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拿早膳的時候見到花園子里伺候的小太監(jiān)小華子,與他說了幾句,這些事兒都是他跟她說的。這小華子不錯,人很好,又是個百事通。
陸拂瑤順著石板路往梅林那邊走了過去。
抬頭看落雪落在梅花上挺美,她欲摘一株梅花,打算回去插在花瓶里添點景兒。
正在摘花呢,突然聽到梅林深處隱隱約約的傳來說話的聲音。她擰眉微怔,這么晚了,是誰在這里說話。她便吹了燈籠走過去現在一塊兒大石頭后面。
借著月光,看見一個太監(jiān)抱著一個小丫鬟,場面挺火爆的。親啊捏啊揉啊,一樣沒落下。這么大冷的天兒,也不嫌凍得慌。
別看這太監(jiān)并不是完全的男人,調情的手段卻駕輕就熟。
都說太監(jiān)善于用手,今兒算是見識了。
這兩人誰?。?p> 待那太監(jiān)給了正臉,陸拂瑤才看見,這太監(jiān)長得好看那,這么英俊的太監(jiān),真是可惜了。而這小丫鬟看著瘦瘦的,也沒什么肉的樣子。有什么好摸的。
這是誰身邊的太監(jiān)和誰身邊的丫鬟?這好一出里格楞的。若是被自家主子知道了,還不得剝了皮去。
太監(jiān)沒那玩意兒的,也不會猴急勾搭誰,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謀算也說不定了。
這會兒就聽見那漂亮太監(jiān)勾起小丫鬟的下巴說了句:“放心吧玉髓,這件事不會露出來的,只要你小心些,不會被發(fā)現的,辦好了,年側福晉自然會賞你的?!?p> 那個玉髓想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可是王公公,只是奴家害怕……若是被李側福晉知道了……”
王公公笑嘻嘻的捏了一下她的腰際“怕什么,你和咱家幽會都不怕李側福晉知道。咱家的好玉髓,趕明兒替咱家主子出門辦事兒,咱家給你買只銀釵送給你可好?”
玉髓含羞:“謝謝王公公。”
王公公呵呵笑了,接著兩人摟抱著一陣嘻嘻索的。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
原來是年側福晉身邊的王公公,和李側福晉身邊的小丫鬟??!
這玉髓若是腦子不好使聽王公公編排,準死在他的手里。
陸拂瑤嘴角一抽,轉身悄悄離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他們什么和什么。
***
三個月以后。
陸拂瑤進府已經有三個月了,也就是侍寢了那一次而已,就被四爺擱置了。不聞不問居然三個月。
這王府后院的日子可是全靠四爺的眼色過活的。四爺的大腿抱不上,她的日子也是難過的很。
轉眼就到大年三十了。目前的狀況可是不容樂觀。
陸拂瑤這會兒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盛世美顏擰了擰眉。
屋里碳盆里的火快滅了。分到她這里的碳沒多少,得省著點用。她只在最冷的時候才燒些,得熬過這冬天才是呢。
她搓著小手,放在唇間哈氣??粗R子中的自己她嘆了口氣,原身的顏值她是非常服氣的,才不過十三歲而已,就出落成了這般姿色,這世上許是沒幾個姑娘能長的比她美。但又有什么用呢?
林公公雖說是在這院兒里伺候,這三個月壓根就沒有照顧過她,膳食她自己拿,屋子她自己掃。還越發(fā)對她不待見。
她一早就明白了,這林公公就是一個看銀子說話的人??伤珱]銀子打點,就算有她也沒打算給林公公。
她之前侍寢得的幾樣首飾,往后留著可是救命之用,萬一有什么意外的,誰也料不到不是。
四爺這個大豬蹄子面癱臉,就這么把她忘記了?是不是那次求饒鬧的?
陸拂瑤翻了個白眼,手支在下巴上。往后的日子怎么過呢,難不成就頂著侍妾的位份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在這院子孤獨終老?
那她穿越過來做什么?太特么無趣了。
陸拂瑤正這般思量呢又嘆了口氣。
此時林公公掀開簾子探進頭來,沒好氣的道:“喲,陸姑娘,還杵著呢,您可真成,從大清早一杵就到了晚上。今兒大年三十,各房都要去這院兒請安呢,您趕緊的吧啊?!?p> 陸拂瑤也沒給他一個笑臉。冷冷的應道:“知道了。”
林公公鼻子出氣放下簾子離開了。到現在一點碎銀子打賞都沒接到,他心里自然不爽利。
他的絮叨讓陸拂瑤聽的真切:“就沒見過這么摳門又寒酸的主?!?p> 陸拂瑤翻了個白眼,別把她惹急了,否則弄死這個不是東西的。
得了得了這會兒沒空跟個老奴才較勁。
尋思著大過年的,怎么著也要穿的體面些。就穿侍妾那日給的旗裝便是。其他的衣衫也是拿不出手的。
妝容要干凈,淡雅,不能素著。
至于首飾什么的素著便是了,太過出挑兒反而不好,一會兒可是要見到府里的女眷們了。聽說李氏年氏這兩個側福晉,可是人尖兒。一不小心就被戳出血來。
于氏她用木梳隨意的攏了攏完全沒有任何裝飾的一字頭,勾了淡妝,就往前院兒去了。
***
前兒剛下了場雪,今兒有太陽卻依舊寒冷。陸拂瑤將手放在袖子里出了門。
眼前就見一汪湖水,湖水旁種著三棵棗樹,湖面結了冰碴子,雪下的厚,像一層白被蓋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