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小鎮(zhèn)怪事
柳雪芕一聽兒子出事了,便心亂如麻,手忙腳亂的抱上女兒跟著李蘭跑著去了學校。
到了學校一看,校門口擠滿了大大小小的腦袋,密密麻麻的,和那搬家的螞蟻一樣。
柳雪芕把女兒給了李蘭,自己不知哪來的力氣從人群中迅速的鉆了進去,只見文聰站在一旁小臉蛋脹得通紅,在支支吾吾的低聲說著:“阿姨,真的不是我!”文聰旁邊屹立著一位“泥足巨人”般的悍婦,那婦人黑黑的臉陰沉著,厚厚的兩片嘴唇像剛剛飲過豬血一樣暗紅暗紅的。
那婦人咧著嘴罵罵咧咧道:“小雜種,推了人還想抵賴?”罵著罵著還用她那粗大的手掐了掐文聰白嫩的臉蛋。只聽一聲清脆響亮的吼聲響徹云霄:“快出手!”語音未落,柳雪芕大步流星的跨到了婦人面前,一把抓住了這個悍婦人的手。
這個婦人見來者是位嬌小身軀的女人,便一把甩開了柳雪芕的手,怒罵道:“關你屁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老娘?”柳雪芕晢時不去理會那婦人,她蹲下身來,摸了摸兒子的臉,輕聲的問道:“文聰,告訴媽媽,發(fā)生什么事了?”
文聰一見媽媽來了,便委屈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媽媽,下課我和小東一起在操場上玩,玩著玩著小東自己突然跑摔倒了,他卻跟他媽說是我推的他?!?p> 雪芕看見自己兒子眼淚汪汪的樣子,心里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那么疼,她用紙巾擦干了兒子臉上的淚水,然后又輕輕的對兒子說道:“兒子,媽媽相信你!”說完便轉(zhuǎn)過身對著那位悍婦人道:“你是小東的媽媽吧?確實不是我兒子推的小東!你不分青紅皂白的亂罵一頓,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
那婦人一聽雪芕反而數(shù)落她的不是,便伸著短而粗的脖子扯開嗓門叫道:“原來是種子都爛了,怪不得生出個壞胚子!”柳雪芕揚起右手,就扇了那婦人一耳光,并理直氣壯的說道:“這巴掌是讓你不要血口噴人!”
說來奇怪,那婦人挨了雪芕一耳光反而規(guī)矩了,她牽著自己的兒子灰溜溜的走了。
柳雪芕抱著女兒,領著兒子又回到了岀租屋內(nèi)。
雪芕母子三人吃過了晚飯,她照例輔導兒子做完了做業(yè),然后圍坐一起看電視。
母子仨一邊看電視,一邊被電視劇里的搞笑情形逗得“咯咯咯”的笑。
“嗚嗚嗚嗚,嗷嗷嗷”的叫聲時不時的從外面?zhèn)鬟M了出租屋內(nèi),讓人聽了頓覺毛骨悚然。這怪叫聲在寒冷漆黑的夜里仿佛驚雷聲那么震耳欲聾。
文聰和茵茵嚇得直躲進了媽媽的懷里,雪芕的心也突然“怦怦”的跳了起來。
這怪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恐怖,時而凄切。小鎮(zhèn)上的人也許都聽到了,但是誰也不敢出來看個究竟。
雪芕摟著一雙兒女,仔細聽了聽那怪叫聲,她分辨出了那是一位年輕女人的嚎叫聲。
她把孩子們都哄睡了,自己也準備睡覺了,卻無意間看見了窗戶外面影影綽綽的一個人影。
屋內(nèi)的燈光照在了窗戶上,只見一位身穿紅衣服的女人臉貼在了窗戶上,長且有些蓬亂的頭發(fā)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個臉,她蒼白而消瘦的臉,一對憂郁而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雪芕,那眼球仿佛要從她眼眶里跳出來的一樣,把雪芕嚇得雙腿直打哆嗦,后背發(fā)麻。
