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么了？”青岑一臉的疑惑。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我體內(nèi)的這股靈力應(yīng)該跟紅狐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從你見到紅狐的那天起，我就感覺到你體內(nèi)躍動著某股力量?！?p> “我記得你們說過，紅狐的力量比想象中的弱吧?！绷ъ`認(rèn)真地說道，“那么如果紅狐通過某種方式把自己的妖力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呢？”
青岑不以為然地?fù)u搖頭。
“他這么做的話，根本毫無道理，況且兩股力量的性質(zhì)也不相同。”
“妖力的性質(zhì)暫且不談，總之只要找到那個理由，這個可能性也是可以成立的吧。”
青岑點點頭，很好奇柳惜靈接下來要說什么。
“我記得紅狐曾經(jīng)對我說過，我是一個很有資質(zhì)的人類，擁有掌握妖力的天賦?！?p> 青岑聚精會神地聽著。
“那么，他會不會通過給予我妖力來訓(xùn)練我掌握妖力的能力呢？”
青岑暫且不想反駁，只等著柳惜靈把話全部說完。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他會訓(xùn)練我呢？”
青岑無奈地依著柳惜靈的話接下去，“那他為什么要訓(xùn)練你？”
“當(dāng)然是為了應(yīng)對這次小鎮(zhèn)的危機了，他知道光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wù)的，所以選中了擁有著控制妖力天賦的我?！?p> “或許會有這個可能性吧。”青岑有些敷衍地說道。
“暫且先這么認(rèn)為吧?！?p> 柳惜靈心滿意足地點頭，然后又是話鋒一轉(zhuǎn)。
“其實關(guān)于昨天里森林發(fā)生的事情，你還有什么瞞著我吧？”
“該說的都說了……我猜你想問的是，昨天我離開后去了哪里吧？”青岑不等柳惜靈回答，就又說道，“沒錯，我的確又去了森林?！?p> 柳惜靈反應(yīng)平淡地支著腦袋，意興索然。
“其實不管我還是方羽，從一開始就不想要你們參與進來，只是有些事情不可能瞞得住你們，所以我們決定告訴你們一定的實情，這樣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來得及反應(yīng)。
“而至于一些更深層次的事情，我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知道，也沒有必要參與?！?p> 柳惜靈插嘴道，“我和白易瑤沒有必要知道？那班長也幫助了你來欺騙我們？”
“田越月只是按照我們說的去做，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多。而且她身上的情況比你的糟糕得多，相比于存在你體內(nèi)的大量靈力，她身上殘存的妖力明顯散出著一股強烈的惡意。除非找到那個下咒的妖靈，要么除掉它，要么讓它主動解除詛咒，否則田越月遲早會因為妖力的侵蝕而死。
“所以田越月和我們合作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談不上對你們的欺騙?！?p> 柳惜靈回想起班長血管外露般的手臂，她微張著嘴巴，用難以察覺的程度吐了口氣。
“總之，你們利用了班長?！?p> “只是合作?！?p> 青岑停頓了一會，見柳惜靈沒再說話，于是又接著說下去。
“因為田越月體內(nèi)殘存的妖力應(yīng)該會對外來妖靈的存在有所感應(yīng)，所以我們原本的計劃只是用班長找出藏在森林的外來妖靈而已?？墒?，沒想到居然會有意外收獲?！?p> 柳惜靈突然坐直身子，雙手搭在腿上，像是認(rèn)真聽講的學(xué)生一般。
“聽說過百鬼夜行嗎？”
柳惜靈很自然地點點頭。
“在森林的深處，那一處的天空上，聚集著數(shù)量眾多的妖靈?！?p> 柳惜靈想象著一群各種各樣的鳥類妖靈在天空中飛行的場景。
倘若真有這么多，自己平時居然沒看見一只，柳惜靈不可思議般輕輕晃著頭。
“都是鳥類妖靈嗎？”
“它們是純妖力形態(tài)的妖靈。”
柳惜靈聽到這句話，突然悶下臉來。
“……我知道你為什么說百鬼夜行了?！?p> “很有畫面感吧?！鼻噌⑿χf道，似乎剛才講了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那么，森林里應(yīng)該聚集了大量的妖力吧。”
“嗯，相當(dāng)，相當(dāng)，相當(dāng)龐大而無序的妖力?！鼻噌贿B重復(fù)了三遍“相當(dāng)”，且每說一次就加重一次語氣。
“這就是小鎮(zhèn)和森林靈力失衡的主要原因吧?！?p> “沒錯，”青岑知道接下來柳惜靈會問什么，于是直接說道，“這并非是能夠自然形成的事情，恐怕和方氏集團的研究有關(guān)?！?p> 柳惜靈挪了一下椅子，在空蕩的房間里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她正對著他坐著，耐心地等他說下去。
“方羽的父親表面上只是百貨公司的董事長，實際上是方氏集團研究室的實際管理人?！鼻噌D了一下，似乎在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深吸一口氣，“方氏集團研究室主要研究與妖力應(yīng)用相關(guān)技術(shù)的開發(fā)，為了進行實驗難免需要大量的妖力，因此需要通過某種方式聚集妖靈，量產(chǎn)引起質(zhì)變，這恐怕就是森林里‘百鬼夜行’的真相?！?p> 柳惜靈似乎因為一次接受了太多新的信息而顯得反應(yīng)遲鈍，只呆呆地坐著，相當(dāng)一段時間兩人保持著沉默。
“所以，我們要摧毀方氏集團研究室？”
青岑就等著柳惜靈說這句話，他立馬搖了搖頭。
“沒用的，以前就有某個組織暗中摧毀了方氏集團實驗室，但是沒過多久被摧毀的實驗室又重新建了起來。摧毀了第一個還會再有第二個，第二個摧毀了還會有第三個?！?p> “那就干擾妖力的聚集?！?p> 青岑還是搖了搖頭，“用于妖力聚集用的機器，我們連原理都不清楚，何談干擾？”
“那……破壞市場的需求？”
不知青岑是覺得柳惜靈的想法太幼稚，還是覺得太無奈，他對著這句話的反應(yīng)只是笑了笑。
“也不行？”
“一個靠暗中研發(fā)，不能公之于眾的技術(shù)，你覺得什么樣的人會使用妖力應(yīng)用技術(shù)呢？”
柳惜靈默然，恐怕那是相當(dāng)程度的某種組織。
“當(dāng)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但倘若那是真的，那么這股力量將不是我們能夠正面對抗的，面對這樣的對手，我們不可能有勝算。”
柳惜靈癱下身子，雙手垂著，用最后帶有希望的視線投向青岑。
“但是，方羽應(yīng)該想到什么辦法了吧？”
青岑有些不自在地?fù)狭藫项^，最后只能坦誠地告訴她。
“應(yīng)該是吧，那個家伙想法比我們都要深得多。畢竟，他可是戰(zhàn)斗在第一線的人，說不定，他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計劃。”
青岑的最后一句話像石沉大海一般又一次迎來了許久的沉默。
柳惜靈倚著椅子背，仰著頭輕輕地?fù)u晃著椅子，她還消化剛才得到的大量信息，正努力將其整理進自己的腦海之中。
這時，青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