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瞬間被宮母關掉,她很滿意的把那張支票拿了起來。
“你也是幫我了一個大忙,我十分感激?!睂m母把支票扔在了馮郁錦的面前,說。
她緩緩地,緩緩地低下了身子,去撿起了那張支票。
“我可以回去了嗎?!瘪T郁錦的語氣中不含有任何的感情,強忍著撕毀那支票的沖動。
“請?!?p> 帶她來的仆人再次出現(xiàn),帶她離開了這里。
終于走到了宮家大門外,終于走到了沒有燈的地方。
她感覺了前面有人。
但是她并沒有在意。
她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著,眼淚,流了下來。
前面的人一把抱住了她,但是她依舊沒有什么反應。
“沒受傷吧?”原來是易楓。
他們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通,終于易楓忍不住了,他跑了出來。
“沒?!瘪T郁錦笑著,說。
韓家大門亮起了燈,在燈光的映射下,易楓看見了眼睛通紅的馮郁錦。
她的眼淚在嘩嘩直流,但她的嘴角還是保持著上揚。
“我好累?!彼聪蛞讞鳎f。
她明明都瞪大了眼睛啊,怎么夜晚的猛烈的冷風還是吹不干她的眼淚呢。
她的面前明明是易楓啊,為什么總是閃過宮時淮的樣子呢?
為什么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呢?
一閉眼,她就倒了下去。
耳邊,易楓的叫喊聲,她好像聽見了,也好像沒有聽見。
夢里,總是不斷的閃過宮時淮憔悴的臉龐,和嘶啞的聲音。
甚至,還有他的痛苦的質問。
“為什么要答應她!為什么!”
“你就為了那點錢嗎!”
“那些錢明明我也能給你!”
“為什么!”
……
夢里的她,一直在不停地道歉,哭泣,求饒。
可是那也于事無補。
好像自我懲罰一般,她把自己放在夢魘之中,遲遲不肯出來。
也或許,是為了逃避現(xiàn)實。
對于她來說,在夢魘中受到的懲罰,相較于親眼看見宮時淮宣布同意訂婚的痛苦來說,不及十萬分之一。
在宮家宴會結束之后,她終于醒了。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易楓一個人。
“醒了?”易楓看見馮郁錦睜開了眼睛,松了一口氣。
他盯著馮郁錦手中的支票看了好久,他也試過想把支票拿出來,但是馮郁錦的手握得太緊,他只好作罷。
“喝點粥吧?!币讞鬓D身拿出保溫桶里的粥,說。
“不想喝。”馮郁錦一看見粥就有點反胃,她下意識的拒絕了。
易楓挑了挑眉:“你不喝,我就要耍流氓了?!?p> 馮郁錦盯著他看了一會,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流氓,分明是賴皮?!?p> 說完,她就認命的張開了嘴。
易楓笑了一下,也不知是高興還是苦澀。
他沒有詢問那張支票的事情,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她需要安靜。
易楓并不知道在凌晨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基本上能猜出來。
何必去捅開別人的傷心事呢。
第二天,陽光明媚。
易楓戴著面具,把馮郁錦送回了學校。當然,同行的還有韓墨和楊潔。
“你可以不用送我了?!?p> 馮郁錦扭頭,看著易楓,說。
“沒事,送送。”易楓有些魂不守舍的說,“畢竟咱們簽了合同,我不能違反合同。”
好吧,合同上確實是寫著易楓有權利保護馮郁錦的人身安全。
馮郁錦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行了,你走吧?!钡搅诵iT口,韓墨看易楓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揮了揮手,趕他。
易楓垂著腦袋,不說話,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伸出手,抓住馮郁錦的胳膊,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除了易楓,其他三個人都愣住了。馮郁錦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在她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想掙脫開時,易楓已經(jīng)先一步松開了她。
沒有一句話,他看了韓墨一眼,扭頭就走。
馮郁錦的眼眶有些濕潤。
回到宿舍之后,楊潔把韓墨買的零食嘩啦啦的全倒在了桌子上,然后隨便拆開了一包,遞到了馮郁錦面前。
馮郁錦目光呆滯,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一般。
“我說……”楊潔剛想問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她突然想起來韓墨不讓她問,于是她又默默地把嘴巴閉上了。
“?。俊瘪T郁錦后知后覺的把腦袋轉向了楊潔這邊,呆呆的發(fā)了一個音。
“你怎么了?!睏顫嵧T郁錦微張的嘴巴里塞了一個薯片,問。
“沒事,我有點累,明天幫我請假?!瘪T郁錦說完,嚼了兩下薯片,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哦?!睏顫嵱行┣由?,她看著馮郁錦翻身上了床,就把薯片放下,出門找韓墨去了。
一出宿舍門,楊潔就看到了宿舍門口的韓墨。
“你怎么沒走?”楊潔睜大了眼睛,詫異地問。
“?。俊表n墨的眼睛轉向了一邊,有些心虛:“發(fā)會呆?!?p> “發(fā)呆?這借口也太爛了吧。”楊潔嘟了嘟嘴,說。
“那你要去哪?”韓墨趕緊轉移了話題,問。
“……去,去……”楊潔轉了轉眼珠子,一時間有些語塞。
“要不……”
“就去咖啡館!”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完,不正常的音量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楊潔的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韓墨紅了耳根。
因為受不了別人的目光,韓墨下意識的就要離開。
“去哪?。 睏顫嵕拖褡プ【让静菀话?,問。
這個傻瓜!韓墨想扶額,但他還是咬牙切齒的回答:“去咖啡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