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未圖跑了進來,這次他倒沒有冷嘲熱諷,反倒還說帝尊這次處罰重了,要為我求情。
我想著帝尊既然不喜歡我,那我就低調(diào)點做人,別去他跟前招惹為好,就對未圖說到:“不用了,這點小罰我還是受的了的,別給帝尊添堵去了。”
未圖卻覺得我說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的小師弟,這寒冰譚就連我待個七日法力也會暫失,別說你這個凡人了,這四十九日都這么被凍著的話,你出來估計就要躺個一年半載了。”
聽起來是有些恐怖,不過一想起帝尊昨日個罵我的樣子,我還真不想再惹一回。
“不死就可以了,十九師兄,你去給我拿點仙籍唄,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蔽疫@話一出口,倒是把未圖高興壞了:“你……你終于叫我?guī)熜至耍俊?p> “這師兄的稱呼不關年齡,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也是看在未圖誠心對我好,我才如此喊道,若換成別個無關之人,我也不會喊。
未圖這廂又得意起來,剛才還擔憂的心情瞬間消失,只說讓我等著就是。
等了半日,未圖才抱了一堆的書給我,由于我的身子都動不了,未圖便親自陪在一邊,為我翻書,好讓我能看的到。
每次吃飯,都是二師兄喂給我吃,我還向二師兄請教練法術的一些問題,這些法術二師兄和大師兄早就會的差不多了,所以我的問題也總能很快得到解答。
二師兄還贊嘆我的學習精神真是可嘉,但他不知道,我學這些最主要的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他。
像二師兄這般正經(jīng)的人,若是知道我不是為了求道而求道,肯定不會如此夸獎我了。
幾天以后,我這腦袋瓜已經(jīng)被凍的運轉不了了,未圖便直說要去跟帝尊講我的女兒身份,希望帝尊手下能留情些,將我早日放出去。
我制止了他,帝尊若是知道我騙了他,按照他的性子,估計真的要將我趕出帝城了。
二師兄和大師兄都來看過我?guī)状?,也說跟帝尊求情了,但是帝尊絲毫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我知道,帝尊是想我主動離開帝城,我可沒那么輕易放棄,我就不信,我還能死在這里不成。
只能怪我倒霉了,長了一張令他討厭的臉。
每多關一個時辰,便感覺多冷了一分,我也早就分不清我眼前看的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我看到帝尊和老頑童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迷迷糊糊的,便失去了知覺。
待我醒后,老頑童便硬生生的要將我?guī)Щ厝?,我可是抓住他與藥王之女在一起的把柄威脅他,他才沒強行帶我回去。
也是,要是讓人知道他是老牛吃嫩草,這顏面也沒處放。
不過老頑童是回去了,但是卻嚴令禁止帝尊跟師兄們教我法術。
師兄們平日里是待我好,卻也怕帝尊再次處罰我不守規(guī)矩,不肯教我,就連他們練法術時都不許我在場,連勤修閣都不讓我進去,我是書也沒得看,功夫也沒得學。
明著不行,我就只能暗著來,偷偷伏在假山那天然的縫里看著。
好幾次差點被發(fā)現(xiàn),后來就一直順風順水的,我心里還暗自慶幸?guī)熜謧兲?,丟了帝尊的顏面。
勤修閣每每子時都會關門,原是掩門就好,反正外人也進不來,帝尊在這望帝宮布下了結界,只要有陌生氣息進來,帝尊就能感應到。
可如今為了防我,居然還上了仙鎖,以我的法術,根本不能悄無聲息的解開二師兄施在這鎖上的仙術,若是擅自動了它,肯定會被二師兄知曉的。
我躊躇再三,只能抬頭望了望四樓處的閣樓,那里平時都是帝尊的尊座,師兄們都沒有進去過。
沒辦法,法術我比不過,但是我至少也飛了五千多年了,這點高度還是沒問題的。
我飛了進去以后,里面也就一桌一椅,身邊圍繞的也都是一些書柜子,我隨便挑了一本看,里面寫著的居然是都是上乘仙術。
我一時高興壞了,心想著要是學會了這些上乘仙術,我就不用這么一步一步的把下面的書都看完,指不定這里隨便一本上乘仙籍就能抵得過下面很多仙術法籍。
我開始孜孜不倦的翻看著,里面的仙術真是變化萬千,早就將我的魂魄勾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一夜未睡,待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便悄悄躲了回去。接下來這一百年,我每天都和師兄們的作息反著來,師兄們練法術,讀早課,我便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偶爾被那未圖吵醒,索性未圖總是能被嚴厲大師兄給呵斥回去。
而我呢也總是在二師兄要睡覺之前去打擾他一番,變相的問一問我所看仙籍的困惑之處。
不過,這帝宮里,除了二師兄之外,其他師兄們都很覺得我是受挫甚大,以至于黑白顛倒的作息,不禁對我多了幾分關心,每次在吃晚飯的時候總是能安慰一番,順便多給了我一些好吃的。
像那種“小師弟,法術學不學不重要,以后師兄們保護你就是了……”
“師兄們給你另找一個師傅,不必死磕在這……”等云云不絕于耳。
就連平日里嚴肅的大師兄都能說:“小師弟,你睡的太多了,有空走走,會法術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我總是默默點頭,做出一副幾百年的受氣包模樣,來討得師兄們的關心,因為不知如何解釋,總不能跟師兄們說我晚上都在偷練法術吧。
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師兄們也習慣了。我照常來到勤修殿,最近正在修煉“千相瞳視”術,據(jù)說這個法術通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簡單的來說就是能看到元神,亦能看清來人是否變幻成他人來做壞事。
我這修煉的差不多了,斜躺在座椅上,心里糾結了五千年的問題要給他解開一下,這五千年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一直在偷看著我?
我施起了法術,打開了天眼,只見前面果真有一個紅袍小仙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泛著紅色的虛光,只是沒來的急得看清他的臉,我便嚇得跳下了椅子要跑,還沒出息的大喊:“鬼……”
我直接跳下了閣樓口,飛身逃離開了勤修殿,直奔未圖的房間。
時正半夜,他們都睡得香,我來不及敲門,便直接施法進去了未圖的房間。
每個人的房間都有每個人施下的仙障,只要有人闖入,他們會立刻知曉。
未圖果真驚坐起來,我拉著他直喊有個紅衣小鬼,倒把他那驚走的睡意又截了回來。
他只說著這個帝城怎么可能會有鬼,又躺著繼續(xù)睡了下去。
我看他不相信,便躺在了他的一側要跟他睡,反正在我眼里他就是個小孩子,睡在一旁又是為了防鬼,沒什么太大關系。
沒想到未圖倒是比我還激動,只說知道我是女兒身,根本做不到就這么睡在一起,即使什么事情沒發(fā)生也不可以。
反正我不管,今夜我就是要人相陪。
未圖沒辦法,拉著我直接來到了二師兄的房間。
二師兄在我們進來的那一刻便察覺到了。
未圖將我扔給了二師兄就走了,二師兄問我有何事。
我想既然未圖都不相信,更何況二師兄,說出來,豈不是更丟面子,只道我睡不著,找二師兄聊天。
結果,二師兄睡眼朦朦的跟我下了一晚上的棋子,最后我們兩個人全都睡趴在棋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