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符驚雷強,碧回仙草筑基成……”
君茶走在城中道路,兩旁的小攤小販吆喝著自己的貨物。
在修仙界待的越久,君茶越能感覺的出修士和凡人的差別只在于力量與見識。
就像擺攤一樣,凡人擺攤要吆喝,吸引顧客,修士擺攤吆喝照樣是要吸引他人的注意。
之前對修仙界的了解從來只限于前世小說里的描寫,說什么放一塊布,擺上幾件貨物,閉目養(yǎng)神,自有有緣人相中。
那是不在乎靈石的傻子才這么干,在乎靈石的,都是死命吆喝,吸引客源。
沒有人先來看,怎么會有靈石進賬的可能。有時酒香也怕巷子深。
要真閉目養(yǎng)神像絕世高人一樣等顧客上門,怕是一天也沒有一個,不出幾月在城中擺攤所交的費用都能耗死個人。
這次君茶離宗是為了歷練積累經驗,為日后筑基打下基礎。
還記的傷好后師尊把自己趕出問虛宗時說的話。
“太沒用了,連我給的絕世好靈器都沒看它特別的地方,出去走走,沒筑基就別回來了?!?p> 自己師尊還在糾結于自己把他給的靈器看輕的事。
事實上君茶后來研究了師尊給的靈器,踏踏實實的就是一個低階靈器,唯一特別的是上面鑲嵌了一塊盤石。
盤石防御力極強,可以說師尊給的靈器攻擊不行,但絕對是個牢靠的龜殼,很難打破。
據君茶了解,這個靈器還是古離道君當年跟火天道君學煉器時親自煉制的。
本想煉成極強的防御攻擊一體靈器,可是到最后結果造出了這么一個東西,當時火天道君還狠狠的嘲笑了古離道君煉了一個鍋蓋。
給了一個評價。
一雙持劍的手拿起大錘,就是不一樣。
君茶原本計劃打算一路往北,去一趟極寒冰原尋點道蘭花給自己體內的青蓮。
自青蓮秘境后自己體內的青蓮就一直處于一種枯蔫狀態(tài),看起來精神頭并不好。
就算在自己滿是生機的體內也不見好轉。
君茶并不知道的是,自己體內那朵青蓮認主時還是一朵幼年時期的青蓮。
在秘境中幫君茶又是困住體內的邪氣,又是被祭出來消除邪氣,一時吃不消,傷了點根本。
而生長于極寒冰原的道蘭花蘊含了冰原最干凈的氣息,并且把這些氣息混合冰靈力轉化為了溫和的藥力,供給青蓮是最好不過的。
今天君茶落腳的這座城是千梧宗底下的一座小城,名為不夜城。
進了一間客棧,君茶要了一間房間。
正打算上樓,一群身著千梧宗弟子服飾的人浩浩蕩蕩的進來。
領頭的人不知道和掌柜咬耳低語了什么,掌柜的遞給了一個儲物袋,之后又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出門。
“哈,各位客官沒事的,只是千梧宗派人來收稅了?!?p> 掌柜打了一個哈哈。
君茶也沒多看,抬腿一階一階的上樓,找到自己的房間。
傍晚時分,君茶停止了打坐,下樓詢問掌柜的不夜城那家店收符箓價格比較合理。
從問虛宗出來后,君茶沒事在落腳的地方就會畫幾張符箓,積少成多,到不夜城時,已經裝滿了一整個儲物袋。
現(xiàn)下二品以下的符箓君茶可以說十分嫻熟,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來。
來到掌柜的介紹的知竅閣,君茶本來打算把一部分靈符用來兌換品階較高的符箓,一部分直接換成靈石。
結果自己制作的滿滿儲物袋的符箓還不夠兌換幾張四品符,還得倒貼靈石進去。
交了一部分靈石,君茶選了幾張五品符和四品符,外加一張自己忍痛買下的六品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用一張高階符箓,至少去極寒冰原的這一路有點保障。
一張六品符威力相當于金丹中后期修士的一擊。
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足夠用了。
外加伊柏儲物手鐲玉簡里的一些小法術,足夠自己逃命了。
剛踏出知竅閣,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竄入君茶眼中。
阿華?!
只見阿華被一群千梧宗的弟子狠狠的推搡在墻角辱罵。
傍邊的靈獸小白呲牙咧嘴警告一群人,而阿華自己本人卻無動于衷,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一身華美的戲服染上了灰塵,污漬。
帶頭的人見罵也罵夠了,阿華又無動于衷,沒意思,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一雙青色布鞋出現(xiàn)在阿華眼中。
小白見是之前在靜水峰被自己砸的可憐蛋,也就不在一副兇狠很的樣,把自己的利牙收了回去。
“阿華師姐?!?p> 君茶把阿華扶起來,拍了拍她戲服上的灰塵。
君茶沒有第一時間去驅趕辱罵阿華的人,畢竟不清楚的事情自己一般都不會出手,免得到時候兩邊都不討好,到頭來自己成了惡人。
而且以阿華的實力足以對付那群人。
阿華還是一副木頭人模樣,眼神空洞洞的。
見她不回答,君茶在想著要不要把她帶回客棧。
突然阿華一把抱住君茶,嚎啕大哭。
“娘,阿華不是戲子,娘也不是戲子?!?p> 瞬間君茶尷尬的,自己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突然被人抱住喊娘,還是比自己大的師姐。
君茶有點后悔干嘛不直接走得了。
君茶找了一間客棧給阿華要了一個房間,身后小白一臉厭厭的跟著。
付了一個晚上的靈石就打算回自己的客棧。
一路上君茶都在想阿華。
阿華的道不同于任何人,甚至她的這條道是獨一無二的。
一條獨一無二的道走起來是最為艱難,畢竟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只有自己一人。
甚至修仙界對于阿華的戲道也不是多寬容,不然不會有剛剛那群人辱罵阿華為戲子。
阿華天賦、悟性皆不缺,缺的怕是這世間對她的道的理解與寬容吧。
說不定在問虛宗阿華的瘋瘋癲癲,喜歡唱大戲,就是在偽裝自己。
像一個別扭的孩子極力想要別人知道自己有多么珍貴的寶藏。
果然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筋骨,勞其體膚。
至于阿華為什么不反抗,那是阿華的事,自己無需多關照,畢竟自己只是阿華的一個同門,甚至算不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