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個通病,普遍是看熱鬧不閑事大。
隨著容楚秀身后出來的是許久未見的容親王。
眾人看著容親王終究有所畏懼,場面安靜下來。
歲月終究善待容宗,即便是在邊疆戍守,他臉上的皺紋也未見深刻幾分,深邃的五官依舊是人們記憶中的模樣,凌厲冷酷,配著健碩的身材,不用說話,單是站在那里,便不怒自威。
眉宇間帶著戰(zhàn)場中的殺伐之氣,在看向容楚秀時眼中神色也為曾有所松動。
阿曼尼莎罕目光在容宗和容楚秀之間來回打量,咯咯的笑出聲:“容宗,我就知道你在這?!?p> 眾人倒是看不懂這做派了,一個公主也敢直喚王爺名諱?
容宗彈去袖子上的浮灰,抬抬眼,似乎才發(fā)現(xiàn)她,看向站在對面的女人,冷冽的聲音沉悶中帶著幾分不善:“阿曼尼莎罕,今日本王沐休?!?p> 一句話在簡潔不過,同時也彰顯著主人不想多與之交流牽扯的態(tài)度。
“沐休也好,上朝也罷,總歸都是要相見的,本公主此番千里迢迢來天元,一路舟車勞頓,覺可都沒睡好,王爺這番態(tài)度,叫人傷心吶。”
阿曼尼莎罕說完,走向容宗,抬起手就要去碰他的衣袖。
容宗往后退半步,面色發(fā)冷:“阿曼尼莎罕,這不是邊境之地由得你在此胡來?!?p> 他話語冷硬,整個人如同塞北的厲風,刺的人疼痛難以忍耐,阿曼尼莎罕毫不在意的一笑,目光放向容宗身側(cè)的容楚秀,眼中除了貪婪的驚艷,還有一絲難以置信:“這便是容世子?還真是與王爺不同,世子看起來不像王爺這般來冷硬的讓人不舒服,不過虎父無犬子,瞧著模樣,怕是與王爺當年青出于藍勝于藍?!?p> 說完眼中的侵略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
她方才想要去碰容宗衣袖的手轉(zhuǎn)個方向就探向容楚秀眼睛上的菱紗。
還未觸及容楚秀的一片衣角,就被一股冰冷而又殘涼的氣息震懾,她覺得自己指間似乎都能感受到低溫,一骨瞬間穿透四肢百骸,本能的手頓了一下。
阿曼尼莎罕穩(wěn)住心神,嘴角勾起冷笑,老子碰不得,兒子她也碰不得了?一個人人口中半死不活的人,她便是真的動了他,又能如何。
五指成爪,就要一把扯下容楚秀臉上的菱紗。
她氣勢洶洶,涂著鮮紅顏色的長指甲,看起來似乎一不小心都能私下人的臉皮。
眾人屏息凝神,似乎都等著容世子菱紗撤下去的模樣,無人去喊一句危險。
葉卿挽看著顏緋樂死死抓住自己的手,目光放在一動不動的容親王身上。
他離容楚秀最近,憑著剛才的身手,他完全有能力阻止這個阿曼尼莎罕的行為。
可他什么都沒做,如一顆蒼老的雪松,將自己隔離在外,仿佛眼前發(fā)生的事情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一瞬間眾人唏噓一片,聲線是顯而易見的失望。
只見阿曼尼莎罕的五指生生的爪在一個男人臉上。
他的五官被阿曼尼莎罕抓變了形,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即便如此,葉卿挽也認出了他,守護世子如命的焚琴。
“喝——呸,忒~”放焚琴難受的吐出一口唾沫。
阿曼尼莎罕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龜裂,十分嫌惡的松開手:“惡心的狗東西!”
她身側(cè)的婢女即刻上前,半跪在地上。
阿曼尼莎罕將手上的透明的液體往婢女身上擦了又擦。
那奴婢又掏出手帕雙手奉上。
絹絲手帕被阿曼尼莎罕狠狠握在手心里,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