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吃自助餐了。
第一步,確定價格,中午59元一位,晚上69元一位,新店開業(yè)價,以后會貴20元。
如果注定要去吃一次。
為什么不能是現(xiàn)在?
畢竟,1米2以下的孩子還是免費的,肯定要帶去。
第二步,可以確認人數(shù)了,四個人,三大一小。
第三步,確認時間,晚飯早點去。
中午比晚上便宜十塊,但是起不來,去晚了肯定沒東西,還是晚上早點去。
但是去得太早了,吃的是中午剩下的怎么辦?
頭疼,具體時間還在商量中。
到了周末,果然起不來,那就先隨便叫個外賣吃點,等到晚上再去吃自助餐吧。
到了晚上的點,進了商場,還沒上樓,就聽到樓上的自助餐在報號碼,請xx號顧客前往就餐。
看來是要等了。
好處是,東西該是新鮮的。
坐電梯上樓,出來就看到一家賣糖葫蘆的,五塊錢兩,不是兩串,是兩個串在一個簽子上的糖葫蘆,看著挺可愛的,別說小孩子要吃,我和妹妹也想吃,要是買五串,那就只需要十八了。
十八不便宜,但好歹是吃的,和那些三十多的盲盒一比,買去了,家里小,也沒地方放,萬一上癮了,幾百幾千下去,就是個無底洞。
從前質(zhì)疑父母,再到理解父母,最后還是不想成為父母。
“要買這個,還是買糖葫蘆,你自己選,買了這個就不能買糖葫蘆了,而且下次想買也不能買,因為買一個這個,可以買十串糖葫蘆了?!泵妹脤χ綄殞氝@么說著。
玩具可以開發(fā)智力,家里已經(jīng)買了不少,多數(shù)玩具玩不了幾次就不玩了,也就幾款積木玩具玩得時間久些,也算物有所值。
比我們小時候強多了。
買盲盒,他一個小屁孩想買,我們大人還想買呢,買了一個又一個,我們都管不住自己想買,他能管住嗎?
到時候,非要盲盒里的一個,沒買到就一哭二鬧的,看看得了。
買回家里也是放著當擺設(shè),長久不管還會積灰,買回去了,最好有專門的展示柜子存放,一般人家的裝修都是依著老年人審美來的,畢竟也是他們買的房子,這買盲盒的潮流他們是不理解的。
我也不理解。
要是家里有錢,房子夠大,有自己的房間,那買這些回去,自己裝飾房間確實還挺有趣的。
現(xiàn)在,少數(shù)人的樂趣罷了。
我寧愿喜歡哪一個就直接去買那一個,線下買不到,網(wǎng)上也一定有人會賣的。
我們圖個新鮮。
甚至想要開出隱藏款,放網(wǎng)上一賣就賺錢了。
這不就是變相的賭嗎?
