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阿姨打電話了嗎?”余晚從柜子里拿出一塊枕頭,邊套新枕巾邊問道。
沈冬兒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果斷地拒絕道:“不打?!?p> 好吧,還需要她打。
余晚隨后拿出手機撥沈冬兒家里的座機,沒想到很快就接通了,“喂?”
“阿姨,我是沈冬兒的同學(xué),余晚?!?p> “哦哦,阿姨知道你,對了,冬兒在你旁邊嗎?”
“在的,可以讓沈冬兒在我家住幾天嗎?”
沈冬兒媽媽猶豫了幾秒,“行,冬兒這幾天跟我鬧別扭不回家,麻煩小晚了,多勸勸她,總不回家也不是辦法。”
“好,阿姨我會的。”
“謝謝啊?!?p> 對方結(jié)束通話之后,沈冬兒突然想起什么,開口說道:“對了,你不是說有什么東西給我看嗎?在哪?”
啊!項鏈!
余晚拉開書包鏈,從夾層里拿出那條項鏈。
沈冬兒驚訝地“哇”了一聲,“這是你媽送給你的嗎?”
余晚蹙眉搖搖頭說:“不,我媽說是小時候一位阿姨送的生日禮物?!?p> 沈冬兒在燈光下擺弄這條項鏈,“生日禮物啊,真好?!?p> “可是,我一點沒印象有阿姨送過生日禮物啊,”余晚一臉迷茫,“而且,這條項鏈感覺會很貴。”
“貴好??!不貴送來有什么意思,”沈冬兒撇了撇嘴,隨后疑惑地問:“海豚的形狀有點奇怪啊?!?p> “對,我之前也這么覺得,它吊墜上的海豚和普通卡通海豚形狀不大一樣,倒像是……一半的。”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p> 余晚把海豚放在手心上,“這個尾巴是朝左擺的,我猜測另一半應(yīng)該是尾巴朝右擺,而且有一次把它放在陽光底下,海豚眼睛里鑲嵌著一顆細閃的小星星……”
“照你這么說,那另一半就是月亮了?”
“對,我是這么認為的,”余晚思索起來,“那位送我海豚項鏈的阿姨,要不自己留著另一半,要不把另一半送給了其他人,反正應(yīng)該是熟人。”
如果找到有另一半項鏈的人,或許能把我的那些夢給搞明白了。
但茫茫人海,上哪能找到那個人呢?
可能人家早就離開這去別的省了。
“沒想到你還有個土豪阿姨?!鄙蚨瑑郝冻鲆桓绷w慕的目光。
你這關(guān)注點不大對啊,兄弟。
沈冬兒起身環(huán)顧房間的四周,抬頭定眼一看,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是在房間貼上海報了。”
糟糕,她忘揭了。
余晚紅著臉,“別笑了!”
“這是你那什么早安熊畫的?”沈冬兒指著桌子上方正中間的海報問道。
“對?!?p> 沈冬兒點了點頭:“不錯?!?p> 說完轉(zhuǎn)身撲向床上,一頭蒙進被里,“啊床床!”
余晚一把拽起沈冬兒的胳膊,“洗漱完再睡,還有,別壓我的被子?!?p> 沈冬兒高興的尾巴都快要翹天上去了,“今晚和晚晚一起睡覺咯?!?p> “不許流口水在我的枕頭上!”
“啦啦啦啦啦。”
第二天,余晚頂著嚴重的黑眼圈去了學(xué)校。
林北逸看到她的臉第一眼就樂了,“昨天徹夜未眠玩了一晚上?”
余晚疲倦地瞥了一眼他,打了個哈欠說道:“差不多吧。”
緊接著沈冬兒提著裝芝士酸奶團子的塑料袋,哼著歌一蹦一跳地走進教室。
林北逸疑惑地問:“她怎么那么精神?”
