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車子已在一個圍著一人高樹籬的大院落緩緩?fù)O隆?p> 確實是個大院落,目測可以同時停七八輛車。
來不及仔細打量,老陸已經(jīng)幫她們把行李從車上取下來,領(lǐng)著大家進了門。
方先生被安排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老陸領(lǐng)著母女倆上了二樓。赤著腳踩在鋪著柔軟的米白色羊毛地毯的二樓,感覺就像進了豪華的高級酒店。
老陸打開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問毛毛,“怎么樣,毛毛?這個房間給你住,可以看海景的?!?p> “海景房?真的嗎?”毛毛興奮地跑進去,掀開窗簾往外看,“媽媽,快來看,可以看到大海呢。”
“是個內(nèi)海?!崩详懳⑿Φ??!懊魈煳乙獛Х较壬マk事,你可以陪媽媽去走走棧道,逛逛維多利亞公園,就在門外?!?p> “謝謝陸……伯伯?!泵芍缘卣f。
老陸笑著搖搖頭,“還是叫我老陸吧,或者叫我英文名羅伯特。伯伯,把我叫老了?!?p> “那就謝謝羅伯特了?!毙」媚锓磻?yīng)敏捷,馬上改口了。
“衛(wèi)生間里有新的洗漱用品,衣櫥里有睡衣,你洗洗早點休息吧。”老陸叮囑道。
“寶貝晚安?!标悐檴櫼哺详懽叱龇块g。
老陸?yīng)q豫了一會,才帶著陳姍姍往相反的一側(cè)走去。同樣是白色的房門,不同的是這個房間是那個房間的兩倍大小。純白的實木大床,看起來至少有兩米寬。高高的黑色真皮床頭板,彰顯著非同一般的尊貴奢華。
“這是我的房間。這個床是KING SIZE的,買得到的最大尺寸,買得到的最舒服款式,國王睡的哦?!崩详懸贿吔榻B,一邊笑嘻嘻地看著陳姍姍。
陳姍姍知道他在觀察自己的反應(yīng),心里有點七上八下,嘴上卻應(yīng)承道,“好漂亮的房間。嗯,我有點累了,二十多小時沒睡了……我……住哪個房間?”
“這里。”老陸引著她往里走。
“不不……”陳姍姍囁嚅道,“我們……說好的。”
見她停住了腳步,老陸發(fā)急了,拽住她的右手就往里走,一邊抱怨道,“你到底想不想早點睡啊。我可是累了。我明天還要早起的。”
陳姍姍用力想掙脫他的拉扯,可是哪里掙得脫?一想到剛到就要受他欺侮,委屈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但是老陸并沒有把她往床邊拖,而是徑直把她拉到一扇門邊。原來這個大房間里還有好幾扇白色的實木門。老陸拉開門,把她推進去,“啪”地打開燈。原來是個小房間,和毛毛那間差不多大。
“你暫時住這兒吧。這個原來是我的書房,臨時給你添了個公主床?!崩详懸晦D(zhuǎn)身,看到陳姍姍眼圈紅紅的,打趣說,“是不是把我想歪了?我可不是色狼哦。”
陳姍姍不好意思地說,“沒。我知道你是好人?!?p> “你也知道我是個男人?!笨搓悐檴櫼荒樉o張,老陸哈哈笑道,“放心吧,我老陸絕對不會強人所難,趁人之危的。平時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從走廊的正門進房間,有人你就從我房間這個門進。我這里來來往往的客人多,怕萬一被人看破了移民局會找麻煩?!?p> 看起來這個男人還是挺細心的。
陌生的床加上時差反應(yīng),陳姍姍一直到天亮邊才沉沉睡去。醒來已是十點多,不知道女兒睡得如何,趕緊起來去看。女兒房間門關(guān)著,也許睡得還沉,便下樓去打算找點吃的。卻見女兒坐在餐桌旁正美滋滋地吃著啥。
“媽媽,這冰淇淋好好吃。比哈根達斯還好吃。”女兒興高采烈地沖著她叫道。
“噓,輕聲點。”陳姍姍責(zé)怪女兒,“你怎么隨意翻別人冰箱?這樣太不禮貌了?!?p> “羅伯特在桌上留了條啊,說冰箱里有吃的,請自便?!迸畠喝咏o她一張紙條,又專心地吃了起來。
偌大的房子里似乎只有她們母女兩個人。陳姍姍樓上樓下轉(zhuǎn)了好幾圏才數(shù)明白,樓上共有5個房間,包括那個被老陸當(dāng)做書房的她的房間。樓下則有一個房間,三個似乎功能不同的廳。一個廳的墻上安裝了一臺寬屏電視,另一個廳則配有一組豪華歐式真皮沙發(fā),倒像個會客室。最后一個應(yīng)該是餐廳,加長版的實木餐桌上鋪著素雅小白花的桌布。陳姍姍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10條餐椅。難道陸府經(jīng)常高朋滿座?她這個名不副實的新晉女主人招架得過來嗎?陳姍姍不由心里直打鼓。
回到廚房,卻見女兒在吃一塊小蛋糕?!斑@蛋糕也很好吃,就是太甜了一點。”女兒一邊吃一邊皺眉。
“甜食少吃點,小心爛牙齒?!标悐檴櫺χ媾畠骸?p> “羅伯特家真是太大了,地下室還有兩個房間一個衛(wèi)生間和一個廚房呢。剛才馬克帶我去參觀過了?!迸畠鹤炖锶案猓邶X有點含糊不清。
“馬克是誰?”
“一個老外,Holland College的學(xué)生,租住在地下室的一個房間。他說學(xué)校就在附近,很方便的。我下回也上這個學(xué)校好了,每天不用早起?!泵趪鴥?nèi)上到四年級,恨透了每天7點就要往學(xué)校趕的早起生活。
“聽說這里的中學(xué)9點才開始上課,小學(xué)也很晚。你天天都可以睡懶覺的。”陳姍姍笑著安慰女兒。
兩人正吃著早飯,卻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一個陌生的中年女子提著大袋小袋走了進來??吹侥概畟z似乎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你好。你是新來的陸太太吧?前兩天聽老陸說起過。這一路,可累壞了吧?”
“您是?”陳姍姍猶豫著,不知道怎么稱呼她。
“我姓陶。叫我陶姐吧。我是老陸的同鄉(xiāng)。我們認識有七八年了。老陸一個人住,一個大男人,家里亂哄哄的。我看不下去,所以經(jīng)常過來幫他拾掇拾掇。這下好了,女主人來了,我可以退出歷史舞臺了。”陶姐一邊把購物袋里的菜往冰箱里歸類放好,一邊爽朗地大笑著說。
“辛苦您了,陶姐。我是陳姍姍,這是我女兒毛毛。我們初來乍到,很多東西都不懂。以后少不了還得麻煩您,請您多多指教。”陳姍姍免不了客氣兩句。
“指教可不敢?!碧战阈ξ卣f道,“喲,好俊的女孩兒。老陸一定高興壞了,憑空得了個漂亮女兒。你多大了?毛毛?”
“10歲了?!标悐檴櫶媾畠捍鸬馈2恢趺?,她總覺得這陶姐外熱內(nèi)冷,似乎不太歡迎她們。話里話外都有那么一點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