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情形實在不容樂觀,景祐走了,但是程靈語還在,她壓制住自己身體里面的靈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馬楚陽的師父幾個縱身落在趙淳熙身邊,對程靈語說:“景祐都被你放走了,你現(xiàn)在還想做什么?”
程靈語甩了甩手上的劍,她心里明白,自己和景祐不一樣。他是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突破,所以才能壓制那么長時間。自己不過是借助外力,這樣強留在世間只會對著自己不利。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放景祐離開,這就像一個循環(huán)的魔咒一樣,她中招了,就沒有跳出來的可能。
三師兄走下來,還是有點不相信地看著趙淳熙。
“三師兄?!?p> 三師兄心中一酸,輕輕地點頭,想問一些事情卻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
趙淳熙的眼睛掃過那些蠻山十四族的人,已經(jīng)了死傷了一大半。再想到那些孩子,趙淳熙開口對那些人說到:“我最不能明白的就是你們,你們蠻山十四族和我們天凌門有什么仇什么怨?”
“當年是你們天凌門背信棄義……”
“夠了!”三師兄十分地憤怒,“答應你的從來不是天凌門,而是符文月一個人。”
對于三師兄的這番話,他們顯然不接受,他們固執(zhí)地認為天凌門應該為這件事情負責。
“既然你們敢來,也不愿意講和,那就要做好全軍覆沒的準備,你們也要想想自己的后代族人?!?p>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威脅我們?”剛剛一直說話的中年男子思維總是很奇怪。
趙淳熙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冷冷地說:“你們恐怕不知道當年你們蠻山十四族殺了多少修仙門派的人,你們大概也不知道有多少門派一夜衰敗,與你們有血海深仇的是我們!既然你們不愿意走,那就一個都不要走?!?p> 她的聲音很高,震住了所有人。
“說的好!”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趙淳熙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個老人帶著一大幫弟子從山下上來。
“菩提山主?”程靈語有點驚訝,驚訝之后卻是不屑,“怎么?什么事情你也要插一手?”
趙淳熙這個老人沒有什么影響,然而現(xiàn)在她身后的池文君卻是自己熟識的。
池文君看到趙淳熙也很驚訝,遠遠地向她點頭。
菩提山主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當年我僥幸逃了一劫,今日我必要為當年死去的道友們報仇雪恨!”
程靈語心里突然有一點不詳?shù)念A感,自己就和當年母親一樣,以為勝券在握最后卻輸?shù)媚敲磻K。
一看程靈語沒有說話,易木就明白了。
她有退路,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就可以直接飛升離開,反正她孑然一身沒有絲毫的留戀。
他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碎石子,看的久了,石頭在他的眼睛里面都產(chǎn)生了重影。
易木走出來,對天凌門的人和菩提山主施了一禮,然后未發(fā)一言就轉身離開。跟著他離開的人還有卓家的族人。
三師兄本想攔住他,思索一番還是放棄了。
“卓易木,你要背叛我們?”剛才說話的中年男子一看到有人離開,立馬怒了。
易木回頭冷冷地看著這些人,“我們卓家問心無愧,我們只想偏安一隅之地,沒有雄心壯志?!?p> 卓家有后代,這些年自己的族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如果再不能做出決斷,他們卓家面臨的就是滅族。
易木一走,又有許多人動搖了起來,今日的蠻山十四族早沒有了以前的團結,陸續(xù)又走了一些人。
程靈語怒火攻心,她一劍斬斷了山路,“待我事成,一個不留。”
她的舉動成功地震住了剩下的人,他們也不敢離開。一咬牙一跺腳就跟著程靈語一條路走到黑。
程靈語感覺自己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揮舞著手上的劍,第一個沖向的就是趙淳熙。三師兄也不是吃素的,他和趙淳熙一起與程靈語交手。
一旁的菩提山主也加入戰(zhàn)局。
天凌門弟子從景祐留下的護宗大陣里面奔出來,和池文君身后的弟子匯合,和剩下的人混戰(zhàn)在一起。
“你覺得你們可能打的過我嗎?”程靈語交戰(zhàn)中甚至游刃有余地說話。
馬楚陽的師父揪著喻瑞陽,根本抽不出空去幫助他們,一生氣就給了喻瑞陽一拳頭。
喻瑞陽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依舊不依不饒地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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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你還好嗎?”
一道聲音在景祐耳邊響起,如同清泉一樣的聲音,很是悅耳。
景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的確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自己躺在一座小橋上,橋下不是水而是云霧。橋的后方是向下延伸的天梯,前方郁郁蔥蔥的樹木,中間留有一條僅供一人離開的小道。
而和他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只是看起來年輕,至于多少歲也沒有人知道。
男人的衣著打扮和千年前很相像,笑瞇瞇地看著景祐。
景祐張口第一句話就問:“我怎么能回到下界?”
