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琥珀默默退回陰暗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是昨夜得知黎媛是滿夏人的緣故,他越來越同情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當(dāng)他得知黎媛腹中還有一子時,暗自嘆息一尸兩命。
“一尸兩命能不激動惋惜?”伯蘇冷冷,心中更是像五味雜瓶,一時說不出自己心中的難受,孩子他爹是本案的兇手也順理成章,他該不該捕捉歸案?他們本就是二十年前逆案的犧牲品,他們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當(dāng)被識破身份時,那一份反抗的心也是對自己的自保,他們也不想殺人,他們只是想慢慢淡忘那個刻骨銘心的滿夏身份。
“確實!一尸兩命讓人心驚,你說黎媛的腹中的孩子會是誰的?會不會是黃安的?黃夫人不是說他們兩人有染?”鸞羽的心思此刻都在案情的揣測中,猛地一靠近反問,竟然讓伯蘇有些慌張,似乎是打斷了他的憂慮。
“哦……,如果真你所說,那么案情的發(fā)展……”伯蘇敷衍地回應(yīng)著,自己也知道黃安與黎媛不可能有那方面的發(fā)展,自己雖然拿不出證據(jù),但是一系列的案情讓這位糜西世子隱約覺得里面只存在一種不為人知的交易罷了。
“你想啊,黎媛懷孕想要嫁入黃府,但是黃夫人不允許,黃安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肯定覺得娶了青樓女子會顏面受損,所以一直沒有給黎媛正面回復(fù)。黎媛懷怨自殺,腹中的胎兒也成為陪葬品,黃安得知后,郁郁寡歡,生無可戀,也隨之上吊自殺!”鸞羽瞳孔放大地笑著,似乎對自己的猜測很是滿意,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的小男孩在暗暗攢緊拳頭。
“黎媛不是那種人!”琥珀一面迫于少門長的畏懼,一面又不忍黎媛被誤會,再說,死者為大,只能在旁嘀咕著。
“世子,你的隨從都是這么沒有禮貌的嗎?”鸞羽何等人,自己的推測被一個小毛孩質(zhì)疑甚至當(dāng)面否認(rèn),那股怒氣不免有些泛濫開來,鋒利的目光狠狠地盯著琥珀,卻暗暗指責(zé)伯蘇的管教無方。
“琥珀尚小,童言無忌,還請少門長見諒!但是琥珀的否認(rèn)也全不是沒有道理?!辈K也沒有心思去責(zé)備自己的隨從,反而有意為他開脫:“你想,如果案情如你所說這般發(fā)展,那么朱天順的死是何人所為?徒鳩又身葬何處?僅僅是那位樂師所為?”
“對呀!樂師不滿朱天順對黎媛的騷擾,下了狠手!被迫對追蹤此事的徒鳩殺死!爾后黃安自殺,這一系列就如此如此!”
“牡丹不是說,朱天順對黎媛行不軌之事當(dāng)日跟吳媽說了什么嗎?讓吳媽如驚弓之鳥?”
“沒錯!吳媽親口交代,自己懼怕的就是朱天順?biāo)l(fā)現(xiàn)黎媛的懷孕!而吳媽自己也是過后才得知此事,但是她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她知道一旦此事外泄,君歡樓的招牌就砸了!黎媛?lián)碛兄姸嗟暮篱T顧客對她的青睞,賣藝不賣身讓她更是高高在上,多少京城皇家公子哥就是喜歡她的獨善其身和天籟芳名!”鸞羽依舊對自己的猜測抱著僥幸,暗暗祈禱著此案如自己所想一樣:“而且,據(jù)吳媽口供,樂師全名叫楚司,當(dāng)初隨黎媛一起過來君歡樓駐藝的,只不過此人行蹤詭異,每到黎媛晚上獻(xiàn)藝時,他才出現(xiàn),其他時間,他都不在君歡樓,而且吳媽說他身法極好,為黎媛?lián)跞チ撕芏酂o理的調(diào)戲?!?p> 當(dāng)下的滿夏刑法依舊存留著這么一道明法,就是包庇滿夏人、窩藏滿夏人的,一律處以凌遲,如果吳媽知道這個秘密,她也不敢當(dāng)做口供說出來,只能勉勉強強用黎媛懷孕的把柄供出來。伯蘇也不想拆穿這個謊言,反而是自己對黎媛懷孕很是好奇,黎媛的身份甚至是她的經(jīng)歷都是一個待解開的謎,而那位樂師又是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