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邊有些光亮,我的眼睛才復見,見到的是朱槿正躺在司命君床上酣睡著,司命君卻不知所蹤。
此時我的封印也已解,我變回仙體沖到朱槿旁,我大罵道:“賤人!”
朱槿伸著腰醒來,笑吟吟與我道:“夫人真早。”
“快說你昨夜與司命君做了什么?!為何會睡在他床上?!司命君在哪?!”
“所做之事正如夫人所看到的那般?!敝扉鹊?。
我耐著性子繼續(xù)問了一遍:“司命君在哪?”
朱槿繼續(xù)囂張地道:“屋外轉(zhuǎn)呢!”
我冷笑,好他個司命君,已經(jīng)廢手廢腳了,還能干這事出來,現(xiàn)還到處逛上了,還真真是能耐?。?p> 我壓住一肚子的怒氣,裝作沒事人一樣走出去,天兵見樣也不敢上前來行禮。
我在練兵場處尋著了司命君,他甚是可笑地杵著拐杖在一旁觀看著練兵。
我直接上前搶走司命君的拐杖扔一邊去,將他扛走,司命君就這般也不吭一聲,甚是沉得住氣。我將他扔至一小樹叢中時,他才微微吭了兩聲,怕也是被疼的。
司命君撐起身子,我按住他,不讓他起,居高臨下地道:“你是不是要我走?”
司命君仍是不吭一聲,我繼續(xù)道:“你若想讓我走,我必定不會留!想出如此法子來氣我走,你難道真的樂意嗎?”
“你就告訴我昨夜你們做過什么,說完我就走?!蔽业馈?p> “什么也沒做?!彼久磺宓卣f道。
我大概已經(jīng)清楚了,什么也沒做是真,只是這含糊不清的語調(diào)是用來迷糊我的。
“好,我走。”我放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奔向飲羽島處。
我在飲羽島上方做著部署,從上往下看,島外被一層仙氣環(huán)繞著,島內(nèi)妖氣鼎盛,想來外圍那層不多時便要被那妖氣所沖破。不過仙島還是那仙島,島內(nèi)靈氣繁盛,只是享用這盛碩靈氣的,從神仙變成了妖精罷。
神仙們大多仰仗自己強大的修為而蔑視妖精,自以為厲害,將主要將才都分配去應對魔界,留司命君這一文將來唬弄妖界,他們也未免太瞧得起司命君了些。司命君受傷而歸,那就是天界狂妄得來的結果,司命君也是,死守著那么些個條條框框,只顧法令不顧自己,他若再領一次兵,定會就這么將自己交代了在這兒。
后來我才知曉,我是確確實實的小瞧了司命君,他并沒有我想的那般不堪,他也還沒有無能到需要妻子替他上戰(zhàn)場,這些確實都是我多慮了,可我確實也是這么干了。
想著要打勝這仗,就要先擒著那妖王,可那妖王被保護得死死得,確實不好擒,所以這擒賊先擒王的套路得另僻路徑來走。
我在這飲羽島周圍繞上了幾圈,終于找到只落單的黑狗精,將他敲暈,脫了他那身黑毛皮,借他那身黑毛皮蓋住我周身的仙氣。
我對守門的妖精說我是來投靠的,很容易便讓我進去了。
回想著飲羽山的防布圖,繞著走到那妖王的居所處,果然重兵把守著。
我蹲守在妖王的居所處,靜待著,結果待了幾日也沒個動靜,莫非這個居所只是個幌子,妖王根本就不住在此處?照現(xiàn)如今這形勢看來,是極有可能的。
只好另尋辦法打聽這妖王陛下了。
逮著一黑熊精,拉著他套近乎道:“黑熊大哥,我是新來的,已經(jīng)來了幾天了,怎么就是不著咱們大王?”
“大王?”黑熊精嗤笑,“大王哪能是你想見就見的?”黑熊精昂頭挺胸地道:“我可就不一樣,我前日就見過了!哼!”
我只好恭維道:“黑熊大哥真是幸運??!敢問大哥是在何處見著的大王,我也去碰碰運氣?!?p> “碰運氣?”黑熊精不屑道:“你怕是沒有這種運氣了!”
正失落著,想著從這黑熊精處也套不出來什么東西了,卻不料這黑熊精卻給了我一個大驚喜,他道:“跟著我,我能讓你見著大王?!?p> “當真?”我懷疑道。
黑熊精甩了一下他額前的頭發(fā),悠悠然地道:“確實!”
我趕緊狗腿似地磕謝,“這可是太感謝黑熊大哥了!”
黑熊精擺擺手,道:“不用、不用?!?p> 果然,黑熊精是真真確確地帶我去見妖王了,想不到這黑熊精在這軍中還占著要職,他說他前日才見過妖王時,我還以為他是碰運氣見著的,現(xiàn)看來,我確實沒有他那運氣。
黑熊精帶著我去了一小營帳處,營帳外兩衛(wèi)兵將我攔下,黑熊精呵斥道:“這是我的副將!”衛(wèi)兵這才將手收了回去。
我眼神感謝黑熊精,不敢多言。
營帳內(nèi)矗立著一青蝦色的身影,背對著我們,看不清臉,但卻又如此熟悉。
卻在此時,我身旁的黑熊精突地將我擒住,對上位者道:“大王!這是我擒來的奸細!在您設的假居所在守了幾日,行為詭異,于是我將他誘來見您,為的就是活擒了他!”黑熊精將我的頭按低,接著道:“好好的妖精,為何要替神仙做事?!”
糟糕!被擺了一道,既然他還未識出我神仙的身份,那就繼續(xù)誆騙著他,誰是黃雀還說不好。
我掙開黑熊精的手,假意苦訴道:“大王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是他們抓了我那一家老小來威脅我,我才如此,我本意并非如此,我并未真正替他們辦事,小的只是想見著了大王,再告訴大王事情由來,大王您可要相信我!我可是真真切切為大王的!”
當那妖王轉(zhuǎn)過臉來時,我才覺事情不妥,我竟然只將自己周身的仙氣蓋住,卻忘記易容了!好巧不巧,那妖王還正正是我認識的一位老朋友,是我最不愿見到的一位老朋友,看來當初放走他是我眼拙了,還連累了現(xiàn)在的司命君。
那妖王看著我,見著我也有些驚異,后轉(zhuǎn)笑,他嘴角含笑地開口道:“本王怎么不知阿荼竟然如此為我?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