再說。
賣的人可不傻,圖的就是我們的錢,我們看是盲盒,他們那邊可是明牌。
圍觀的人多,買的人少。
小孩子喜歡看就多看會,但買,就要做選擇,不可能什么都得到,雖說幾十塊不是買不起,但道理該早點教給他。
畢竟家里已經(jīng)有一個奶奶如此慣著,外婆也疼著,再有求必應,如果有錢,那有關(guān)金錢方面的需求都可以滿足,直到有一天,錢滿足不了他的需求時,他的信仰就會崩塌。
一個人失去了信仰,是會變得渾渾噩噩,還是會無所顧忌,無從得知。
至少現(xiàn)在,當父母的希望孩子長大后是個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不能都買嗎?”孩子問。
妹妹說:“可以都買,但你今天只能買一樣?!?p> “為什么?”孩子快要哭了,有外婆在場,馬上就去拉外婆的手,拉著就要往賣盲盒蛋的地方走去,另一只手上還拿著剛買好的糖葫蘆,“外婆,你給我買?!?p> “外婆沒帶錢,不能給你買。”外婆不想直接拒絕,就開始撒謊。
“你不要這么說,不是沒錢才不買的?!蔽液兔妹民R上反駁。
老媽卻使眼色讓我們閉嘴,她現(xiàn)在只想讓孩子安靜下來。
但我們想的是,讓他聽懂我們的話,理解我們要傳達給他的意思,安靜不下來也沒事,看著他鬧唄。
孩子不信:“外婆,你有錢,你手機里有錢?!?p> “哈,你怎么知道我手機里有錢的?”外婆為孩子的聰明不由自主地發(fā)笑。
“媽媽手機里也有錢。”孩子說。
“那手機里的錢怎么來的?”妹妹問。
“上班班有錢,外婆也上班班,外婆也有錢?!焙⒆拥乃季S很清晰,在花錢給自己買東西這點上,一向是越多越好,甚至于在外婆退休后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去給我上班,賺錢給我買玩具?!?p> 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有任何問題,那以后問題大了去了。
現(xiàn)在還小,三歲不到,還能看在模樣可愛的份上稍微縱容下。
老媽開口說:“但你今天已經(jīng)選了糖葫蘆,下回來,外婆給你買那個蛋好不好?”
這也是我們能接受的。
可一旦有了妥協(xié),孩子只會得寸進尺,拉著外婆一個勁往遠處拽:“今天就要?!?p> 憑什么今天就要?
“xx航?!泵妹煤傲怂娜?,“出來前和你說好了,是來吃飯的,問你是要出來跟我們吃飯,還是在家里和奶奶一起看電視玩玩具,你出來了別那么多事。”
沒聽進去,哭了。
一邊哭,一邊又委屈又倔強地拉著自己唯一的依靠——外婆,繼續(xù)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走。
外婆的手臂都被拉紅了。
小孩子的力氣再大,大人不想走還是能不跟著走,可還是被拉得一個踉蹌。
“航航,不是和你說了嗎?今天已經(jīng)買了糖葫蘆,下回再來買玩具,我們什么時候騙你了?”外婆也忍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眼淚在最后一個偏向自己的人也在指責自己的時候,決堤了。
我拿出紙巾,熟練地在他眼角下面擦了兩下,把眼淚水擦干凈以后,隨著一聲哭嚎,眼淚很快又流出來。
繼續(xù)擦。
他不讓擦,自己用手擦。
“不要用手擦?!泵妹瞄_口。
他故意用手揉了揉眼睛,發(fā)覺眼淚水都被揉掉以后,抽咽幾聲又開始喊出聲想把事情鬧大。
我們也不管他,就看著他哭,聽到這一聲故意引人注意的哭喊聲,一下子笑出了聲。
“老文,你聽。”
“聽到了。”
“和剛才的聲音不一樣了,現(xiàn)在就是故意哭出來好讓我們讓他別哭了,然后帶他去買玩具。”
但他的眼淚哭不出來了。
只能想別的辦法。
咳嗽,干嘔。
“音音,要不給她買一個,也省得他哭得吐了?!崩蠇屵^來問。
他就開始偷看偷聽。
妹妹直接說:“裝的,在家里就這樣,非要奶奶哄才好,說句在飯桌上吃飯,自己拿勺子吃,就開始哭,又不是不會自己吃飯,就是嗲,這樣去了幼兒園怎么辦?叫老師喂給他吃?有時候他奶奶在忙,他就這樣哭,他奶奶不管他,他就開始咳嗽干嘔,把奶奶引過來,一口一個心肝寶貝才哄好,這個時候,看他一眼,他都要繼續(xù)哭,不打他,不罵他,越來越嗲了,比女孩子還矯情。”
“要真是個女孩子,那才叫頭疼,他奶奶肯定催著生二胎?!?p> “這樣都要催,這一個都帶不好,還生什么第二個,再來一個,出來玩,冰糖葫蘆都不會買了,還玩具?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