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鼎兒的傷勢如何?”
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眼眸中的視線伸向窗外。
然而,他的眼瞳深處,卻時刻流露出一抹深切的擔憂。
“唉.....貧僧剛才給莫小施主檢查傷勢時,發(fā)現(xiàn)他丹田和經(jīng)脈全都支離破碎,難有愈合的可能?!?p> 園智和尚搖頭嘆道。
說話的間隙,一抹驚異的目光再次落向那中年男子身上。
此刻,他的心中充滿著疑惑和震撼。
后者幾天前出手所施展出的那番恐怖實力,饒是以他出家人的定力,也不由得一驚。
他覺得,這位中年男子身上仿佛充滿了秘密。
收了收失神的目光,再次望向那昏迷的少年,一陣惋惜。
在他看來,要想重塑莫鼎的經(jīng)脈,除非有二品丹藥‘塑骨丹’不可。
然而,這二品丹藥卻是極其稀有。
二品丹藥,只有二階以上的煉藥師才能煉出。
在靈運大陸上。
煉藥師的數(shù)量比靈陣師雖然要多一些,可也是極為‘金貴’。
要知道,天北城在北域也算是一座重城,然而,整座城池卻是連一位一品煉藥師也沒有,更不遑論更為高級的二品煉藥師了。
莫鼎的傷勢極為嚴重,普通丹藥根本難以治愈,光經(jīng)脈問題,如果沒有‘塑骨丹’的話,莫鼎便要一輩子癱瘓在床,終身不能下地行走。
“以莫小施主現(xiàn)在的傷勢來看,就算他能重塑經(jīng)脈,恐怕也不能再修煉了......“
園智和尚無奈搖頭道,他的眉宇間也是流露出一絲不忍。
丹田破碎,就意味著不能集聚靈力。
不能集聚靈力,便沒有了任何修為。
與廢物何異?
然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園智的視線再次停留在此時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
少年臉色忽青忽白,臉色極為難看。
皓齒緊咬,仿佛在做著極為痛苦的掙扎,如同被萬蟲啃食一般。
“莫小施主體內似乎......有著一團暴戾的黑色氣體,在他的體內不斷侵蝕他的血肉之力,以至于他感覺忽冷忽熱,這是中了蠱毒的跡象?!?p> “蠱毒向來難解,更別說莫小施主所中的毒......”
園智和尚緩緩說道,說到最后欲言又止,眉間明顯多了幾分苦澀。
那日,‘法相’將魔神塔內所有的煞氣都引入到少年體內,為的就是致少年于死地。
丹田,經(jīng)脈破碎頂多成為一個廢人,終生躺在床上,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
然而,一中蠱毒,如果不能即使解除,便會有性命之危。
“難道這種蠱毒就無解嗎?“
聞言,大殿之內的狄元等人也是頗為驚駭,沒想到那異族國師竟然如此狠毒,將全部的煞氣全都灌入少年的體內。
園智和尚微微搖頭,繼續(xù)說道:“如果是一般的蠱毒,如果服用一些比較高階的丹藥,再輔以藥物治療,倒是能延緩十幾年的壽命......”
“可是莫小施主所種的,卻是世上最難解的蠱毒,‘蚩尤蠱’?!?p> “這種蠱毒乃是異族先祖——蚩尤所研制出來的,奇毒無比,一經(jīng)發(fā)作便如千蟲萬蝕般,讓人生不如死?!?p> “當中蠱之人的氣血之力被全部吞噬時,那么中蠱之人便會離奇死亡,以莫小施主中毒的情形來看,恐怕?lián)尾蛔∪?....“
聞言,大殿里的狄元等人臉色紛紛一變。
這蚩尤蠱,果然奇毒無比。
莫淵更是面沉如水。
園智和尚嘆了口氣,接下來的話語倒是讓大殿內的人眉頭一舒。
只見他緩緩說道:“如果能有‘通玄丹’的話,或許能夠延緩蠱毒的發(fā)作,據(jù)我所知,三品的‘通玄丹’確確實實能夠讓蠱毒發(fā)作時間,延緩將近三年?!?p> 園智說的很委婉,眾人能夠從中聽出另外一層含義。
那就是。
如果三日之內,不能給莫鼎服用‘通玄丹’,那么莫鼎必死無疑。
最為低級的‘通玄丹’是二品丹藥,藥效比那三品‘通玄丹’要差很多。
即使如此,也是一枚二品丹藥啊。
要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名二品的煉藥師簡直是難如登天。
即使弄到二品的通玄丹,也只能延緩一年時間的壽命。
一年時間,一晃而過。
到時如果沒有治愈之法,莫鼎一樣是要死去。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
眾人沒有再多言語,他們能夠察覺到。
此刻,中年男子的目光陰沉無比。
然而,他們在這中年面前,卻顯得極為謙恭,甚至是臣服。
這是,弱者面對強者時的不自信。
一掌,便是能擊退九星靈王,在整個傲雪帝國,又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
這番恐怖的實力,怎么可能只是帝國邊緣小城里,一個二流家族的家主?
