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畢竟是女孩子,心思也細膩一些,見許晟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的樣子,也很心酸。
于是說道:“對不起,師父,剛才我們誤會您了,我們不知道您背負了這么大的壓力?!?p> 許晟擺擺手,搖頭嘆道:“唉,想我許晟這一生,從來不信命,可這次,也許真的是天意??!從你們二人走進武館的那一刻就都注定了?!?p> 陳開本身就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看師父這樣,他也感同身受。
師父剛才得知自己是來自祭壇,立即陷入沉默,這哪里是沉默啊,這簡直比放在火上烤還難受??!
可讓他答應師父,一生都留在平開,這怎么做的到?不說爺爺陳夏的屈辱,他是一定要找趙東乾討回公道的。
而祭壇,可是關(guān)乎自己身世,甚至是他命運的關(guān)鍵。
特別是前幾天做的那個夢,那個記憶清晰,內(nèi)容卻無比模糊的夢,陳開有種預感,自己身世背負的東西,比自己想象要大的多,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
繞過茶幾,來到許晟面前,陳開跪倒在師父面前,抬頭看向許晟。
“師父,我知道,我的出現(xiàn)讓您老人家為難了。但是,我陳開在此立誓,此生絕不做欺師滅祖之事,也絕不做有違道義之事,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咚咚咚,三個響頭磕在地板上。
許晟知道這弟子下跪起誓,也是為了安慰自己,希望減輕他這個師父對門派的愧疚。
急忙將陳開攙扶起來:“我知道你的心意,既然你我能有師徒一場緣分,這就是天意。剛才的事,我們就讓它過去,最重要的是以后的事怎么面對?!?p> 陳開感動,師父說的很輕松,但他一聽就明白,師父這是要和自己共同進退了啊,就跟方叔叔一樣。
這可不是李家,方家那種出于某種利益,而來拉攏他的行動。
方雪乖巧的給大家沏茶,剛才這么一鬧,大家的心情都很亂,一時都又不知道說什么。
待一輪茶喝完,許晟也差不多把狀態(tài)調(diào)整了回來,開口說道:“剛才因為急火攻心,把你傷了,師父我向你道歉。”
“師父你不是都說了讓這事過去了嘛,要是換我站在你的立場上,我也會不知道怎么辦。”陳開急忙真誠的說道。
方雪也在邊上說道:“是啊,師父,這事就過去吧,現(xiàn)在最重要是陳開以后該怎么辦,這都要您老人家拿主意的啊?!?p> “是啊,師父,我也要跟您道歉,剛才…剛才我罵您了,您不會怪小胖欺師滅祖吧?!?p> 還是張小虎心大,嬉皮笑臉的跟許晟開玩笑。
許晟點了點頭,覺得沒白收這三個徒弟,都是心性耿直的好孩子。
然后他也就在心里把剛才的事撇一邊去了,的確如方雪所說,以后該怎么辦?
又喝了口茶,許晟問陳開:“剛才一時著急,現(xiàn)在回想你說的事情,你說你從天星道宮得到一塊玉符?”
“是的,師父。”
說著也不等許晟說話,直接溝通丹田,把里面的玉符攝了出來,遞了過去,“師父,你看這就是二十多年前,天星道宮掌教天星子給我爺爺?shù)挠穹?。?p> “哦?我看看。”
許晟立即接過玉符,仔細觀察,也是握在手里仔細感應了片刻,隨后也激發(fā)了點內(nèi)勁作用在玉符上。
陳開一驚,他擔心玉符又會像在方天華手里一樣,暴起傷人。
剛要出聲提醒,就感應到從玉符上傳來一絲懼怕的情緒,看來,師父的實力的確深不可測。
把玉符還給陳開,許晟說道:“果然是法寶,而且是天仙以上高手煉制的!”
陳開聽了一愣,天仙以上,那只有凡間上古時候的大能,才有天仙以上的高手吧。
許晟看出了陳開的想法,說道:“以玉煉器,是最頂級,也是最奢侈的仙家手段。我看這玉不簡單,不像是凡間的產(chǎn)物?!?p> “師父您的意思是…這玉來自天界?”陳開驚訝的說道。
“不錯,雖然我們神拳門已經(jīng)凋零若此,但基本的修煉常識,還是有所傳承的。一般來說,所有法寶都是極品金屬,或是通靈的礦石作為材料。而通靈的礦石中,最極品的就屬玉,但玉質(zhì)性都偏軟,可這塊玉,總之我是無法摧毀的!”
陳開驚訝,可又疑惑既然無法摧毀,為什么剛才又感到玉符傳來一絲恐懼的情緒。當下把疑問說了出來。
“哦?看來這玉符的確認你為主了。”許晟笑道:“不過我說的是無法摧毀這塊玉,可不是沒辦法毀了這件法寶。”
“師父您的意思是?”
