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婷洗完澡收拾完臟衣服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捂著肚子走到冰箱前。打開一看,半顆餿了的白菜和半把掛面。她嘆口氣:“將就將就吃吧?!?p> 忽然手機響起——
“喂——請問是住在職教工8號老樓的周率婷小姐嗎?我是金蟾酒店的外賣人員,請您出來取一下餐。或者您告訴我具體的樓層門號給您送去?”
“我我我我——馬上下來拿!”
……
盯著眼前一桌的醉蝦、炒豬皮、鮮炸羊肉丸子、海鮮扇貝……挑動一下眉毛,宋翊的話猶在耳邊響起:“周率婷,我記得上次在金蟬酒店,你不是告訴我你吃了很多嗎?不過可惜的是你沒有把它們全都消化了,這次記得別吃太多,嗯?”
心動+2……
頭一次,率婷徹夜失眠不是想的白天驚心動魄的遭遇,而是他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句話。
沒過兩三個小時——天毫不客氣得亮了……
率婷頂著黑眼圈按掉鬧鐘。腰酸背疼得坐起來,非常得喪——
她刷著牙盯住鏡子里的自己,開始胡亂自言自語:“這么一看好像我是長得還湊活啊,但也沒什么特點啊?難道胸——大?”凹了個造型。趕忙胡亂得搖了搖頭。牙膏沫子甩了一洗手池。覺得自己想太多,已經不是平時的自己了。
然而妝比平時畫得稍重些,衣服也更艷麗了。走到公交站。楚項歌的車徑直停在她面前。
“楚總?”
“上車!”
“你噴了香水?”楚項歌問剛在前座坐下的率婷。
“我昨天喪了一整天了,今天不能改頭換面嗎?你不還都心有虧欠得來接我了!”率婷嘟著嘴懟向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愧疚來接你!少自以為是了,真是!我是同情,關愛下屬員工,你有工傷,哎……懶得解釋了?!背椄璨荒蜔┑瞄_著車。
紅燈前,楚項歌斜著眼睛瞥向她。被率婷余光瞧見:“看什么?”
“昨晚你和宋翊……”
“關你什么事?。 ?p> “我沒聽錯吧周率婷,我走時記得你還瘋狂喊我呢,現(xiàn)在就不關我事了?!”楚項歌吃驚道。
“呃……對啊,你把我扔下了,還問什么,當然和你沒關系了!”
“哼……就當你說的有理,但還是掩飾不住有情況?!背椄栊镑纫恍?。
率婷用外套捂緊自己,最受不了楚項歌這樣一副看穿的時候。此刻什么話都別說最好了。
“早餐在后面,自己拿?!?p> 率婷興奮得看向他,轉身拽過紙袋,“哇!帕尼尼!真香。要是包子就好了?!?p> 楚項歌深吸一口氣:“嘖,你想我車里都是一股包子味然后身上都是?”
率婷趕忙搖搖頭。安靜得喝著咖啡啃著帕尼尼。
“早說啊,既然喜歡吃包子,我就是吃了包子來的,以為女孩子一般都會嫌棄包子味大才去洋店買的這種早餐。”
率婷笑一笑:“嘻嘻,謝謝楚總?!?p> “那么客氣干什么,工傷都不請假的員工,當然要真誠對待了?!?p> 率婷又納悶道:“既然要真誠對待,干嘛昨天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就跑了,把我扔下,我昨晚有一肚子話要和你說呢!憋到今天真不容易!”
說完咬了一大口帕尼尼咀嚼。
“我那是報復,咱兩平了?!?p> “嗯?”率婷睜大眼睛看向她。
“前晚你是不是還把我扔下了,那時的我醉得手無縛雞之力呀——”
“交給AA啊,她是女生欸,能把你怎么樣!”率婷嘴里的沒吞完又接著咬一口,輕描淡寫滿不在乎得說道。
“你也知道是AA!嗯?”
率婷恍惚間眨著眼睛盯向他稍許生氣的側臉:“她……沒把你怎么樣吧……應該……”
“睡了?!?p> “欸?”
“把我睡了?!?p> 率婷仿佛噎著,猛捶胸口。
“快喝口咖啡,沒事吧你?”楚項歌邊看著前方路,邊看著她,“對我愧疚,也不用反應這么大吧?”
“對、對不起……”率婷緩和過來后,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睡了”這個詞。感覺離自己太遙遠了。
楚項歌看看她,聽見她竟然真的說“對不起”頓覺好笑,半猜半疑:“你昨晚和宋翊是真沒發(fā)生些什么嗎?”
周率婷立即解釋:“當然什么都沒有!他還公司有事就趕時間走了。”
楚項歌樂得臉上開出了花:“哎……宋翊啊宋翊,哈哈哈哈,我還高看你了!”