雪芕不敢再往窗戶看了,使勁定了定神,又向窗戶一看,卻是什么也沒有了,她再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什么也沒有呀。
雪芕便自我安慰的認為剛才那一幕肯定是自己由于心生害怕而產(chǎn)生的幻覺,使又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檢查是否關好了窗,透過窗戶,依稀還能看見天上那一輪沒精打彩的月亮,剛剛那些近似鬼哭狼嚎般的怪聲音把月亮也嚇得躲起來了,現(xiàn)在看來,它還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旁邊的云彩也都黯然失色,重足而立的站在了月亮的周圍。
雪芕檢查完了窗戶,拉上了窗簾,也上床睡覺去了,在半夢半醒之間,她又聽見了女人的哭聲……
早上一醒來,雪芕又重復著每天同樣的事情,送完兒子去學?;貋?,她照例領著女兒去了公園玩耍。
霧還沒散開,給這個平凡的小鎮(zhèn)披上了一層薄紗,好似一位鄉(xiāng)村姑娘靦腆害羞的模樣。鱗次櫛比的房屋安靜的躺在在小鎮(zhèn)的懷抱里。
女人們?nèi)宄扇旱木奂诠珗@里,有織著毛衣的,有繡花的,還有繡鞋墊的,她們一邊做著手工活,一邊在“嘰嘰喳喳”的契闊談宴,雪芕好像在聽她們提到了什么瘋女人。
其中一位大嗓門的女人聲音像高音喇叭一樣宏亮,她“崇論閎議”的說道:“她本來不瘋的,在月子里她老人婆待她不好,就得了憂郁癥,后來她男人也嫌棄她,病就越來越嚴重了,唉,苦命的女人哦。”(注釋:四川話老人婆就是婆婆的意思)
聽了這些,雪芕就上前去問那位大嗓門女人“那現(xiàn)在誰管這位瘋了的女人?”那大嗓門女人立即回答道:“聽說她男人三翻五次的把她帶去廣東,想把她扔在廣東的山區(qū),結(jié)果這女人的病時好時壞,頭腦清楚的時候又找回來了?!?p> 雪芕又問:“那她自己的親人呢?”那大嗓門女人又應道:“她生下來爹就死了,母親很快就改嫁了,是她爺爺帶大的。”
我正在等“大嗓門”未完待續(xù)的時候,突然走來一位干凈利落的老太婆,她目無余子的看著我們,然后“大嗓門”就吐了吐舌頭,寂靜無聲了。
雪芕猜想那位老太婆可能就是那瘋女人的婆婆,便也不再作聲了。那三五成群竊竊私語的女人們一見那老太婆來了,也都有點面面相覷了。老太婆身后還跟著一位二,三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瞪圓了眼睛,多智近妖的對這些女人興師問罪:“我知道你們這些壞女人,又在說我奶奶的壞話了,我討厭你們!哼!”說完了櫻桃小嘴撅得老高了,那模樣既可愛又滑稽,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過了好一會兒,霧也散開了,藍天白云邀著紅紅的太陽一起出現(xiàn)在天空里,它們高高翱翔于天際上,俯視著人間的雞毛蒜皮。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樣飛逝而去,轉(zhuǎn)眼間又到了晚上,氤氤氳氳的月光如銀白色的鹽巴撒在了水泥路面上,大地也慈愛的敞開了它那寬大的胸膛,好像母親擁抱兒女一樣的擁抱夜色的來臨。
今晚文聰和茵茵都睡得早,剩下雪芕一人獨依在窗前發(fā)呆……突然一個纖長的背影立在了窗外……
幽蘭如谷
仰頭望望天,感覺今晚的月亮格外的親近,笑得也格外的甜蜜;再仔細看看,其實無關月亮的事,只是月亮里多了一張你笑盈盈的臉,原來是你在對我笑,那笑讓我心醉神馳,更讓我刻骨銘心。春花秋月驚艷了時光,風花雪夜花樣了流連,愁緒化作風捎去,花好月圓總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