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世子將鳳凰蓮的下落告知本座,本座得到以后倒也能考慮一分為二…”
兜了這么大一圈子,鳳棲梧到底比不過他有耐性,忍不住直接開口詢問。
容楚秀將茶盞一一歸到原位,最后一杯茶也被他倒入湖中,碧色的茶水貪戀的從他如玉的指間流淌過,緩慢的沉入亭下,落入水中。
“你見了她,心中已有了答案,卻又來試探我?!?p> 鳳棲梧及為不喜被他探查到心中思慮,扯開聲線嗤笑一聲:“那又如何,本座心中的答案隨這天氣變化,就好比你若是女子,本座它日可能就心慈手軟,留你活的長久些?!?p> 忽然話鋒陡然一轉(zhuǎn),聲色陰冷:“可惜了,你是男子,本座真是時刻都想殺了你,你若不告訴本座,待本座自己查出鳳凰蓮的下落,本座便讓這世上再無容楚秀你這樣的美人?!?p> 容楚秀似是料定他不敢動手,對他話不可置否,菱紗下的眼眸看亭子角落一隅,聽聞是九皇子妃送過來的,他原是隨手扔在一邊,不巧被風(fēng)吹過一頁。
視線微微停,畫中帶著面紗的素裙女子抱著狐貍憑欄而靠,烏發(fā)如云,露出一雙眼睛含著婉約的柔弱,身形纖細(xì)窈窕,看起來是個乖巧的小仙娥。
鳳棲梧最恨他都要挾至此了,偏生對方淡定自如,好像對他的威脅絲毫未曾放在心上,這種感覺在外人眼中或許是看到他會懼怕,可他此刻清楚自己恍若像一條齜牙咧嘴的狗,對著主人一通威脅卻不敢真正有所動作,相反還得時刻提防他的性命無恙。
偏生上面相安無事,下面的霧落聽聞這話,心中卻只覺得屈辱,世子的樣貌起容他這等妖邪妄議。
當(dāng)下怒呵:“放肆!世子豈能容你妄自議論!”
鳳棲梧正愁有氣沒處撒,來了一個找死的正和他意,單手一甩,袖中紅綾猶如長了眼睛直接纏住霧落纖弱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毫不憐香惜玉的甩上來。
“你怕是不知道到本座的規(guī)矩,本座一向不喜歡在說話的時候有人插嘴?!?p> 霧落雙腿發(fā)軟,脖子上纏著的紅綾方才被鳳棲梧那么一甩,她覺得自己死里逃生一回,這會子紅綾冰涼的纏在脖子上,猶如一條蛇纏在上面,一點(diǎn)點(diǎn)縮緊,耗空她肺中的氧氣,她平生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到鳳棲梧,只覺得這個男人面容妖冶異常,鼻梁處的眼角兩顆鮮紅的朱砂痣猶如哭泣的血淚,暗紅的唇色像是月下吸食人血的妖精。
她像是看到了鬼,兩眼一翻竟然生生昏死過去。
鳳棲未曾甩給霧落一個眼神,觀察面前的容楚秀,冷哼“容世子,你這侍女當(dāng)真是不懂事的很?!?p> 容楚秀神色未曾從畫冊上離開,溫和的低喃一句“你若看不順眼,便殺了吧?!?p> 輕描淡寫的這么一句,可鳳棲梧卻覺得似乎誰都能說這話,卻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來。
他忽然發(fā)覺他不緊算不準(zhǔn)面前這個人,也從來都未曾看透過。
鳳棲梧冷眼看著地上的霧落嗤笑“前些日子,你不是舍身求義,一個焚琴你都打算以命換命,如今可是陪你長大的丫頭你卻三言兩語要本尊殺了。”
夜間的寒風(fēng)忽然吹來,容楚秀像是抵抗不住的輕嗑?!盁o非…是…咳咳當(dāng)日為曾想過生,動了惻隱之心罷了,你此番來也該知道想要的答案,若是還要留著,王府房間自便就是?!?p> 鳳棲梧不懂醫(yī)理,見他還是是咳嗽,心中狐疑莫不是病當(dāng)真未好,他想要的答案不過是他的毒未解,鳳凰蓮的下落還未有,如今事情漸漸脫離他的掌控,一路全靠試探瞎猜,這算何答案。
無論如何太醫(yī)院那群老頭子的說的話他也只信一半。他信毒素仍然在容楚秀體內(nèi)橫行霸道,但他絕不信那丫頭未曾施手相救,九葉霜花非鳳凰蓮可解,世上既然有九葉霜花,直覺告訴他,他體內(nèi)的九葉霜花定然被什么壓制了,若不是鳳凰蓮還有何物可壓制。
這兩個人的命星開始靠近,在北方星象出散發(fā)出細(xì)小微弱的光芒。
鳳棲梧的目光似乎是也看到角落中的畫冊,畫中的葉卿挽實在乖巧的很,實在不似她本人的模樣,偏生他就是靠著這冊子找到她了。
當(dāng)日強(qiáng)行算出兩個人的主星宿,他身體遭到反噬越來越虛弱,他也不能再拖,必須的回去調(diào)整身體,可葉卿挽身上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怎么也不能允許多一個人打她主意。
故意開口:“這丫頭是受本座脅迫救的你,下次若是看到你,怕是會恨死你?!?p> “哪日若是她想要?dú)⒛?,本座定然給她遞把刀子?!?p> 容楚秀起身,拾起地上的畫冊,整齊的撕去其中一頁,在將畫冊丟下,轉(zhuǎn)身留給鳳棲梧一個背影。
單單丟下一句:“她不會?!?p> 鳳棲梧從未有目送別人背影的愛好,看著那抹白色,只覺得刺眼,臨走時生生卸下霧落的臂膀,霧落被痛醒,她滿頭是汗的尋找那抹身影,瞪大眼睛帶著不可置信。
“世子……走了?”怎么會棄她而去,怎么就走了?她可都是為了世子才受此折磨的!
鳳棲梧嗤笑離去時慵懶的聲線砸在她的心頭:“你在你主子那里,還不如根頭發(fā)絲重要,自作多情什么,還妄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世子夫人,未來的容王妃,什么樣的的貪念果真促使你敢這么去想?!?p> 霧落不知道何時被窺見了心思,窘迫成噸砸在臉皮子上,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