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感覺這話就有些打臉了。
“怎么,花小姐不愿意?不愿意也不礙事,在下權(quán)當(dāng)是沒有這回事,那就在此別過?!?p> “公子,小悅悅愿意?!被◥偭ⅠR低聲下氣,行了一個禮,替他把手里的韁繩拿好。
南無邪幾乎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想必此刻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
“很好?!彼樕线€是沒有半點神色波動。
花悅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難道她此刻還有別的選擇嗎?
世態(tài)炎涼甚,可憐她堂堂天朝皇妃,竟淪落給別人當(dāng)丫鬟的地步。
“小姐?!陛p水有些為難地喚了一聲,花悅同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礙事。
“虎落平陽被狗咬?!?p> “你說什么?”
花悅小聲說了句,沒想到被南無邪聽見。
“嗯?沒說什么,我是說,楊大哥去哪兒了?”花悅笑著嘆了口氣。
南無邪只道楊浩去處理他們之前接手的偷金案了。
花悅一陣唏噓,唉,楊浩不在,跟著南無邪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雖說這主仆二人都不茍言笑,不過南無邪就好比冰凍三尺,句句寒涼,相比楊浩,則就溫暖的多了。
然后花悅示意輕水撩開簾子,面帶微笑地做了一個“歡迎上馬”的禮儀姿勢,“請”。
南無邪看了一眼,道,“我不慣于坐車,騎馬走的更快?!?p> “那就很好了,我們主仆二人,不會騎馬?!?p> 南無邪“……”
然后花悅同輕水上了馬車,南無邪騎著馬,在前邊帶路。
南無邪心里可能在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主人帶路,丫鬟坐車,這是什么道理?
“南無邪,楊浩具體做什么去了?”
“叫我公子。”
“南公子,楊浩具體做什么去了?”
“叫我公子?!?p> “公子,楊浩具體做什么去了?”
“你已經(jīng)問了很多遍了,機密?!?p> “……”
“南無邪,楊浩什么時候回來?”
“叫我南公子?!?p> “……”
“南公子,楊浩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p> “……”
一路上,花悅不斷撩開簾子,不時探出腦袋,一遍又一遍問楊浩的去處與歸期,不過南無邪每次頭也不回,懶得去搭理她。
這倒是讓花悅更加惶恐了,尤其是穿過沒人的小樹林的時候,她總會不安地感覺不知何時,會從林中突然竄出幾只暗箭,將她射死在馬車里。
不過每次她一撩開簾子,看著南無邪騎在馬背上高大的背影,她心里又稍微安慰些,放下簾子,又繼續(xù)坐著。
也不知道趕了幾天路,終于到了冀州。冀州墻上,還刻著一些兵器之類的,果真是制造兵器的地方,兵器文化了得。
進了城,里面的新奇物種倒也充足,讓人眼花繚亂。
“哇,沒想到在這里還可以看到賣花鳥的,”花悅覺得甚是新奇。
“還有小烏龜呢,小姐快看。”輕水也似乎不常見過。
“老板,你這烏龜可以養(yǎng)嗎?”花悅問他。
“姑娘,你來我這里可就來對了,我祖?zhèn)魅际丘B(yǎng)龜?shù)?,這鎮(zhèn)上,我可是出了名的養(yǎng)龜人,專業(yè)養(yǎng)龜三十年?!崩习彘L得有些矮小,微胖,笑起來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吉祥極了。
“那一只龜能養(yǎng)多久呢?”
“那就要看你怎么養(yǎng)了?”還沒等養(yǎng)龜老板說話,南無邪從后面湊了個頭過來,搖了搖扇子,很不在乎地補了句,“你若是養(yǎng)的好,它興許能為你披麻戴孝,若是養(yǎng)不好,你可能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說完之后,不屑地走了,留下一臉黑線的花悅,差點沒把她氣出一口老血。
“哎哎,姑娘,你不看看了,我方才說錯了,我專業(yè)養(yǎng)龜四十年,這龜你還要不要了?它不僅能玩,長大了還能吃呢……”
“老板,能吃的那是王八?!陛p水湊到老板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然后去追小姐去了。
繁華的街道上,花悅手里提的東西把視線都擋住了,都顧不得去欣賞周圍的新奇玩意兒。
她嘟囔著嘴,心里已經(jīng)把南無邪罵了一百遍了。
她左看右看,南無邪都不像是沒有錢的主兒,這一次卻真是死坑死坑的,有時候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賴上自己,蹭吃蹭喝。
自從離開重陽一路北行,且不說替他端茶送水,展紙研磨,可恨的是,一路的開銷,吃穿用度連帶住宿,凈是花悅自掏腰包。
花悅起初還道,“公子,正所謂柴米油鹽醬醋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百姓生活果真不易?!彼灶欁阅钪?p> “確實如此。”南無邪又繼續(xù)看自己的書。
二次又道,“公子,俗話說,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你看那些背包遠行之人,包里必是很多錢財與干糧。這句話這一路上我也是深有感觸?!?p> “如此,甚好?!彼值?,“到了下一個鎮(zhèn)上,你再去買些帶走?!?p> 花悅“……”
花悅“公子,拿錢?!彼苯影言捔坛鰜?。
他瞪兩個黑不溜秋的眼睛看著花悅,淡然道,“我的錢掉了?!?p> 然后又很高傲似得把頭轉(zhuǎn)過去,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一樣。
“還有,要多買些,過了這個鎮(zhèn),接下來三天都看不到人煙。”
花悅“……”
所以花悅一直懷疑,當(dāng)初哪是他收留自己,完全是個套路。
當(dāng)然,南無邪不過是想看看她的底細。
輕水同花悅走在大街上,懷里抱著兩袋干糧,她一路生著氣。
“小姐,我們不能再住客棧了,一路要買干糧,我們的銀兩最多還能撐一個月?!?p> 說起這事兒她就特別來氣,嘴里嘟囔著,“南無邪這個王八蛋,吃我的,用我的,還使喚我?!?p> 結(jié)果話音還未落,突然“啊”地一聲,莫名其妙被別人撞了一下,手里的東西掉了一半。
“特么瞧我這暴脾氣,強龍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怕地頭蛇?。俊?p> “小姐你沒事吧?”輕水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什么?”花悅剛想呵斥方才跑過去的三個男人,然后發(fā)現(xiàn)好些個人都興沖沖朝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去了。
“長勝賭坊?!彼畹馈?p> “輕水,你現(xiàn)在身上還有多少錢?”
輕水不知道她是何意,“回小姐,還有三十兩?!?p> 花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走吧?!?p> “去哪兒?”
“去撿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