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貴姿態(tài)閑適的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放在膝蓋上拿著號碼牌,一手托著腮目視前方,像在專心聽著介紹。
畫靈藏在他的袖口,竊竊私語。
靈繪閣為了拍出好價格,不但對這幅畫做了冗長的介紹,還請了本地有名的畫師來為作品做推介。
氣氛也做得很足,店員在這幅畫被拿出來時就悄悄的在拍賣廳四周撒花瓣。
滿室彌漫著牡丹的香味,襯得展臺上的牡丹圖更栩栩如生。畫里的牡丹正隨風搖曳,逼真的感覺伸手可摘。
郝富貴對這幅畫的感覺很奇特,他覺得很像他原來世界拍攝的短視頻。但因為載體不同,放在紙上看起來反而更有藝術感。
“這些人可真能吹!這就是幅普通靈畫。”畫靈小聲在郝富貴耳邊說。
郝富貴但笑不語,放在這世界夠不普通了!他剛看到時,還嚇了一跳呢。
畫靈見他不說話,決定爆個剛聽來的大料:“喂,我剛才聽人說這里有黑市?!?p> “黑市?”郝富貴果然來了興趣。
“聽說黑市里也有靈畫的交易?!碑嬱`接著說。
郝富貴心里有了個主意,要是自己也能畫靈畫,那賺錢不是更快!
這副牡丹圖最終以極高的價格拍賣了出去,郝富貴聽著報出來的那一串零,心中火熱。他在畫匠工坊做十年,也未必能賺到這么多錢!
參加完拍賣會,回到畫境,郝富貴開始跟畫靈探討畫靈畫的問題。
“這個很簡單吶!擬靈你已經(jīng)會了,把擬靈出的形象賦靈到紙上就是靈畫了?!碑嬱`說的輕飄飄的,聽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郝富貴卻不這么想,這貨就是個理論派,事情肯定沒他說的那么簡單。
畫靈翻翻秘籍,教給了郝富貴賦靈的口訣,便擺擺手回石塔看漫畫去了。
他最近纏著郝富貴從二手書攤買了好幾本新漫畫,正是看得上癮的時候。
面前放著一張白紙,郝富貴小心的用靈能操縱著擬靈出來的花朵,向著紙面靠近。
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嘴里默念著賦靈訣,花朵開始慢慢融合到紙面上。
這一刻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完成了!
郝富貴仔細一看,捂臉哀嘆一聲,還是失敗了。
畫面上的花朵看起來扁扁的,完全沒有牡丹圖那樣的生動。練習了大半天都是這樣,郝富貴有些郁悶的開始隨意擬靈出一些東西來,用賦靈訣往紙上丟。
山體砸破了紙面,湖泊洇濕了紙張,火苗差點把整張紙都點著!郝富貴喪氣的把頭發(fā)撓的亂七八糟。
小灰灰推給他一堆野果便火速離開了靈晶洞,抓狂的人惹不起。
郝富貴這會兒惱的,修煉都提不起興趣。
他吭哧吭哧的啃著野果,回想著自己從擬靈到賦靈的每一個步驟。越想越?jīng)]頭緒,干脆打坐冷靜冷靜。
又過了幾天,上次訂做兒童餐具的那家店鋪傳來了消息。
餐具的銷量相當不錯,往貨架上一擺便銷售一空,還有很多排隊預定的,聽起來場面很是火爆。店主邀請郝富貴再設計兩套,于是郝富貴又接了兩個大單。
他終于有了錢,能租套舒適點的房子住,他跟畫靈滿城里轉(zhuǎn)悠著找房子。
租房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想找到滿意的房子尤其難。不是房租太貴,就是房子太破,再不就是鄰居不好相處或者環(huán)境不太好。
郝富貴心里暗暗感慨,還是錢掙的太少!
終于他在城中區(qū)的一條小巷子里相中了一套房子。
房子離靈繪閣不太遠,上下兩層。一層面積也就十幾平米,上層住人,下層可做商鋪。
整條街上都是商鋪,店面都不大但種類齊全,古玩字畫,瓷器布匹,應有盡有。
郝富貴租好了房子,總算在此地安了家。他在瓷器坊的學徒生涯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不用天天去坐班。
每月完成瓷器坊至少一單任務,其余時間就可以自行安排,也可以自己接單賺錢。最大的好處是,以后他出入畫境,將更加方便安全。
最近他了解了不少關于黑市的消息。黑市確實挺黑,晚上才開市。地點在城東的一條街上,據(jù)說相當偏僻。
他今天打算去黑市走一趟,漲漲見識順便找點賺錢的門路。
思來想去,琢磨著不能空著手去。他便挑了最近賦靈失敗的幾幅作品,雖然遠不及那幅牡丹圖生動,但也看起來跟原來世界打印的照片差不多了。
他好壞摻雜著拿了六幅,隨便卷起來放到畫筒里,便出發(fā)朝著黑市走去。
天色還早,他干脆繞路城北去吃了個晚飯。
第一天來這里時請他吃餅和餛飩的攤子都還在,此時正是用餐高峰。街上熙熙攘攘,店鋪兩邊的桌椅都坐得滿滿當當。
他要了一個大碗的餛飩,又要了兩張餅。找了個臨街的座位,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上次給他餅的那個小女孩一下子就認出了他,跑過來圍著他一通瞎聊,雞同鴨講的郝富貴都不知道跟她聊的啥。小姑娘很開心,郝富貴不趕時間也樂意逗她!
餛飩攤的大叔聽說他通過了畫匠考試,死活都不肯收他的餛飩錢,說是向他道賀。
他兒子也通過了考試,不過去了建筑繪畫,跟郝富貴的瓷器坊離得比較遠。
寒暄了一陣子,郝富貴看著天色已黑便要告辭。正在這時,迎面卻突然跑來兩個人,一個拼命跑,一個在后面喊抓小偷。
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當?shù)谝粋€人跑過來的時候,郝富貴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腳。
那人被絆了個跟頭,一下摔出去老遠。手中的畫筒摔在地上,里面的畫掉了出來!
郝富貴一怔,上前拾起了畫。
后面的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先前絆倒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一把奪過郝富貴手中的畫,小心的展開檢查了下。嘴里嘀嘀咕咕的撿起畫筒,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周圍的人一片噓聲,郝富貴挑挑眉,沖燒餅攤的小姑娘揮揮手離開了這條街。
轉(zhuǎn)過街口,果然看到了先前那個被搶畫的人。
郝富貴遠遠的跟著他。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人的畫筒里是一幅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