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非又再將我抱起,我抗拒地道:“我只是手臂傷了,腿還好著?!?p> 卻非裝作聽不見,不回應,我也只好任他擺布,畢竟我的反抗也是微乎其微,沒有觸及到我底線就好,這些個也還在我容忍之內。
卻非輕手輕腳地將我搬回營帳內的議廳主座上,將捆仙索解開,他十分擔心地看著我手臂上的傷,伸手就要解開我的衣裳,毅然被我躲開,他道:“我們的兵器都是魔界提供,專克你們神仙,傷口要處理不好你的手就要廢掉?!?p> 我心道,不過一小小的傷口,還見不到骨,怎就如他說的那般嚴重了?想來定是騙我的,不過是他想親近我的借口。
卻非似瞧出我那幅不相信他話的樣子,又開口道:“現看只是小傷,若置之不顧這小傷便會大化?!闭f著就將我那傷著的手臂拉去,不顧我掙扎,掙扎中,傷口被扯得疼,只掙扎了幾許便饒過了自己,還好他還懂點分寸,只撕開了我手臂的布條。
他拿出一瓶藥粉,小心翼翼地撒了上去,與方才扯我手那神情判若兩人,看著他手中的藥一點一點地撒在我傷口上,我突想起司命君,那日他傷得可不輕,莫非只有他手中的藥才能治嗎?
我問道:“你為何有藥?”若說這兵器專克神仙,他這不該有藥的。
“你。”他久久才說出這個字來。
我竟然一時相信了。
我頓時閉口不語,他此時也替我包扎完,我轉過身去不去看他,他也正要起身走去,我還有些事沒問他,便拉住他,他忽興奮了起來,反手拉住我的手,我趕緊甩開他的手,著緊問道:“是不是只有你這藥才能治這些傷?”我當時也是腦子塞住了,竟想不通雖那兵器??松裣桑商旖绮⒎菬o藥??!若不然,魔界早就將天界給攻下了,還何須聯妖界一同制衡天界才成?
“是?!彼粗侵蛔タ樟说氖?,呆呆地道。
此時我的心里想的是,如何將他懷中的藥弄到手了,再逃回去將藥給司命君,若不然司命君真殘手斷腳了,苦的是我要照顧他一生,到那時看纏著他的那些仙姑們還待不待見他,又一想,憑他那張臉還是能釣著幾個無知的小仙娥白白伺候著他。
卻非收回在半空中的手,回過神來,又將捆仙索祭出,手腳都給捆上,將我搬到內室安置在那張味道極難聞的床上。
手腳并捆了,輾轉不得,安眠不得,舒服不得……
卻非似乎沒有出營帳,因為沒有聽著營外的守兵行禮,所以他應是在議廳外。我豎起了我的耳朵仔細聽著外邊的動靜,有其他妖精進來了,一個、兩個、三個……共進來了三十多個妖精,很難想像外邊擠著三十多個妖精的場面。聽步調子還大多都是老妖精了,卻非讓這些老妖精來是為了什么呢?難道又密謀著禍害天界?這我可要聽清聽楚了!
外邊先是寂靜了一陣才有妖精帶頭說起話來,“聽黑將軍言大王抓了個女奸細,今日召集我們來可是要商議此事?”
“本王召你們來是為了本王的家事?!?p> “家事?”堂下頓時議論紛紛,卻非輕咳一聲,聲音不大卻出奇地奏效,堂下又恢復安寧。
“本王要娶妻?!眳s非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出這么一句,我的心也跟著“咯噠”一下,堂下又是嘩然一片,一老妖精在一片喧嘩聲中聲嘶力竭地道:“大王!此舉甚不妥!現期與天界作戰(zhàn),怎能如此奢悅?!將士們在前邊拼死作戰(zhàn),我們的大王卻在此時娶親,您讓將士們如何作想?!您讓這大業(yè)如何做成?!”
我在心里甚是贊同這位老先生的話,此時卻有另一聲音與之爭論,“俗言道成家立業(yè),那自然是要先成家后才立的業(yè),大王要娶妻也是為了成我們的大業(yè),你那說得什么狗屁不通的大話!大王娶妻,將士們都會為之興奮,進而鼓動人心,再而斗志昂揚!如此豈不為主業(yè)也?!”
兩派爭辯激昂,卻非在上坐著一言不語,堂下繼續(xù)爭辯,爭得是唇干舌燥才歇下,他們中其一瞧是實在爭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想起要問他們主上的意見來,問道:“大王,您意下如何?”
卻非悠悠然道:“時卿所言極是。”
此時立即有一聲音附和,是那參與第二位辯論的妖精,“那是自然,臣乃想大王之所想,一切乃是為了我們妖界的大業(yè)!
再欲有反對的聲音響起,被卻非壓了下來,“此時就這么定下了,婚期明日……”他話停了下又才道:“能布置好嗎?”
還是那位狗腿的妖精,他為難地道:“大王,明日有些緊?!?p> “嗯,緊那就是可以,那就這么定下了?!眳s非道。
“是,大王?!惫吠妊珶o奈地應諾下來。
“我不同意!”我在內室大聲嚷道。
與此同時,議廳外也響起與我一樣的聲音,我的聲音嚷出時,議廳外的妖精們頓時疑惑了起來,堂下寂寥無聲,我又嚷道:“我不同意!”
堂下的妖精們聽聲尋來,卻只在掛簾外聽下不敢入內,我手腳都被綁著也出去不得。
一妖精問卻非道:“大王,內室的是?”
“未來妖后?!眳s非道。
“我不是!”我爭辯道。
“她是?!眳s非道。
正在我與卻非爭辯之時,一位勇者妖精掀開了掛簾,驚呼道:“里面的是個神仙!”
一呼百應,掛簾外又多了幾個拼命往里伸頭的妖精,此時卻非在外不言一語,有妖精瞧是如此看得費力氣,卻非也沒有呵斥他們這種行為,便以為他默許了,便大起了膽子將我抬出議廳。
卻非瞧我被抬了出去,頓時動怒,“誰讓你們碰她了?!”他這話一出,抬著我的那些小妖精們頓時撒手將我扔下,還未著地,卻非已將我接住,他又將我搬到主座上去與他同座,這回不一樣的是,我被束縛著手腳,堂下滿是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