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斬

　　繪幽凌沒有想過來到這個世界，又會再次見到惡之自己，母親曾說過，只要自己開始憎恨，就會有她們的存在，所以無論哪一個世界，她的恨都能凝聚成惡。

　　“這還是第一次見你，斬…”她還是像過去那般，以這個名字稱呼她。

　　“我隨你的心而生，有黑暗就有我，血祭。”她淡淡的說，聲音太過于平靜，只是她的視線充滿玩味，不知道暗藏著什么光芒。

　　繪幽凌眼眸劃過悲傷，那個名字自己終于還是想起，血祭血祭，以血祭祀。

　　“對了，多謝你的恨?！睌販\淺笑了起來，看著她的笑容，繪幽凌心里變得不安。

　　斬的眼眸變成血紅色，單勾玉慢慢顯現(xiàn)又一瞬間消失不見，終于再次變成正常黑眸。

　　斬一臉可惜的輕嘆，不過語氣卻還是嘲弄一般“這一次，你失去了宇智波的血統(tǒng)，以新身軀存活，但命運還是那么有趣，呵呵…”。

　　她看向繪幽凌，果然見她在顫抖“你的母親就是漩渦一族的，繪幽凌，至于你的父親……呵呵呵……真期待你再被大蛇丸算計?！?p>　　繪幽凌冷淡的看著她，還是一言不發(fā)。

　　“呵呵，繪，我重臨這個世界又怎么會是偶然呢。”斬輕眨眼，輕蔑的看向她。

　　“繪幽凌，你的漩渦一族血統(tǒng)早為我的存在埋下了伏筆，可憐你被木葉藏在村子，你的母親可是很小就上戰(zhàn)場了，這么看來這身體應(yīng)該也不賴…”

　　她輕揚著嘴角，笑的詭異，一個詞慢慢從她口中說出，但是繪幽凌卻根本沒有聽清她說了什么。

　　不一會，斬身影也開始模糊，最后連同黑暗一起消失了。

　　繪幽凌緊抿唇，‘重來’也抹去了斬對自己的感情，只剩下淡漠。

　　而且她還根本不知道這個漩渦一族有什么能力，除了是打不死的小強，她甚至感覺不到一點力量，她很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就是一只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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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病房里安靜的只有鐘表聲，三代站在不遠處看著昏睡的繪幽凌，他有淡淡的預(yù)感，如果今天不將一些事與繪說清，她將變得大不同。

　　他的預(yù)料也確實沒錯，沒多久，繪幽凌慢慢睜開了眼，卻一下坐了起來，眸子看向身上的被子發(fā)呆。

　　但是三代發(fā)現(xiàn)她眼中的溫柔消失不見了，冷淡加深了！

　　她無神看向四周，也瞥見鳴人趴在一旁，安靜的睡著了，眼神漸漸變澄澈，但仍有一股冷漠揮之不去。

　　“你醒了…”三代的聲音帶有沉重，繪幽凌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她緊抿著唇，別過頭去。

　　三代沉默了一會，輕揮手，只是一瞬房間就多了一個人。

　　繪幽凌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有股淡淡的恐懼。

　　心中不斷冒出一個想法，自己很弱小，根本沒有資本再任性，三代已經(jīng)仁義至盡了！

　　那人在得到三代示意后，拉起鳴人就將他拖了出去了。

　　鳴人被驚醒，大叫了起來，“你干什么，混…！”鳴人被還沒說完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她僵硬著脖子看著一切，想要阻止，但是身體根本不敢動。

　　直至聲音徹底消失，三代才開口“你昏迷了三天…”

　　繪幽凌轉(zhuǎn)回頭看向三代，沉默了許久，竟緩緩笑了，“啊～很可惜沒死掉呢！”她陰陽怪氣的說。

　　這不是她的本意，但身術(shù)就是控制不住冒出這些話。

　　“哎…”三代長嘆。

　　年邁的聲音繼續(xù)說道“當時的情況很復(fù)雜，繪，你不要太過臆斷?！?p>　　三代知道那些人不愿救她與鳴人有原因，但他不想讓她明白這些。

　　繪頓了一下，低沉下頭，手攢緊了被單，她啞著聲音問道“木葉的光在哪里呢？三代爺爺?！?p>　　三代怔怔看著她，見白被單印上了水漬，繪，哭了。

　　繪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沒有飛舞的樹葉，也沒有火，更不會照亮本來就不被認為是木葉綠葉的我。”

