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城里的規(guī)矩,生死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不過周力這幾個后生,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面對強大的對手,三個都被打得半死不活。他的那些朋友,也穩(wěn)不住了,與其要面子,還不如留著小命,哪管公平與否,七八個人一起上了去。
賭注現(xiàn)在越來越高,四周還在熱鬧地加注。
那大哥三人雖說方才占了上風,卻也掛了彩,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對手。
“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就只當看個現(xiàn)場版的武打片罷了?!?p> 她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和石頭二人打算趕緊吃完就撤。
武斗場的寬度第三次推開一個深度,賽場離她又近了些。那大哥這邊一共才五個人,從單打獨斗到群毆,現(xiàn)場已經不受控制。
“少爺,我們先撤吧?”
“撤?好戲才開始,為什么要撤?繼續(xù)加賭注。”
樓上的話音剛落,只聽“啪”地一聲,一個壯漢甩了一個凳子上去,竟剛好對準賭注臺,何止是賭注臺,連同周圍的客人都嚇了一跳。
一些人看著局勢不對,已經開始逃離此處了。
而花悅二人,在一片混亂當中,穩(wěn)如泰山,到是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哇,這客棧的每次的打斗都如此激烈,這教客人內心怎么承受得???”花悅喃喃道。
突然“啪”地一聲,一個壯漢被兩個男人活生生扔了過來,滿身傷痕。那一瞬間來得太快,把桌子砸得稀巴爛,除了小石頭咬在嘴里的糯米餅子和花悅筷子上的雞腿,花悅一時沒反應過來,嘴里含著的肉都不知道是該吐出來還是咽回去。
地上的男人惡狠狠看著她,面目猙獰,花悅尷尬一笑,支支吾吾道,“大……哥,人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順變?!?p> 他爬起來,兇惡地掃了一眼,一板一眼瞪著她,“你下了多少注?賭我輸?”
原來南方是這方。
“我不賭博的,不過說實話,其實我是極其看好你的,他們以多欺少,實在過分……”
花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眼光該看向哪里,眼前的男人身形估計有兩個她這么大,正當他要給花悅一拳重擊,后面一個男人從背后偷襲了一棒。
話還沒說完,壯漢十分不解氣地轉過身去看是誰偷襲他,那個男人還是有些緊張的,好在身后還有兩個幫手。
“上。”那人喝呵斥道。
花悅稍微松一口氣,“多謝這位小哥出手相救?!?p> 她話音未落,發(fā)現(xiàn)對方手里還握著木棍,她才發(fā)覺,自己剛才把站錯隊的話說出來了,這下倒好,兩邊都得罪了。
還好下一秒,這男人又被另一個男人困住了。
現(xiàn)在,已經沒有斗場之分了,整個客棧,全都是斗場。連雙方的賭局的客人都參與了進去。飯也吃不成了,還是趕緊遛吧。
“小心?!?p> 突然,兩個男人廝打,差點把小石頭壓倒在下面,還好花悅反應快,及時把小石頭抱開。
進來很容易,現(xiàn)在出去,完全要靠武力。
花悅帶著小石頭,無奈參與混戰(zhàn)當中。不過一人難敵四手,就在花悅差點受傷的時候,重陽突然出現(xiàn),拔出劍把花悅護在身后,在人群當中殺出一條空路。
“這個人有些眼熟,不過就是想不起?!笨粗仃柪涞纳硎?,樓上一位公子對于花悅和重陽的出現(xiàn)到時有些興趣。
在一群人當中,花悅一下子就占了上風。
“走?!敝仃柪嵝训剑◥偡磻^來,帶著小石頭首先跑了出去。
身后的人追了好久,一直沒追上。
“重陽大哥,辛虧你來了,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在里面死的多慘?!被◥偨K于停了下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復雜,我就是單純去吃飯的,結果遇上這么一奇葩的客棧,差點把命折里面了。”
重陽有些心痛地笑笑,“北洛城的客棧不是可以隨便進的,冀州自古是兵器制造之地,人人習武本是常態(tài),所以百年來生出一些獨特的人文風俗。所以出門在外,千萬小心才是。”
“理解了理解了,是吧石頭?”
“這是?”
“這是我們借宿的那家的孫兒?!?p> “重大哥,可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是跟著……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里,回去再說。還有你看你,帽子都偏了。”
花悅尷尬一笑,把頭發(fā)放下來,那一刻,竟教跟在角落里的男子看入了神,等他反應過來,前面三人已經不見了。
不過花悅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些半路追他們出來的人,全都倒在一片血泊當中,痛苦不堪。
一道蹭亮的長劍流淌著紅色的鮮血,劍身反射出滿地受傷的男人,一個纖細的女人的黑色身影,慢慢消失在遠處。
夜晚,南無邪同重陽坐在樹下商量事情,花悅本分地在一旁沏茶,輕水則跟在她身后?,F(xiàn)場的氣氛多多少少有些奇怪,尤其是花悅在南無邪面前的姿態(tài),讓重陽一時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
花悅只是苦澀地笑笑,他們分開之后,經歷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的。
從他們分開之后,重陽便和宋嵐去廣陵縣找一個叫孫仲的人,這個人曾經是他父親的好友,曾與關常松關系甚密。不過讓重陽很失望的是,孫仲見到他雖然很欣慰,但是對他父親的死無可奉告,更是勸他別再追查下去,好好活著。
父母兄弟死得不明不白,男兒又怎可茍活于世。
最后孫仲見他心意堅決,給了他一個匣子,并告訴他,這是當初他父親交給他的,也許和他父親的死有關系,并囑咐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隨即關上了門。
重陽從懷里拿出匣子,里面竟然是一塊綢緞質的書卷?;◥偸紫认肟矗Y果一打開,沒想到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是不斷句的那種。
“呵呵,什么卒啊奠的,阿悅識字不多,公子你請。”便恭敬地遞給公子。
南無邪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道,“這是一塊密語。”
“密語?”
“是,的確是一本密語。這是官道上的一種暗語,從某本書上截取字符,湊成篇幅。
“那現(xiàn)在還有別的辦法嗎?”花悅問。
“這件事已經過去那么久了,現(xiàn)在要查,首先就是找到當年關父最親近的人。浙東郡呂江,槐里郡郭義。”南無邪說。
“不錯,這兩個人曾經是我父親的手下,父親的親信大多都遭遇了不測,只有這二人還活著,前幾年呂江告老還鄉(xiāng),只有郭義一人,還在替左回年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