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琢磨了會兒,但依舊沒什么思路。
罷了,反正與我也沒什么相干。
可臘玖卻告訴我,燭月這幾日沒見我,性子越發(fā)暴戾起來。
據(jù)她所說的,這兩日燭月總是在藥材鋪門口徘徊,甚至還問過左鄰右舍關(guān)于我的去向。
原本臘玖只是以為他憂心我在外頭迷路,可后來,燭月卻開始常常莫名其妙發(fā)火,甚至還在昨日,把臘玖手下的幾個小伙計(jì)給痛罵了一頓。
小伙計(jì)中有一個還是個姑娘,被燭月這么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過,那姑娘哭哭啼啼地就去找臘玖告狀了。
臘玖本是想做個和事佬,讓燭月給人家姑娘道個歉也就罷了,可燭月這個死腦筋,怎么也說不通,甚至還賭氣離開了。
這才導(dǎo)致了今日臘玖與我說道了這老半天。
我狐疑地看著她:“燭月不是這般性子?。磕隳_我?!?p> “你怕不是傻了吧?他那性子,冷淡又易怒,前幾日我不過碰了碰他的袖子,他就差點(diǎn)沒用他那幾只刀片給削了我?,F(xiàn)在你跟我說,他性子不是如此?”臘玖反而用更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他作為你徒弟這么久,你都沒發(fā)現(xiàn)?”
冷淡?易怒?
我簡直覺得有些好笑:“怎么可能?我家燭月明明就為人溫和,性子親切好相處……”
可我才剛說完,我就記起了頭一次見到小玉的那日,明明只是個路過的大漢,最終我臨走前卻只見著了點(diǎn)點(diǎn)血跡。
難不成……
“懷陽?你總算回來了?”燭月過來的時候,面上盡是欣喜,腳步也加快了些,“我還當(dāng)你在外頭迷路了呢,怎么走了那么多天?”
“沒、沒有?!蔽矣行l件反射地后退,“你是不是把人家臘玖店里的小姑娘罵哭了?”
“是?!睜T月眉頭瞬間蹙起,抿了抿唇,“那日她整理藥材的時候,把兩個藥材弄亂了,我有些沒忍住,就……”
“不就是犯錯么,你告訴她就好了,何必又再罵人一頓?”
“……抱歉,是我不好,等會兒我就去給她道歉,可以么,懷陽?”燭月的聲音逐漸軟了下來,似乎還有些小內(nèi)疚。
臘玖這下可是瞪大了眼看著我:“這也可以?可他明明白天還……罷了罷了,你這徒弟,大約只聽你一人的吧?!?p> 我竟有些得意。
當(dāng)然,我還是趁著無人時,好好教育了一頓燭月,也免得他又平白把哪家姑娘給罵上一通。
也不知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燭月竟是真的一聲未吭,反而讓我開始懷疑臘玖是不是太護(hù)著她的伙計(jì)們,才給我描述得嚴(yán)重了些。
燭月分明就是個乖乖寶寶嘛。
得知我在想著學(xué)習(xí)煉丹,臘玖很快便從雜物柜里給我翻了一只煉丹爐出來:“給你,這個是我之前煉丹入門時所用過的,后來換了其他更適合我的爐子,這爐子也就沒用了,你正好拿去。”
我有些瞠目結(jié)舌,干巴巴地伸手抹了抹丹爐上精美的花紋,又有些戀戀不舍:“……我沒錢啊?!?p> “不用你的錢?!迸D玖白我一眼,見我沒動作,干脆又把爐子往我懷里塞了塞,“再說,你那么幾百塊靈石,還不都是我給你的么?有什么好找你收錢的,你個窮鬼?!?p> 我:“……”好吧,我是。
又是驚喜又是意外地把這爐子抱在懷里,我眼巴巴地瞅著臘玖好一會兒:“多謝你了,真的謝謝你?!?p> 臘玖面上紅了紅,似乎不是很習(xí)慣我如此向她道謝,略有尷尬地咳了兩聲:“沒事、沒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總是我最近用不著的?!?p> 如是,我便莫名抱得一爐子歸。
之后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我本就購得了幾本煉丹方面的書籍,又去隔壁雜貨鋪買了一壇爐火,我也就這么磕磕巴巴地自學(xué)起了煉丹。
說來也是巧,這次幫臘玖采購靈植的時候,我也順帶尋得了不少其他靈植,雖然賣不出什么好價錢,卻正好可以拿來給我煉丹所用。
我在懷盛和燭月的幫助下很是認(rèn)真地研讀了幾月煉丹書籍,又在臘玖的幫助下辨認(rèn)好了藥材,于是也就真的開始了自己煉丹的第一步。
可惜這第一步有點(diǎn)慘,非一般的有點(diǎn)慘。
我看著這一爐子漆黑的東西,竟是連個形狀都沒有。我簡直是覺著自己大約是個手殘。
更別提臘玖來的時候,叉著腰嘲笑了我半日有余。
我皺著眉頭在屋子里悶了半日,也沒發(fā)覺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對。
本想趁著天色還未全暗,出門透透氣,卻聽得外頭爭斗聲音漸起。
本著逃生的本能,我差點(diǎn)就以為自己虬龍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可好在那邊的人只是爭斗,卻并未向我這邊而來。
略略松了口氣后,我這才發(fā)覺那邊幾人的氣息很是有些熟悉哇?
我躡手躡腳地隱了氣息過去,看到的卻是燭月和懷盛。
我敲。
他們以前也吵過不少次,可這次怎么竟然打起來了?
難怪前幾日懷盛在我煉丹期間說要出門走走,敢情是出門打架來了?
我這下連氣息也不隱了,上前就是一人一個爆栗:“你們干嘛呢?”
燭月臉色微變,懷盛卻只是沉默不言。
“說吧,怎么回事?”我很是有些氣了,“趁我不在,你們就打上一架?”
“不是,懷陽……”燭月聲音很柔,“我們只是有些意見不合……”
“不合?也虧你說得出口?!睉咽⒈揪桶S多,此時更是猛然抬頭,面上的傷痕更顯猙獰,“你敢說你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你敢說和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還是要我一件一件數(shù)給懷陽聽?”
燭月微微瞇眸,向著他時聲音很沉卻又狠厲:“你在瞎說些什么?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我一頭霧水,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你們在說什么?”
燭月拉了我的手腕就要走,可我還是選擇了甩開,轉(zhuǎn)頭看向懷盛:“你剛剛說的,是什么事?”
懷盛挑眉望向我,面上戲謔閃過:“郭玉在給你的丹方上下了攝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