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莫鼎的父親,到底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身份。
大殿內,無數(shù)的目光都暗中投放在了莫淵身上,這其中甚至包括,天北城的城主,狄元。
一道道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將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看透一般。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
“大哥,小鼎有救了!”
這時,一道倩影不慌不忙的走進了大殿,但明顯可以感覺到對方秋眸中遮掩不住的喜悅。
眾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了過去。
“三妹,你突破了?!?p>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么,僵硬的臉色也隨之變得舒緩了下來。
“是啊,大哥,就在剛才,正好突破......這下,小鼎至少可以在三年內無性命之憂了。”
女子眨著秋眸,柳眉彎成月牙形狀。
聞言,狄元等人紛紛露出不解的神色。
“突破?難道你是煉藥師?”
陡然間,園智和尚神情一滯,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身上。
與此同時,大殿內已經(jīng)有很多認出了女子的身份。
眼前這位女子,正是莫鼎的姑姑,莫婉瑜。
同時,也是天北城內有名的‘莫神醫(yī)’。
聽到神火僧的震驚話語,眾人嘴角一抽,紛紛錯愕起來。
眼前這位女子,不是一位醫(yī)師嗎?怎么又跟煉藥師聯(lián)系在一起。
要知道,醫(yī)師與煉藥師雖然同屬于治愈系職業(yè),可是二者的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眾人知道園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此話,心中均是一動。
難道,眼前這女子真是一位隱藏不露的煉藥師?
如果是真的,那莫婉瑜則是天北城有史以來,第一位‘煉藥師’。
一名煉藥師,足以讓一州的勢力為之拉攏。
眾人暗暗咂舌,這‘莫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暗地里居然還隱藏了這么大的‘能量’。
莫婉瑜淺淺一笑,一抬手,一抹極為迅猛的黑色火焰便自掌心處升騰而起。
那火焰雀躍的蓬勃高度,昭示著它暗藏的恐怖溫度。
“黑色丹火!你是三品煉藥師!”
園智和尚的瞳孔猛然一縮,微微顫聲道。
他沒有任何懷疑,那丹火的雄渾程度以及顏色已經(jīng)明確告訴他,眼前這女子,是一名三品煉藥師無疑。
一般來說,煉藥師等級分為一到九品,皇品和圣品共十一個等級。
一到九品煉藥師分別掌控著不同熱度的丹火,同時這丹火的顏色也是不同。
就拿一品煉藥師來說,手中掌握著一種青色丹火。
這種青色火焰溫度最高時可達到500度,可燃燒一些品階相對較低獸類的皮毛,以及以精鋼為代表性的一些金屬材料。
一到九品煉藥師所掌握的丹火顏色依次為:
青,紫,黑,赤,白,黃,灰,海藍,天藍。
一品煉藥師丹火溫度高達500度。
二品則達到1000度。
二品以后一直到七品丹火,每升一品溫度增加一千度。
當煉藥師達到七品時,便會引發(fā)‘丹雷劫’。
這是一道分水嶺。
如果渡劫成功,煉藥師便能化仙,成為‘丹仙’。
從七品開始,以后每升一品,丹火的溫度便會提升2000度。
九品丹火則達到了駭人聽聞的一萬度烈焰,僅憑丹火便能屠殺靈圣以下的至強者。
而傳說中的‘皇品煉藥師’和‘圣品煉藥師’則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只依稀從一些古老的文字中獲悉到,皇品煉藥師能凝聚出一種近乎于‘透明色’的丹火,能焚毀天地萬物。
至于‘圣品’,就無從得知了。
在傲雪帝國,一品煉藥師便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園智和尚怎么也沒想到,面前這女子,竟然是一名‘三品’煉藥師!
饒是坐鎮(zhèn)在帝國東域的那位‘老神仙’,傲雪第一煉藥師,也不過只是一名四品煉藥師。
這女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成就,不得不讓他多看幾眼。
狄元等人也是紛紛側目,大為驚訝。
莫鼎這一家子真是讓人不得不生出幾分疑心出來。
不但有‘一掌擊退九星靈王’的強者,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位令人咂舌的‘三品煉藥師’。
原本他們以為莫鼎是個‘妖孽’也就算了,沒想到,他一家子全他媽是‘妖孽’。
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得到一個答案:
這個‘莫家’,不簡單!