“你得意什么?。∥铱刹粫p易得——手無縛雞之力!”率婷雖嘴上這么說,心里對楚項歌不知是愧疚還是什么的,反正前天晚上,為了不想讓自己再喝下去,確實先灌醉了他。
原本想和他討論工作的心情完全沒有了,滿腦子AA楚項歌的關系。
“那……你們是不是確定關系交往了呢?”
楚項歌眉毛一挑。
“你這是吃醋呢?還是在為你舍友AA擔憂?”
率婷趕忙搖頭:“擔心!我都忘記給她打電話了,唔……”
楚項歌拉下手剎。公司門口車停下。二人下車,突然——壁咚住她于車門上,臉和嘴唇都近乎挨上!率婷反應來不及,想動,但是怕自己稍稍一動就——不小心挨上。
“你、你——”
“別動!咱們啊……得這樣演一會兒?!?p> “欸?”
說著,楚項歌伸出寬大的手臂將其整個人都摟在懷里。旁人視角就是二人先是接吻完又緊緊抱在一起,率婷的整張臉都被埋在他胸前的衣服里,喘都喘不過氣。
“#%*唔#$&……”率婷的胳膊連彎都打不了,更別說使出力氣推開他。
但是可以清晰得聽見不遠處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聲。緊接著一聲魔怔的女人尖叫聲——
“楚項歌!啊啊啊啊啊——”
被楚項歌擋得死死的率婷除了聽見這一聲尖叫,更清晰得聽見他吞下一口口水的聲音。最后伴隨著二人的身子后傾一下,率婷意識到楚項歌的背部應該是被什么砸到了,這才抽出機會推開他。
將楚項歌從面前推開那一刻,她看見了AA傷心欲絕的蒼白膚色和浮腫的紅眼眶。手里的包被扔在一邊。
“AA……”
“你別喊我!周率婷……”AA帶著嘶啞的哭腔,“我萬萬沒想到啊,他會喜歡上你!是,前晚我就該看出來,學長他之前在哥們面前都沒喝那么爛醉過,他是有多信任你才猛喝酒說真心話的,連床上都——”
“咳——小艾,別說了!”楚項歌面色難堪得看著她。同時一并接受周圍陸陸續(xù)續(xù)上班族的眼神。
“學長你可不是害羞的那類人,怎么,就因為眼前有一個清純的學妹卻要開始故作正經了嗎?”
率婷無奈得看向楚項歌,似乎在問:“該怎么辦?”
楚項歌抓住率婷的手,舉起來:“是,對不起,前晚我——喝醉了,也把你當成——率婷(率婷二字說得非常小聲)了……無論你想要什么補償,我盡我所能進行補償。小艾,你或許覺得咱們是一類人,但是,浪子也有回頭的一天,從現(xiàn)在起,我只想對一個人負責,對一個人有感情,不想再玩三角四角多角的戀愛游戲了。我累了,還有公司要忙,年齡也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希望能彼此理解一下。”
AA冷笑一聲:“哼——玩夠了,所以要找個處女結婚是嗎?渣男!男人都是一個樣!率婷,現(xiàn)在我不生你氣了,到時候婚后,有什么要訴苦的?歡迎來找我解悶。噢,對了,婚禮請?zhí)部梢越o我發(fā),咱們可是四年感情的好姐妹,撕逼打架什么的,之前都是我保護你,所以面對學長的前女友團,別慫!我為你備上最兇的裝備!”
率婷紅著眼圈看向AA,聽完這段話,莫名感動怎么回事……
“AA,你?不生氣了嗎?”
“你以為我是你啊,被王家峪甩了半年緩不過來?不就是一個老學長嘛,反正味道也都嘗過了,就……那樣吧……不過如此,走了,太晚我還要被扣工資?!睘t灑轉身擺手離開。
率婷甩開楚項歌的手,撿起地上的包,上前去追她:“AA!”她諾諾上前將包遞給她。AA一把接過。
嘴上不在乎,但眼神里還暗含怨氣。
率婷很想解釋什么,但無論怎么想都不知如何解釋,告訴她和楚項歌沒關系,又擔憂她還繼續(xù)陷在單戀的痛苦中,有關系,更難過。兩難之中,忽然AA開口:“喂——我警告你啊,你現(xiàn)在可是很危險!”
“啊?”率婷從糾結轉變?yōu)椴唤狻?p> “你記不記得大學有門公開課的老師說的開放性話題,社會逐漸開放后,現(xiàn)在是當個處女都比當個處長難!除非恐龍,你這姿色,也就是王家峪沒膽兒才沒有拿下,什么甜頭都不給最后不分才怪!不對,你也給人一種缺根筋的感覺才會吸引那些想要成家的老男人吧……”AA陷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中。
率婷紅著臉直接聽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