“因為這玉符受過損傷,我說的不是玉本身,而是里面的器靈,原本應該是一條蛟龍,但后來應該是在戰(zhàn)斗中損傷嚴重,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絲殘靈吊著口氣罷了,我要是用些手段就可以把他抹殺?!?p> 原來如此。
“師父,那據(jù)你推測,這玉符天星子為什么會給我爺爺,最后又落到我手上,這似乎早就算好的啊?可二十年前我還在祭壇中呢。”陳開問出最大的疑問。
“天星道宮有此手段很正常,因為天星道宮從上古開始就是修仙大派。其它門派或是消散在歷史中,或是幾經(jīng)沉浮,而它卻一直屹立不倒!”許晟說道這的時候眼神都亮了幾分。
上古到現(xiàn)在,少說也有上萬年到幾萬年,但這天星道宮可以一直屹立,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師父,現(xiàn)在修煉界的形勢怎么樣了,還有多少修仙門派?”
陳開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一直都說修仙門派要對付自己,到底是哪幾個門派。
許晟聽到這個問題,搖頭一聲嘆息,“你看我上古煉體術(shù)一脈,就剩我們師徒四人了,修仙門派能剩下幾個?”
如今的修仙門派,據(jù)許晟講,除了天星道宮肯定是最強級別的,還剩下的肯定還存在的就剩蜀山劍派一脈,其它的中小門派即使還存在,也必定跟神拳門一樣,茍延殘喘。
那到底是哪個門派要對付自己?天星道宮還是蜀山?
這和師父門派的遺命,要鏟除與祭壇有關(guān)的一切,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陳開感覺知道越多線索,越是迷霧重重。
許晟也想不明白這些,開口道:“陳開,不用想那么多,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提升實力,以你的悟性,很快就可以達到黃極初階?!?p> 是的,許晟說的沒錯,從拜師到修習《神拳極解總綱》,到現(xiàn)在為止,陳開境界突飛猛進,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相當于練體術(shù)高階的修為,只是在非上古煉體術(shù)修煉者眼里,陳開還是個煉體中階。
就像許晟,普通修煉者只要不達天仙境,在許晟不發(fā)力的情況下,他就是個煉體巔峰的高手而已,怎么會想到是古煉體術(shù)玄極中階,相當于地仙中階的修為。
張小虎也一直聽著,覺得自己也是修煉界一員了,怎么也要有點實力自保吧,萬一以后有事,那不成炮灰了。
于是對許晟說道:“師父,我也要提升實力啊,你不能再叫人天天揍我了,這樣太難熬了,也太丟臉啦?!?p> 許晟啞然失笑,這個活寶本來就是個附帶,不過現(xiàn)在看來心性還算純良,毅力也不錯,雖然每天被揍的跟殺豬似的,但從來都不偷懶。
原先,張小虎不但體質(zhì)許晟看不上,悟又差,不能悟,就永遠不可能進入極境,一生也別想進入黃極。
但這小子死皮賴臉要學,又是陳開的好兄弟,教又教不會,那就直接開練唄。
天天揍他,其實就是暗合《神拳極解總綱》里說的,“骨之祭煉,破立之道,破百是為鋼,破萬極之始;”,即破立之道,不斷的擊碎,再不斷的重生,激發(fā)肉體強度。
雖然總綱中關(guān)于血肉,皮膜又有其它描述,但道理都是相通的,在一定限度對肉體的不斷錘打、破壞再重組。
隨后許晟又想到自己那不掙氣的兒子,還有孫子,暗嘆了口氣,體質(zhì)比這張小虎好了很多,可就是堅持不了。
“胖虎,師父目前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個,你不像他們兩個,可以悟,但你的毅力極強,以后的成就絕不會低?!?p> 許晟說道,他是真心覺得張小虎只要堅持下去,修為達到煉體巔峰的水準是沒問題的。
看張小虎不信,許晟笑說道:“你再堅持三個月就知道了?!?p> “哦?再被揍三個月就行了。”
“不錯,之后三個月,我來天天揍你?!?p> “啊?”
張小虎瞬間感到欲哭無淚。
“至于你們兩個,陳開我不擔心,我看你馬上就可以達到修煉更高法門的要求。小雪你就是悟性比陳開遜一籌,但你體質(zhì)一點不比陳開差,你只要不被外物分心,成就絕不會低。”
陳開和方雪同時應是。
方雪害羞的低下了頭,師父這是在說自己修煉的時候,自己總是會分心去看陳開。
許晟后起身說道:“陳開隨我進內(nèi)廳,我有事交代你,你們兩個稍等片刻?!?p> 方雪和張小虎答應一聲。
陳開則是有些好奇的,跟著許晟進了旁邊的內(nèi)廳,也就是一個類似書房,又可以會客的小廳。
兩人在沙發(fā)上相對而坐,許晟開口說道:“你知道我叫你進來干嘛么?”
“師父應該是要傳我更高深的法門?!?p> 許晟贊許的說道:“不錯,我現(xiàn)在就傳你神拳門最高奧義。”
陳開奇怪道:“師父剛才不是說我還不能修習么?”
“你怎么也犯糊涂,我說不能修習,又沒說現(xiàn)在不能傳授給你?!痹S晟笑道。
隨后,許晟把神拳門最高法門,也是上古煉體術(shù)最高深的絕學之一,也是現(xiàn)在僅剩的上古煉體術(shù)絕學,《星耀凝穴神功》傳授,講解給了陳開。
上古練體術(shù)修煉法門很多,有些從煉骨開始,有些則煉血肉。皮膜就是小道,什么金鐘罩鐵布衫,煉的就是皮膜,只要破了罩門,就完蛋。
神拳門的《星耀凝穴神功》修煉的是穴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