..........
花鳥魚蟲,一抹明媚的陽光落在了少年清秀的臉龐上。
莫鼎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是‘異族’撤兵三個月之后。
從旁人那里得知了自己昏迷后的一些事情。
原來,在最緊要的關頭,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父親出現(xiàn)了,將自己從異國國師‘法相’那里救了出來。
自己也身中蠱毒,丹田,經(jīng)脈破碎。
最后是姑姑煉制出了‘塑骨丹’和‘三品通玄丹’才使自己多了三年的壽命。
三年之后,便生死未卜。
當聽到這個消息后,少年的臉龐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恐懼和凄涼。
在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透露出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
沒有人知道,少年在想些什么。
另一處院落之內。
“園智大師,鼎兒的傷勢恢復得怎么樣?”
莫淵問道。
“莫施主,令妹醫(yī)術高超,更是萬中無一的‘三品煉藥師’,醫(yī)術遠超于我,相信令郎的病情,她比我更加的清楚,你就不要在寒摻貧僧啦.......令郎的病情,貧僧也沒幫上什么大忙,實在慚愧慚愧。”
神火僧施了個佛禮,一臉呵呵笑道。
“大師,這是說得哪里話,你對我莫家的恩德,我莫淵此生難忘,以后定當報答。”
莫淵見狀,便猜到莫鼎的傷勢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便松了口氣。
突然,園智又是神情凝重了幾分,緩緩說道:“如果要想在三年后,免除貴公子的性命之憂,我想,必須要找到一個人?!?p> “大師說的是,醫(yī)圣,裴行儼?!?p> 莫淵眉頭一皺,眼眸中掠過一絲神采,緩緩說道。
園智點了點頭。
醫(yī)圣,不僅醫(yī)術高超,而且還是一名聞名帝國的‘四品煉藥師’。
‘帝國第一煉藥師’的頭銜可不是吹出來的。
“醫(yī)圣?”
久在一旁安靜不語的莫婉瑜,突然神情一滯,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幾年前送她醫(yī)書,傳她醫(yī)術的那位老人。
雖然過去很久,但她依然存著感激之心。
“老師,一切都準備好,我們可以起程了?!?p> 突然,一名女子從院落之外走了進來,女子身著藍衣,清麗絕世的容顏上自然而然的散發(fā)出一抹清冷,讓人難以接近。
赫然正是,之前那名手持‘藍羽箭’,與莫鼎‘并肩作戰(zhàn)’的那名絕美少女。
“莫施主,貧僧出游已久,且在府上叨擾數(shù)日,如今正是我向你告別的時候了,莫施主,婉瑜姑娘,我們就此別過?!?p> 莫淵本想送園智和尚離開,卻被婉言謝絕。
園智離開前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淵,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眼神。
........
時光飛逝,又一月之后。
帝國北域,漁陽城。
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洗禮,北域僅有的三座靈陣傳送塔中,就有兩座被完全摧毀。
如今莫鼎眼前的這座,便是整個北域現(xiàn)存的唯一一處看上去完好的靈陣傳送塔。
“姑姑,父親,等著吧,我一定會讓我們莫家,重新回到帝都,拿回屬于我們‘天北城莫家’的東西!”
少年清秀且略顯稚嫩的臉龐上,盡顯堅毅之色。
他此行要去的目的地,東域圣州。
之前他力排眾議,決心要一個人去圣州,尋找‘醫(yī)圣’,他知道,父親,姑姑他們還有這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他一定要自己去尋找醫(yī)圣。
三年之內,如果不能解除蠱毒,那他必然命喪黃泉。
即使艱難險阻,那又如何?
“都準備好了嗎?”
不遠處,已經(jīng)有一小段人流聚集,在一些身穿輕凱的士兵帶領下,排隊進入靈陣傳送塔中。
“父親,姑姑,鼎兒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那漆黑墨瞳的深處,掠過一絲璀璨的流光,一閃而逝。
“不好!這傳送塔好像出現(xiàn)故障了?!?p> 就在莫鼎轉身跟隨人群進入那傳送塔不久,就有一名負責傳送塔事務的統(tǒng)領失聲道。
然而,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隨著一陣耀眼的白光掠過,包括莫鼎在內的所有人都是憑空消失不見。
莫鼎不知道,他進入靈陣傳送塔的當天晚上。
整個‘天北城莫家’便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了。
就連一個丫鬟也是無影無蹤。
很快,這件離奇的事便傳遍了整個帝國北域,甚至傳到了帝都。
........