男子被他問的一愣,這些年他也見過不少飛升的道友,問各種問題都有,像這種剛來就想回去的實在罕見。
“道友,可是在凡間還有俗事未了?”男子問。
景祐點頭,此時他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雖然和男子在說話,但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往下的天梯。
男子注意到了景祐的眼神,提醒道:“上來不容易下去也不容易,你現(xiàn)在不可能從天梯上面下去的。”
“那要怎么做?”景祐懷抱著最后一點希望。
“你若是天賦不錯,修行個千年就可以下去了?!?p> “千年?”景祐又問了一句。
男子點點頭,“道友往前方看吧,這下界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就當做過眼煙云吧。”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男子眼睛里面突然溢出來一絲的笑容。他看著景祐眼角的血紅,只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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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就算人數(shù)再多也無濟于事。
趙淳熙的雙機環(huán),一個套在她的手上,另一個懸在她的身前。程靈語一看到雙機環(huán)之后,出奇地憤怒。
從雙機環(huán)到宮闕劍,這都是她得不到又費力想得到的東西,她能放過景祐,卻忍受不了趙淳熙。
程靈語食指往前一點,首先斷了趙淳熙的后路,然后身形一動就到了趙淳熙的身邊,舉劍便刺。
飄在半空中的雙擊環(huán)飛速地過來,擋在趙淳熙面前,擋了程靈語一擊,紋絲不動。另一只手鐲帶著趙淳熙消失在原地,這才躲過程靈語。
之后也就沒有這么幸運了,雙機環(huán)用來困敵逃跑可以,但是用來對戰(zhàn)就有點力不從心。
不久三個人都負傷,而且菩提山主的年紀大了,傷勢更嚴重。程靈語沒有向他下手,依舊不依不饒地追著趙淳熙。
“你想殺我?”趙淳熙的頭發(fā)一點一點地變長,無風自動,眼睛也染上一點紅色的光芒。
這紅光很淡,淺淺地覆在趙淳熙的眼睛上。程靈語先是吃了一驚,以為趙淳熙入魔,隨即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胸口處的胎記滾燙的厲害,趙淳熙又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長劍指空,長劍上月色的光芒和紅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宮闕幾乎要承受不了,在輕輕地顫抖。
同樣的程靈語也舉起了劍,兩個人用的招數(shù)一模一樣?
是天水碧的第九重,三師兄一眼認出來。
程靈語嗤笑一聲:“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是符文月害死你的,你現(xiàn)在卻現(xiàn)在天凌門前,幫他們。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無私了?”
趙淳熙沒有回答,程靈語從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準確的答案。她今天在這里,絕不會后退一步。
養(yǎng)我的是天凌門,教我功法的是大師兄,符文月是“殺死”自己的人,這些趙淳熙分的很清楚。
兩種光芒撞在一起,程靈語往后退了一大步,趙淳熙吐出一口鮮血,三師兄扶住她后退的身體,她勉強地站住。
程靈語并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輕松,她低估了趙淳熙這一招的,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身上還有一點朱雀血,程靈語明白過來,眼睛里面閃過另一種情緒。
當年趙淳熙被抽走朱雀血的氣候她也在場,自然知道這寶物的威力??墒悄现Φ闹烊秆坪醪]有這等威力,她靠著南枝的性命飛升,現(xiàn)在卻生出了一點不甘心。
就算飛升了,上面還有更高的境界,她想知道趙淳熙的朱雀血可以讓自己變得多厲害。
她拔起手上的長劍,立刻消失在原地。
三師兄一驚,暗道一聲不妙。下一秒,程靈語就出現(xiàn)在趙淳熙和三師兄的面前,趙淳熙已經(jīng)沒有辦法催動雙機環(huán),三師兄只能硬抗。
菩提山主的眼睛變成淡藍色,一道光膜擋在三師兄和趙淳熙的面前。
光膜很快就粉碎,程靈語的劍和三師兄的劍相撞。
三師兄面色煞白,右膝一軟,單膝跪在地上。
“三師兄,你是第一個背叛我娘的?!?p> 程靈語說著,劍就落了下來。
趙淳熙拽住三師兄,拼盡最后一點靈力,動用了雙機環(huán),將自己和三師兄移走。
程靈語一招撲空,回手給了菩提山主一劍,免得他不知死活地打擾自己。
再看著不遠處的趙淳熙,程靈語輕笑了一聲,她知道這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