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祝萋萋抬頭盯著燕蘅的臉看,心中驚愕,卻忽然有些覺得呼吸不過氣來,一把甩開燕蘅的手,忽然冷聲道:“原來珩王殿下是有人保護的!”
若非今日陰差陽錯撞上了,她當真還以為燕蘅是獨自一人在大梁這龍?zhí)痘⒀ㄖ写婊?,她忽然覺得很失望,原來她相救不過是一廂情愿。這般想著,轉身便拉起地上的桑涼,朝自己的廂房飛去,不多時終于將桑涼安置好。
出了門便見燕蘅和墨觴站在門口,祝萋萋有些不放心桑涼,下意識想拜托燕蘅,可見了他又不想說話,對旁邊的墨觴道:“你今夜幫我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也不待墨觴反應,祝萋萋已經(jīng)足尖一點朝顏未央的住處跑去,燕蘅心道不好,此前裝弱裝得太過了,現(xiàn)下不解釋清楚恐怕生變,連忙跟了上去。
墨觴神色凝重,良久才道:“燕蘅,難不成真喜歡上祝齊了?”
因著桑涼差點被害,祝萋萋路過顧念之的院子不禁朝里面望了望,見顧念之正坐在窗前抄錄佛經(jīng)不禁放了放心,卻聽身后道:“你不必擔心顧小姐,她娘本就是武林中人,那些婆子丫鬟誰不會兩小子,雖算不上一等一高手,可保護顧小姐還是綽綽有余的。”
祝萋萋瞟了她一眼,不想理會他。轉身就跳上顏未央院子里的樹,趴在上面往里面望去,燕蘅也跟了上去,只是不敢再說話了。
顏未央依舊站在門口往外面看,青紅與青白在一邊不知說了些什么,進了屋拿東西去了。祝萋萋暗道好機會,手中石子朝顏未央飛射而去,顏未央未曾防備暈倒在地。
祝萋萋從懷中抽出竹筒,戳破了窗戶迅速將那迷煙吹了進去,待里面響起落地的聲音方才收了東西,在門口一口氣將拉住吹滅了,拉個宮女往床上一放,將門一關,另一個宮女則扔在了隔壁的屋子。
做完這些方才正要去扛顏未央,燕蘅已經(jīng)將人扛了起來,笑嘻嘻道:“我?guī)湍惆眩螺??!?p> 祝萋萋懶得跟他費口舌,免得驚動了旁邊的顧念之,二人躡手躡腳往顏未央原來的住處走,祝萋萋帶著燕蘅翻了窗戶,燕蘅見周圍一片狼藉,愣了愣,祝萋萋已經(jīng)從他背上接過顏未央放到了從床上,輕車熟路的開始給顏未央脫衣服。
燕蘅連忙轉過身,肚子里一大堆疑惑,可深夜里也不敢多說話,生怕壞了祝萋萋的事情。
等把顏未央脫得只剩下一件肚兜,祝萋萋方才將地上被踹暈的云中溪扶起來往床上去,燕蘅眼看祝萋萋便要給云中溪寬衣解帶,連忙拉過她的手道:“我來。”
祝萋萋只是想將那里衣解開,看起來衣衫不整罷了,結果燕蘅直接將云中溪的衣服給脫完了,順帶還好心的幫二人將被子蓋上。
也罷也罷,反正明兒個但凡是有人看到,他兩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除非顏玖去而復返,她這般想著,二人翻出窗戶,祝萋萋仔細的將窗戶關上。這才轉身往桑涼原來的房間走去,等再次爬上院子外的樹,隱藏好氣息。
燕蘅憋了一路,終于忍不住道:“萋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閉嘴!”祝萋萋沒好氣的盯著院子里的一舉一動,這大齊的人也不是草包,那顏玖更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下了這么大一盤棋到底是謹慎的。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祝萋萋瞌睡都快來了,便聽到院門口有些聲響,有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進了院子,在院門口望了望,祝萋萋的心不由提了起來,若是這人進去了,這局棋便是白下了!大半夜純屬瞎折騰!
祝萋萋正忐忑,那黑衣人沉思了片刻后轉身離去。
她本以為那黑衣人要進門去向顏未央?yún)R報,卻沒想到這便離開了,良久二人才從樹下跳下來,沿著小竹林往前殿走去,燕蘅跟在身后笑道:“萋萋,那顏玖雖說以前是個天才,但天才到底是有些毛病,顏玖的毛病顧周不似說了么?差之毫厘謬以千里?!?p> 正說話間,祝萋萋只覺小路上有人,連忙將燕蘅拉入一旁的樹林藏了起來,便見一個小沙彌在前面帶路,林側妃搖著貴妃扇,后面跟著兩個丫鬟路過,林側妃一路上頗為不悅道:“王爺來上香竟然也不帶上我!罷了罷了,明日早些給王爺一個驚喜!”
祝萋萋蹙著眉不說話,等人走遠了方才走出來,想不到那林側妃竟然跟了上來。說著,腳下依舊往大雄寶殿走,大雄寶殿里面已經(jīng)沒有和尚念經(jīng)了,只是燭火還通明,大底是給深夜想上香的人指引道路。祝萋萋點了幾根香,朝佛祖拜了拜,上了香。
她是不信神佛的,只是借了別人的地方辦事兒,且犯了佛家清靜之地的忌諱,到底是不好。她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往香油錢里面塞了進去,這算是聊表心意吧。
燕蘅拿著香跪下對佛祖道:“佛祖,只因我無意中騙了一個人,那人此番對我厭惡得緊,請佛祖轉告那人,燕蘅并非存心這般,那墨觴我從未看做是護衛(wèi),且他行蹤不定,如何護我!只求那人莫要再生氣才好!”
祝萋萋斜睨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卻聽燕蘅繼續(xù)道:“佛祖佛祖,弟子是真的知錯了,以后萬萬不敢再做欺瞞之舉!若是有,佛祖便將我天打雷劈了吧!”
祝萋萋心里生氣,嘴上卻惡毒道:“那怎么不現(xiàn)在就劈死你!”
她想了想,本來便是她屢次出手相救,卻未曾問過是否有人相助,再者他們只是盟友,相互利用,分道揚鑣后兩不相欠。這番想來,卻又沒什么好生氣的。再者,就方才而言,燕蘅委實是踐行諾言幫了忙的。
燕蘅聞言頓時站起身來將香插好,嬉皮笑臉道:“傻丫頭,現(xiàn)在劈死我,你舍得么?”
舍得么?
祝萋萋只道是這小子油嘴滑舌,不作他想,抱著胸往外走,邊走邊道:“舍得舍得,當然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