā)亮。
“沖?。 遍L包的護衛(wèi)高聲吶喊,兩人提槍向赫爾墨斯沖去。
赫爾墨斯飛身一閃,像道金光繞到護衛(wèi)身后,他堪稱奧林匹斯速度最快的神。
“我說,大叔,你帶我去那個臘肉酒館如何?”
“休想,臘肉酒館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護衛(wèi)又是兩槍刺來,赫爾墨斯輕松閃過:“行行好啦,事成之后我會報答你的。”
“你這小鬼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shù)?,能有什么東西報答我?”
“我是商業(yè)之神,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弄出來!”
護衛(wèi)跑累了,氣喘吁吁把長矛飛出,赫爾墨斯正眼都沒從人頭上移開就單手抓住了飛矛。
“口出狂言,我現(xiàn)在就要一噸黃金,你能弄來嗎?”
“這有什么難的!”
長包的護衛(wèi)鼓足最后一口氣沖向赫爾墨斯,赫爾墨斯手指一點,護衛(wèi)變成了一具金像。
“這夠一噸嗎?還是要再加一點?!?p> 另一名護衛(wèi)見狀想跑,赫爾墨斯手指再一動:“點金術(shù)!”
兩具純金的塑像就這樣一動不動矗立在盲塔眼前,盲塔的嘴張得快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