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宴會初始
華燈初上,樹上皆掛滿了燈籠,火光將天色都照亮了。
城東廊滄大街,郡王府便位于這條主街之上最最顯眼的位置。門口兩個大獅子鎮(zhèn)守兩側(cè),威武莊嚴(yán),抬頭看去便可見朱紅的匾額上書,廊滄郡王府無辜大字,金燦燦的。華貴耀目,尋常人家可不敢如此張揚。
門口有一正門,往日是不開的,可今日也是開了,但卻不可從正門入,來者皆在仆從的帶領(lǐng)下從兩側(cè)的側(cè)門進(jìn)入。進(jìn)入之后左右兩側(cè)便是穿花游廊,中間豎著一扇巨大的影壁,上面雕刻有魚戲流水圖,活靈活現(xiàn)的,放佛是真的魚穿梭在水中,自在悠游。
走到穿花游廊的盡頭,穿過兩扇門,便來到了流觴湖,流觴一詞是取其曲水流觴之一,擊鼓傳花,也不過是文人雅士的附庸風(fēng)雅。
湖邊有一假山,假山上有水日也不斷的流入湖中,汩汩的細(xì)流,纏綿不斷,這水是從后山引來的山泉水,通過假山之下的暗渠,然后注入湖中。
不比死水的污濁,活水來的清澈,大約是湖太深的緣故,在水面看去,此湖便是幽深不見底的。
湖內(nèi)遍植綠荷,夏日里正是荷花綻放的季節(jié),清風(fēng)徐來,綠云自動。間于疏處,窺見游人畫船。
要是有雅興,也可乘小舟觀湖中景色,別有生活趣味。晚風(fēng)送爽,倒是不那么燥熱了。
端午宴正好就在這個圍湖而建的花園里,整個湖呈一個半月型,這個花園便這個個湖的自然走勢而建,湖面占地極廣,湖上有一小亭子,名曰湖心亭。
此湖正好將花園分成了兩塊,一處用來女眷們休憩交談,一處便是男賓,喝酒吟詩,也是一大樂趣。
不過話說回來,郡王府舉辦這個宴會的主要目的就是借此機(jī)會,讓平日里難得見一面的男女有機(jī)會可以互相相看一番,說不定遠(yuǎn)遠(yuǎn)瞧見便芳心暗許了,如此也不算是全然的盲婚啞嫁了。
當(dāng)然,想要真正一睹芳容還是得費些勁兒的,畢竟湖也大,相隔兩端,黑黑的夜里,縱然是華燈璀璨,也是瞧不清面容的。朦朧的夜色,為著端午賞花宴更多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還不等宴會正式開始,郡王府的花園內(nèi)便已經(jīng)熱鬧非凡了,熙熙攘攘的婆子丫鬟,夫人娘子,華綺羅衫,一群女人整日待在內(nèi)宅,好不容易逮著機(jī)會,可要好好展示一番,園子里面的各色奇花異草,都不及女眷們身上的顏色半分,爭奇斗艷,各出奇招。
府外是車水馬龍,府內(nèi)也不逞多讓。雖未開席,花園內(nèi)已經(jīng)圍滿了人,或站或立,丫鬟婆子都有不知道多少。
“勞駕?!币慌曢_口道。她的聲音有如清泉冰瀲,玉石相撞之鳴,叮咚入耳,涼的透徹。
韶光和諸家的兩位娘子聞言這才轉(zhuǎn)過身,這一轉(zhuǎn)頭目光全然被身后之人所吸引了。
眾人只看她紅唇輕啟,微微一笑,柳眉鳳目,姿容絕麗,打扮脫俗,不似一般的貴女。
“勞駕幾位娘子可否讓讓。”她身邊的一個杏眼鵝蛋臉的婢子開口道。她看打扮氣度也足以和一些貴女相媲美,就連身邊一個丫鬟都若如此,此女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三人愣了愣這才讓開。“您請?!痹瓉硎菐兹酥v的忘神了,竟然站在路中間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多謝。”身邊的婢子沖她們微微頷首道,一行人這才走遠(yuǎn)。韶光沖她回了一個笑意,然后三人就呆呆的看著幾人背影漸漸走遠(yuǎn),她愣了愣,心想:好漂亮啊。
“這是誰???”韶光不由得小聲問道。
胡云搖搖頭,她不也知道。
二娘子就站在在韶光身邊不遠(yuǎn)處,也看見了剛剛那一幕,她看著那走遠(yuǎn)的身影,微微有些好奇,好像以前沒有見過,也沒聽過哪家的娘子這么大的派頭啊。
她走到幾人身旁,沖諸家的兩位娘子問道:“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娘子?”怕不是廊滄城的,還是問諸家姐妹,看她們的表情,怕是了解一二的。
“氣度不一般,就連排場也大?!比镒痈诙镒由砗蟮模搽S聲符合道,出身好一眼便能瞧出,莫非是京中來的貴女?
傅儀湄不敢多插嘴,生怕回去告了狀,自己又被關(guān)起來,自己也老實多了,本來都是不抱希望來的,可沒想到顧三太太居然讓自己跟著來了,她可得珍惜這個好機(jī)會。
來來往往的達(dá)官貴人也不少,她也只管睜大眼睛,找好機(jī)會,看上合適的,便再嫁一次。后娘什么的,自己也認(rèn)了,好呆是正經(jīng)主母,總比仰人鼻息,看人臉色強。
昨晚顧三太太找自己過去,說要給自己再找個夫家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的。
顧三太太名義上是自己表嫂,但是實際上,兩人并沒有什么來往,暗地里更是互相看不順眼的,雖然顧三太太明面上不表現(xiàn)出來,可她是明白的。
自己喪夫歸去,本來就不好聽,而且自己姓傅,總算是個外人,加上性子也不好。誰都覺得自己是個累贅,這次禁足自己想清楚了,找個機(jī)會就再嫁一次,日子都是自己選的,不想垂垂老矣了,自己后悔。
這顧家是待不久了的,她也算看清楚了,已經(jīng)嫁出去的娘子,再回到娘家那都是得低著頭做人的,何況她這種名聲不好,還克夫的。
所以顧三太太一說要給自己相看人家,自己稍稍一愣,便答應(yīng)了,面上也未曾表現(xiàn)出格外驚訝的神色,淡淡的。傅儀湄自然是點頭稱是,順桿子往上爬。她雖然在很多方面都是十足的小家子氣,但是也是大志向的,母親臨死前,交代過,死也不做妾室。
顧三太太試探著問道:“若是繼室,也可?”
以往瞧不上的繼室,她現(xiàn)在也覺得可以接受了。她沉默著點點頭,然后啞著嗓子說道:“全憑您做主?!?p> 傅儀湄神色平淡,少了幾分猙獰和不甘,她仿佛認(rèn)命了一般,脫胎換骨,一下子懂事多了。
顧三太太有些遲疑,瞧了許久,最后開口說了一句:“正經(jīng)的主母,總歸是少不了你的?!?p> 前面的夫人有了子嗣最好,免得自己生不出兒子,像顧三太太這樣??蓱z養(yǎng)別人的兒子,還要掏心掏肺的疼。
喜兒,自己是要帶走的,畢竟是從小伺候的,腦子確實是不好使,可是總算是忠心耿耿,往后的日子里也能夠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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