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傻孩子!快起來吧!”童淵嘆息一聲道。
“師父,我……”
蕭讓剛開口,卻直接被童淵打斷。
“別叫我?guī)煾噶耍 蓖瘻Y無奈道。
“……”
一旁的李進,看的是相當著急,很想說些什么,可是每次要開口的時候,卻被童淵狠狠地瞪了回去。
“師父,您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蕭讓沉默許久,終于是問道。
“理由?”
童淵沉吟片刻。
“如果真要說原因,那是因為,你要走上那條路了!”
“……”
蕭讓一臉茫然。
“讓兒,你也知道,除了你之外,我還有四個徒兒!”
蕭讓點點頭。
“大徒弟張任,二徒弟張繡,都有各自的機緣,我也不愿多說!但是,這三徒弟云兒以及四徒弟進兒,卻是前途未卜!”
“云兒生性剛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去往公孫瓚那邊,多是為了殺那北方胡虜,并沒有什么功利之心!所以,他也沒有太過表現(xiàn)自己,直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騎兵什長!云兒的將來,不會是在公孫那里!”
“進兒為你所救,也因你才拜我為師!雖然為師極力教導(dǎo),但你和他之間,師兄弟的情義淡薄,他對待你,更像是將你視為主公,而不是視作師弟關(guān)系!”
“而你呢?我聽鳳凰說,你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路!剛剛你的表現(xiàn),也都告訴了我,確實如此!”
聽到童淵的話后,蕭讓瞬間沉默。
童淵說的這些,確實都是實話,但這又與他何干呢?
知道蕭讓仍不服氣,童淵繼續(xù)說道:“你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無論是云兒還是進兒,他們的第一選擇,肯定都會是你!”
“……”
蕭讓聽到童淵這么說,直接是低下了頭。
“讓兒,雖然我不是君王,但也知道,為君者,最大的忌諱,就是羈絆過多!在師兄弟之間,你的輩分最小,雖然云兒和進兒都不是不識大體之人,但有些東西,你終究是要顧忌一下的!”
“師父,就算我走上了這一條路,和您的師徒關(guān)系,也不存在任何影響??!”蕭讓反駁。
“讓兒,你還不明白嗎?”童淵嘆了口氣,搖頭道。
“不是我要將你逐出師門,而是你要自己退出師門!”
“你若為君,那云兒和進兒若是投靠了你,又當如何自處?是稱呼你為師弟?還是稱呼你為主公?”
“他們可以稱我為師弟!”蕭讓抬起頭,鄭重的道。
“若稱你為師弟,那云兒、進兒該如何領(lǐng)兵?他們雖說不會擁兵自重,但你的威望卻是會受到影響,這個你想過嗎?!”童淵再次問道。
聽到童淵這么說,李進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師父是為了蕭讓好。
之前,李進還一直猶豫,到底要如何面對蕭讓,現(xiàn)在反倒是好了,師父直接給選了。
“師父,這沒關(guān)系的,就算……”蕭讓還想掙扎反駁。
畢竟,在蕭讓看來,這本來就沒什么事情。
在前世那會,也沒有什么獨裁,有一些人監(jiān)督,反倒是更難犯錯。
可是聽到蕭讓第一句話,童淵怒了,直接打斷了蕭讓的話語。
“胡鬧!”
“本來,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我還覺得你不錯,可堪大任,但你現(xiàn)在一副小兒女模樣,如何擔得起如此大任?我如何能夠?qū)⒃苾?、進兒放心交托給你?若是你再說此等話語,以后別再想著見我!”童淵厲聲道。
聽到童淵這么說,蕭讓再次昂起頭,想要接著反駁。
可是,童淵卻不給蕭讓機會。
“你要是再說一句,我立刻帶著進兒他們離開,終身不出常山一步!”
這一下,蕭讓徹底沒轍了,只能是無奈的低下了頭。
“好了!讓兒,我此番過來,還有一件事!”童淵見蕭讓有些落寞,輕輕拍了拍蕭讓肩膀,開口道。
“什么?”蕭讓苦著臉,疑惑道。
“你和離兒的婚事?。?!”
“……”
這一次,蕭讓囧了。
“怎么?自己做了對不起離兒的事,你難道還不想負責(zé)任?”童淵見蕭讓這副模樣,頓時怒了,輕輕敲了下蕭讓腦門。
“對不起離兒的事?師父,我沒有做對不起離兒的事??!”蕭讓一臉懵逼。
“還不承認?不要叫我?guī)煾福 蓖瘻Y怒道。
“……”蕭讓無語。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童淵則是吹胡子瞪眼道。
“那我應(yīng)該叫您什么?”蕭讓嘟囔道。
“這……”
童淵也是一愣,他之前只是想著怎么解除師徒關(guān)系,卻忘記了之后的事情。
忽然間,童淵腦袋一轉(zhuǎn),開口道:“當年,我其實是想著收離兒為徒弟的,如果不是那老家伙的令牌,我怎么會收你為徒?”
“……”
旁邊的李進以及蕭讓,見著這樣的童淵這模樣,頓時愣住了。
這還是當年那個,不茍言笑的師父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傳她劍法?就是希望離兒,能夠繼承我的衣缽!”童淵越說越覺得,事情就是如此。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
蕭讓顯得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就你這呆頭呆腦模樣,還想著娶我徒弟?”童淵怒道。
“……”
童淵徹底的把自己代入進去了,好像是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女兒,被別人給搶走了一樣,異常的氣憤。
“師父!”莫離和趙雨突然闖了進來。
原來,她們二人聊了一會后,很想知道他們師徒三人,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于是偷偷跑來聽墻角了。
至于說,童淵他們?yōu)楹螞]有發(fā)現(xiàn)?
那是因為,鳳凰在這軍營布置了幻陣,不僅僅是屏蔽了那堆礦石,還將此處的感應(yīng)能力,降到了最低。
只有蕭讓和莫離二人,沒有受到影響!
見著莫離跑進來,直呼自己師父,童淵心懷大慰,也沒有在意她們偷聽的事情了。
“師父,蕭哥哥他欺負我!”莫離嘟著嘴,對著童淵撒嬌道。
之前在常山那會,莫離和趙雨倆人,就常對著童淵撒嬌,所以,這也算是非常的熟練了。
“這傻小子敢欺負你?”童淵本就想著多教訓(xùn)一下蕭讓,頓時揚起手來,作勢要對蕭讓出手。
莫離見狀,對著蕭讓直接是做鬼臉。
蕭讓豈是那坐以待斃之人?
他早就注意到,莫離她們到來,聽到童淵說婚事后,故意誘導(dǎo)童淵,讓她說出收莫離為徒的這些話。
此時,就是他反擊的時刻。
“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欺負離兒了!”蕭讓對著童淵,正兒八經(jīng)的再次喊道。
“怎么還這么稱呼我?”童淵瞪著蕭讓道。
“您不是離兒的師父嗎?他是我的媳婦,我自然也只能是稱您為師父了!”蕭讓努力憋著笑,略顯無辜的道。
“你……”
童淵一下子愣住了。
這饒了半天,怎么又給繞回去了?
合著自己剛剛這么表演,都是白費了?
童淵有點絕望,他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了。
童淵長嘆口氣,想想還是算了。
雖然蕭讓還稱自己為師父,但是與趙云、李進他們之間,卻是隔了一層,那么,自己這倆個徒兒,也不用遲疑了。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蕭讓與莫離的婚事!童淵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