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身影順利地進(jìn)入廂房,那兩扇敞開的房門隨之被關(guān)上。
躲在暗處觀察一雙眼,見到此景,立刻扶著墻摸索過去。
眼下鋪子里的人都在前院準(zhǔn)備開門營生的事,這會兒偏院沒有人影出沒,是最好的時機(jī)。
總算順利抵達(dá)廂房外側(cè),身體逐漸向下彎曲,半身蹲在房門下面。粗糙黝黑的手掌伸進(jìn)褲兜里來回摸索,急著在尋重要的東西。
豆大的汗珠緩緩地留下臉龐,嘀嗒嘀嗒掉在地上,印出水跡又滿滿干掉。
大手再次抬起的時候,手掌心中已然多了一根竹制纖細(xì)的吹筒,筒口小心放入事先戳破的窗紙,厚厚的嘴唇含住另一邊頂口,往里吹動…
一陣白煙被推動著濺起一陣陣的霧茫茫,遍布在房里。
直到吹動竹筒是沒有阻力,他方才停下收手,順著原路快速往后門處走,打開大門立即向外跑去,留下兩扇摔打在墻發(fā)出砰砰的門板….
……
廂房里。
沈斯南進(jìn)房本是要換一身便服,好到鋪子廚房去看看糕點(diǎn)師傅制糕點(diǎn)的過程。
雙掌在身軀上剝落一顆顆衣扣,鼻尖飄入一股子奇怪的煙氣,沈斯南未做他想,繼續(xù)低頭解衣。
換上那身放置在廂房里的便服后,人開始暈眩發(fā)軟,兩眼迷朦想睜都睜不開。
趁著摔倒在地之前,沈斯南尋到桌沿,順勢坐了下來。無論他怎么搖動沉重的頭,混身上下全都不聽他的使喚。
手邊碰到一個冰涼的硬物,大搞能猜到是放置在桌上的茶杯。
他一晃神,把泛冷的茶杯握在手里。顫著手,顛簸著茶水,送到嘴邊。
剎那間,房門由外向內(nèi)推開,腳步聲朝房內(nèi)飛快地走了進(jìn)來。
杜淼臉上是心愿得逞后的狂喜,癡癡地望著坐在桌邊高高在上的人,心道:再是怎么有身份的人,如今還不是要栽到我的手里….
沈斯南一直在努力撐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耳邊傳來的動靜,如數(shù)進(jìn)到他耳里。到了眼下,他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自己這是被人給吹了迷魂藥……
唇里的軟肉眨眼間流出血水,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
杜淼之前總是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要么便是躲在角落里窺視著他。像現(xiàn)下這般光明正大地仔細(xì)欣賞他俊容的滋味太好了。
瘋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咯咯地笑出聲了,待到事了,她還不是能日日都這般盯著他看。
尖尖的手指不忘解開一顆一顆的衣扣,就等著該到場的人都到場了。
勝心讓她錯過了沈斯南青黑的臉色,注定是不會輕易事了的。
……..
“在哪里?人在哪里?”
“誒,這不是沈家的鋪子嗎?你說的強(qiáng)搶民女的富商在里面?你確定沒搞錯?!?p> 衙役懷疑的目光一道道看向張大良,按理說沈家在淮南地界從未發(fā)生過難以啟齒的事,他們是真的不太確認(rèn)面前這位聲稱自己未來媳婦被寶香齋的少東家強(qiáng)奪這件事。
張大良怒目一對,嚷嚷道:“你們是不是為百姓申冤的官差大人?。课业奈磥硐眿D就要遭了惡人的手,你們這還有閑心想七想八?!?p> 衙役見過不少這種怒極的臉,心里不甚在意,只道:“你帶路吧。若是沒有此事,你該知曉報假案要將你抓起來關(guān)的!”
張大良胡亂地點(diǎn)點(diǎn)頭,幾個大步就帶著人繞道寶香齋的后門。
指著敞開的大門道:“就是這里了,衙役大哥,快進(jìn)去抓人吧?!?p> 想到事成后,杜淼許諾他的事,張大良便覺得自己以后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衙役摸不著頭腦地陸續(xù)走進(jìn)后院,沒有花費(fèi)太多功夫,那扇在后院打開的房門成了他們注意的地方。
黑壓壓一片人沖到房外,看到了房里的畫面,心驚了一瞬。
肺腑道:難不成這糙漢說的都是實事?沈家的清譽(yù)這是不保了?
杜淼往沈斯南身邊走,沈斯南察覺到了,桌上凡是被他摸到的茶具,一個個朝她砸過去。
哐當(dāng)、哐當(dāng)、好不悅耳。
使杜淼始終沒有成功近到沈斯南的身,隔著一段距離分開而立。
衙役喝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給我停下手不許動?!?p> 杜淼見機(jī)會來了,一轉(zhuǎn)眼眼淚汪汪地看向房門上的幾位衙役,“衙役大哥,你可要為小女子做主??!”
張大良感同身受地喊道:“淼淼!”
給分不清人的沈斯南得了準(zhǔn)確無誤的消息,原來是那個惡心人的。
衙役明知故問道:“你要我們?yōu)槟阕鍪裁粗鳎俊?p> 不知怎么回事,眼前這位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做作的女子,讓人見了就反感。
杜淼趁機(jī)道:“沈少東家想要強(qiáng)暴我!嗚嗚嗚…..”
扭捏作態(tài),讓幾位衙役看了都很不適,幸好有人及時打斷了。
沈斯南冷笑道:“瘋婆子,我是瞎了眼才讓鋪子里的管事召你做小工,日日不好好當(dāng)差,成日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也不拿面鏡子瞅瞅你那副惡心人的嘴臉,我是眼瞎了會看上你?
出門去打聽打聽,我沈斯南的夫人可是一等一美人。
捏造是非,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蠢會信呢?!?p> 不想被罵蠢的衙役,些許了然,難怪房里的對式頗為怪異。強(qiáng)暴可不是這等模樣….
杜淼辯解道:“興許你是想換換胃口!”
噗呲,衙役沒忍住噴出了笑聲,就這,還不清楚是什么情況他們就是真蠢。
衙役吼道:“杜淼,你給我安靜點(diǎn),沒讓你說話?!?p> 沈斯南繼續(xù)道:“幾位衙役,小民要報官!
有黑心下人相互對我下手,你們看我現(xiàn)下眼都被他們吹了迷魂散睜不開。他們下藥害人,謀財害命?!?p> 不顧杜淼驚恐的目光,衙役問道:“沈公子,你可有證據(jù)指證他們?”
這時候,兩道身影走到衙役身后,揚(yáng)聲道:“我就是證人!
杜淼和張大良商量如何對寶香齋少東家陷害的地方在前一條巷子了。正好民女經(jīng)過,聽了全程。
杜淼以沈公子對她使絆子為由,誘導(dǎo)對她心生愛慕的張大良為所用。意在陷害沈公子被抓獲,但眼下看來,杜淼可不只是這么希望。張大良,你裝傻充愣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