余晚苦笑,“她能不精神嗎,打一晚上呼睡的可香了。”
林北逸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想到你這么可憐?!?p> “電鋸般的打呼,我差點以為樓上在裝修?!庇嗤肀罎⒌匚嬷樥f。
林北逸說:“那是挺厲害的?!?p> “我每次好不容易有睡意,被她這么一吵我又醒了,看來我今晚要帶著耳塞睡覺?!?p> “我有個辦法?!?p> “什么辦法?不會要耍我吧?”余晚有些不大相信。
“我的小弟累倒了,對我來說也不劃算。”
余晚不想說話。
林北逸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然后狡猾的笑了笑。
“這……這算什么辦法。”余晚蹙眉嫌棄道。
“先試試,沒用再說?!?p> 余晚防備地說:“暫且信你一回?!?p> 第三天,余晚還是頂著黑眼圈來到學(xué)校,只不過心情沒有昨天沉悶了。
沈冬兒頂著同款黑眼圈跟在后面進了教室。
一坐到座位上,沈冬兒哭喪起臉:“你怎么打呼啊,還壓在我身上,搞得我都睡不著覺了?!?p> 余晚一臉抱歉地說:“沒辦法,控制不住?!?p> 心里卻竊喜不已。
“不行,我要回家,我今晚就回家。”沈冬兒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
太好了。
沈冬兒忽然不解道:“不對啊,為什么我第一天睡的可好了?!?p> 余晚有些結(jié)巴地撒起謊:“嗯……那是因為,呃……我不習(xí)慣有人和我一起睡覺,所以睡覺淺沒打呼,第二天我習(xí)慣了,睡的就深了。”
沈冬兒說:“這樣啊?!?p> 余晚回到座位上松了口氣。
林北逸說:“很好,我的跑腿小弟做的不錯,看來有按我的辦法走?!?p> 余晚瞬間蔫了,“你還要當(dāng)你小老弟多長時間?”
“看我心情吧。”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也是有小弟的人,萬一你把我惹急了,”余晚哼哼起來,“吃不了兜著走?!?p> 林北逸突然想笑,“就你那些小弟,膽小成什么樣,他們隊長不在了就見風(fēng)使舵,真把自己當(dāng)成老大啊。”
余晚平白無故被批了一頓,氣得炸毛,“那也別小看我,我可是能把人打倒爬不起來的?!?p> “就是拿起木板揮到腦袋上的那種?”
“別以為我說不過你,我是在保存體力!”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嚯!自大妄為的家伙!
晚上放學(xué),林北逸在前面悠閑地走著,余晚在后面小聲嘀咕,以解她心頭之氣。
怪人林北逸、欠揍林北逸、打倒林北逸、欺負林北逸……
“余晚!”就在這時聽到遠處傳來顧子皓的喊聲。
她從嘀咕中回過神,轉(zhuǎn)身看向那個方向。
林北逸也停下了腳步看去。
顧子皓一個箭步飛奔到余晚身邊,“終于碰見你了,一起走吧,”緊接著抬頭看見林北逸時緊皺眉頭,“你怎么在這?”
林北逸冷淡地說:“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
余晚用目光向顧子皓投射“快來解救我”的信號。
顧子皓低頭看她,不敢置信地說:“你這幾天說有事,就是跟他一起回家?”
還沒等余晚回答,林北逸就輕蔑地“嗯”了一聲。
“你……你難道?”
“呸呸呸,說什么呢,不可能!”余晚語氣堅決地回答。
顧子皓松了口氣,“那就好,跟我一起回家吧?!?p> “不行?!绷直币菀话炎ё∮嗤淼母觳病?p> 請你松開我的胳膊,謝謝!
“你有什么資格說不,關(guān)你什么!”顧子皓上前一步xx地說。
林北逸挑眉說:“她是我小弟,而且自愿的?!?p> “你當(dāng)他小弟了?”顧子皓轉(zhuǎn)過頭問余晚。
她干笑兩聲,不說話。
“可惡!都怪我,要是我,”顧子皓自責(zé)起來,“那又怎么樣,當(dāng)小弟就要每天跟你回家?反正人我是一定要的!”
“想打架?”林北逸皺起眉頭問。
“好啊,正合我意!”顧子皓挽起袖子打算干一架。
余晚趁他倆不注意的時候,倒退了兩步。
如果,我現(xiàn)在離開,是不是沒有人注意呢?余晚竊喜地想。
拜拜了您嘞。
她屁顛屁顛地貼著墻邊走上回家的路。
顧子皓沒等林北逸開口,就朝臉揮上一拳。
砰!林北逸下意識擋住拳頭,隨即彎下腰捂住傷口。
“人都走了。”
顧子皓脫口而出:“什么,”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余晚已經(jīng)不見蹤影,“都是因為你!”
話音剛落,也麻溜離開了。
林北逸抖一抖書包上的灰,重新背起掛在一邊肩膀上。
余晚跑了一半路程,才想起林北逸身上還有傷,如果跟顧子皓打架的話,肯定處在劣勢,說不定還會被他打趴下。
她猶豫地停在原地,既想回去又不想回去,這兩個想法盤踞在腦海里一直打轉(zhuǎn)。
算了,以林北逸的智商肯定能解決的。
余晚又屁顛屁顛地往回家的方向繼續(xù)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