　　她真的開始懷疑火之意志是否都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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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代怔怔看著繪，火之意志，忍者之心，繪何時懂得這些，可笑的是她看到不是光而是暗，都說身處黑暗的人早熟，她身處黑暗時就看清了嗎？

　　火之意志本是他送給將成為中忍的孩子，因為他們身上背負著木葉的未來。

　　繪幽凌懂得，卻從不認為自己是綠葉，不為別的，而是在質(zhì)問他，質(zhì)問他這個火影，可他又看到繪的不甘與——痛苦……

　　她緊咬牙想壓住眼淚，聲音發(fā)顫的說“無論是鳴人還是我，他們的恨我都知道，所以我可以承受，但是……”

　　繪幽凌聲音弱了下去，也平靜了下來。

　　“我那么弱…那么……那么脆弱…不小心就死掉了……”

　　繪幽凌手徹底松開了被單，她苦苦一笑，抬頭看著天花板，想要保護別人之前，連自己都無法保護，這種無力才是最諷刺的。

　　“三代爺爺，你是木葉最強的光，也不了解暗又多噬人，你才是木葉的火影啊…”

　　繪幽凌不敢說出…說出團藏的存在，有些東西她根本沒有資格去評價什么，而且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去訴說一些不甘，說著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莫名其妙想起團藏，莫名其妙想起三代的不作為，心中一下跑出很多質(zhì)疑。

　　有光就有影，有三代就有團藏，否則木葉早亂了，三代聽懂也好，認為她已經(jīng)神經(jīng)混亂也好，本來她說的話，連她自己都要不懂了。

　　三代一直默默看著她，也不言語，他本不貪戀權(quán)利，如果不是四代死去，他會在家每天發(fā)呆抽煙。

　　他忽然想起團藏，想起那個被他機械化的根的孩子們，也許他太不在乎權(quán)利，反而讓團藏斂去太多。

　　繪幽凌到底知道了什么，他突然不在乎了，也許她恨著木葉，可是對鳴人，卻是真心守護。

　　“不會再有下次了，就算那個人不是你?！?p>　　三代嚴肅的說，影的氣勢也不再收斂。

　　繪幽凌神情恍惚，仿佛好久好久未看到這樣的三代，她心中輕笑。

　　這是三代在以木葉火影身份向自己保證，他還是聽懂了嗎，三代真的，不愧為三代……

　　“嗯…謝謝你三代爺爺?！崩L輕抿唇說。

　　三代“嗯”了一聲，又說“你好好休息?！?p>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在要出門時，他緩緩轉(zhuǎn)回身“是宇智波鼬救了你…”

　　繪幽凌瞳孔微微放大，那個溫柔的人果然是他嗎？

　　“嗯…”

　　三代輕笑著，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你在猶豫什么？”心中一個聲音冒了出來，是斬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被看出來了嗎…”繪幽凌默默笑了一聲“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變強的機會?！?p>　　斬沉默了一會，開口問到道“鼬?”

　　還是…

　　“大蛇丸？”斬微揚語調(diào)，說不盡的嘲諷。

　　斬懶懶笑了起來，“最后還不是要依靠大蛇丸，吶，對吧，繪幽凌，你早有了打算，只是這次更堅定了吧?！?p>　　“那又怎樣，我不可以死的那么容易，你將紅葉那件事告訴我不就是為了這個。”繪幽凌淡淡應(yīng)道，聲音中的鼻音也消失了。

　　斬低聲笑了起來，就像偷笑的鬼怪一般，緩緩說著“嘻嘻嘻…是啊，就是想讓你知道，又無力做什么。”

　　繪幽凌平淡的眸子看著斬，輸給誰，也不想輸給這個家伙。

　　斬注意到她眼眸的平靜，輕蔑笑了起來“呵呵…真是…真是…最喜歡了?！?p>　　繪幽凌緊閉雙眼，不在想任何，斬冷冷看著，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最后徹底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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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一定會后悔的！”門外鳴人大喊大叫著。

　　刷！

　　他一下拉開門，見繪幽凌醒了，高興的上前，“繪，你終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

　　“鳴人…”繪幽凌聲音平淡無奇，像機器人的發(fā)音。

　　鳴人整個人呆住了，他望向繪，見她緩緩開口“你一定，一定要成為火影。”

　　鳴人沉默了一下，看著她臉龐的淚痕，心中的感情似乎只有沉重。

　　“啊…”鳴人也認真的回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

　　繪幽凌知道從她選擇佐助那條路時，就沒有資格再渴望救贖鳴人什么。

　　因為她自己……

　　她自己的心魔……

　　已經(jīng)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