帝都莫家。
“父親,‘神隱閣’的探子都查清楚了,一個月前......那個將異族國師一掌擊退的神秘高手,正是我們莫家的‘余孽’——莫淵?!?p> 一名身著蟒身金袍的中年男子,抬頭望向坐在首位,此刻正在虛彌的老人。
中年男子侍候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攪,深怕打擾了老人。
老人約莫六十歲左右,身著黑袍,渾濁的眸子攝人心魂,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帝國的‘宰相’,莫龍。
自從二十多年前,莫家的上任家主‘莫行空’閉關之后,莫龍,便繼承了莫家的‘族長之位’。
更是身兼‘宰相’之職,權傾朝野!
聞言,老人好像是提起了一絲興趣,虛瞇的眼眸睜開了少許。
“莫淵,莫海那個兒子嗎?”
老人緩緩說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父親,這件事你可一定要重視啊,我擔心他們有什么陰謀,莫淵竟然能有比九星靈王更為強大的實力,這說明他很可能已經(jīng)踏入靈皇層次,除此之外,還有......“
老人微微一抬手,就制止了莫涯繼續(xù)‘匯報’下去,正待中年男子遲疑之時,卻聽老人出口說道:
“你是不是想說,莫海的小女兒還是一名‘三品煉藥師’?!?p> “父親,原來這些事情,你都知道。”
蟒身金袍男子驚駭?shù)耐蚶先?,眼眸中掠過一絲震驚。
“如果這些事情,還要等到你來向我匯報,我們莫家早就被別的家族給滅族了。”
老人的嘴角掀起一絲諷意,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然而卻讓金袍男子的內心掀起了一絲恐懼。
“看來,父親早就在我的身旁安插了眼線?!?p> 金袍男子內心一顫,他知道‘老人’的手段。
“那父親,我們要不要對莫淵一家采取什么行動,以免‘春風又生’的情況出現(xiàn)。”金袍男子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寒意。
“不用了,他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下去吧......對了,近幾天你派人給我盯一盯葉釋?!?p> 金袍男子即將轉身離開,老人又是語道。
“九長老?”
驚疑一聲后,金袍男子便是轉身離去。
........
東域,瑯琊宗宗門之地。
三面環(huán)山,高聳入云,視線從上往下落去,便是令人膽顫無比。
“大膽,瑯琊宗宗門之地,豈容你這個‘瘸子’進去。”
一個‘跛足’中年男子,還沒有才行至半山腰,便是被值班的瑯琊宗外門弟子給攔了下來。
再看那‘跛足’中年男子,一身邋遢相,走路哆哆嗦嗦的,跟一個被家人遺棄多年的老乞丐差不多。
誰能想到,這個‘瘸子’正是天北城曾經(jīng)張家的家主‘張奎’。
張家造反之后,便是被帝國抄了家,帝都刑部命令押解所有張家之人和霍家之人到帝都問斬。
他的兒子張傲被莫鼎殺死,張家所有也被問斬。
如果不是暗中給那押運管送了不少錢,恐怕他也難逃一死。
如今,他要來投奔他的大兒子——張克明。
此外,他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復仇,找那莫鼎‘算賬’。
只是沒想到,在路上他就被兇獸‘咬’掉了一條‘腿’。
“這位小哥,行行好....我兒張克明可是你們宗派的內院弟子,我只不過是想來探望探望他而已,你就行行好,放我過去吧。”
張奎欲哭無淚,他在這,已經(jīng)廢了好半天口舌,可是對方就是不讓自己過去。
“張克明,那可是我們‘副宗主’女兒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會是你這個瘸子的兒子?”
那名外門弟子明顯覺得眼前這‘瘸子’是來要飯的,一臉‘嫌棄’的罵道。
“什么,克明當了‘副宗主’的乘龍快婿?”
張奎那叫一個激動樣,原本還擔心自己兒子勢單力薄,報不了仇,現(xiàn)在卻是沒有任何‘后顧之憂’了。
這邊,那外門值班弟子見眼前這人如此激動,倒還真不像是裝出來的,心中也是暗暗嘀咕,難不成,他的兒子還真是‘副宗主’的乘龍快婿?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想到這,那外門弟子就一陣哆嗦,連忙將張奎帶到了張克明的房間。
“莫鼎!”
當聽到自己弟第慘死的消息后,很快,張克明的眼眸深處便是掠過一絲恐怖的寒光。
“我會將你千刀萬剮,以祭我弟弟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