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班主,我們少爺親自來邀請你們?nèi)ケ硌?,你都不賞臉,那你們這些吃飯的家伙,也是多余的了吧?砸——”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p> 二人一直在人群里,倒也不是十分顯眼。
花悅不是那種愛多管閑事的人,她本身就明白,這世道,本就是適者生存,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花悅了解得很,她常常為書上所寫的那些傻里傻氣的女人所暈倒。那些所謂為了救別人奮不顧身,跟什么惡勢力對抗,更可氣的是——怎么也死不掉?最后還迎來大團圓結(jié)局?小說里面的那些女主人公怕是都有九條命吧?
在花悅看來,多管閑事,必有一死。
倒是那個劉三,撞被來撞去,混亂之后撲倒了衛(wèi)明,現(xiàn)場一片混亂。那個大少爺,整個人連翻了三個跟頭,直直地滾了過來。
“少爺,我的少爺誒,”可把劉三嚇壞了,趕緊去拉他。
前面的人趕緊走開,這下可好,真真把花悅暴露在外面,衛(wèi)明整個人都趴在花悅跟前,手還碰著她的鞋子,模樣甚是滑稽,花悅起初便覺得衛(wèi)明這個人是幼稚搞笑的,也沒有起多大戒心。
“等等,”劉三等人住手,衛(wèi)明一抬頭,竟陷于花悅的外表美色無法自拔,想必那一刻,花悅的一顰一笑在他眼里都是發(fā)光的。
“呃……輕水,我們走吧?!闭Z畢,花悅掂起手指,微微提起裙繚,稍顯嫌棄滾在地上的男人,打算退到人群后面去,不過下一秒,便被劉三圍住。
“你們想干什么?”輕水?dāng)r在花悅面前。
“轉(zhuǎn)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寧我忘餐。姑娘,我們一定見過。”玉骨扇展開,頭發(fā)一甩,不知什么時候,他竟端正地站在花悅面前了。
衛(wèi)明收起扇子,腳跟還未站穩(wěn)。
“輕水,他這個在夸我嗎?”花悅小聲地問道,想不到這廝倒也是有點才氣,想必活了這么久,也就只剩這點兒留戀于女人當(dāng)中的本事了。
“衛(wèi)公子,小女子這廂有理了,你這是——”
“你在看什么,攔著小姐干什么?”衛(wèi)明一臉不悅呵斥到旁人。
劉三陪笑地退了去。
又回緩語氣,微笑道,“看來我的名聲還是很大,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公子客氣了,小女子姓花,單一個‘悅’字。”
“傾城美色競?cè)悍?,品茗斗酒擅歡場,欲共卿卿兩相悅,不期魂魄歸帝鄉(xiāng)。悅字當(dāng)真取的好。”
“衛(wèi)公子,你沒事嗎?你的頭——”
“沒事,不知道方才在下可有磕著花小姐的腳,這里賠禮了,要不去我府上做客,答謝小姐救我一命?!?p> “少少爺,你的鼻血流出來了,”劉三緊張道。
“讓小姐見笑了,大丈夫留點血怎么了,不礙事不礙事。”
劉三嚇壞了,趕緊給他揩拭。
“這商州內(nèi)外,好似沒有什么姓花的大戶人家,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小姐,若是小姐喜歡,趕明兒我就八抬大轎把你抬去,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衛(wèi)明這個花花公子,把宋班主他們看得稀里糊涂的。
“小女子并非是什么大戶人家,而是郊外一個落魄茶鋪的女兒家。不過你方才還在說要娶那位宋姑娘的,這一下變了褂,我如何信你?”
衛(wèi)明暗自同劉三使了個眼色。
“住手,別砸了,今天暫且放過他們。”劉三呵斥了一聲。
那個宋班主,趕緊招呼幾人收拾東西走,不過那個舞劍的男子透過人群,看了花悅一眼,似乎在感謝花悅出手相助。
“不知小姐可否賞臉,同去在下府中一聚?”說罷,便伸了手要去拉她。
“你想干什么?休得對我家小姐無理?!陛p水伸手把衛(wèi)明攔在前面。
“你這,你這是干什么?我們家少爺同你們家小姐說話,哪里有你說話的份,起開,起開?!眲⑷演p水拉開。
“不是小女子不答應(yīng)公子,是花悅已經(jīng)嫁做人婦,恕不能從命?!闭f著,花悅俯身微微作揖。
“你戲弄我家公子?”劉三甩開輕水的手,沖著花悅大叫。
“衛(wèi)公子也未曾問過我,我又怎敢戲弄于他?”
“聽小姐的意思,今天是不能賞臉了,劉三,看來我們請的方式不對?!?p> “得嘞,”劉三在一旁附和,這是要強請的意思,輕水在一旁掙扎。
還沒等她出手,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塊石頭,先是打在劉三去拉花悅的手上,繼而打在了膝蓋上,疼得劉三跪在花悅面前,抱著手臂直嗷。
接著好幾個人都中了招。
這下,嚇得沒人敢動花悅,輕水掙脫旁人的拉扯,跑到了小姐身邊,看來是有人暗中相助。
“我就不信,這商州城內(nèi)還有人敢害本少爺,有本事就出來?!苯Y(jié)果真是一樣,一顆石子恰好打在他的臉上。
“少爺,”劉三一臉委屈。
“真的是一群廢物,走,等著,我會回來的?!比缓笮l(wèi)明帶著一群人灰溜溜地跑了。
花悅也是疑惑,究竟是誰在暗中相助。剛一穿過后巷,一個男人伏手做禮,此人正是重陽。在重陽的帶領(lǐng)下,去了宋家班的小院,里外的陳列,刀槍棍棒,還有正在外面訓(xùn)練的師兄弟們,充滿了一種和諧歡樂的氣氛。
桌上是用來招待她們的酒菜,宋班主坐在正中,重陽坐在一旁,還有一個胖胖的人物,似乎方才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她們在人群里還高聲呼喊過。
花悅坐在對面,輕水站在她身旁,進(jìn)進(jìn)出出的都是方才那宋姑娘。
“感謝花小姐出手相助,江湖人家,粗茶淡飯,還請小姐多擔(dān)待?!彼伟嘀髂贸鼋系哪且惶?,眾人舉起酒杯,當(dāng)是待客之道。
“班主哪里的話,若不是重陽哥暗中相助,我今日也不好脫身的?!被◥傤h首微笑,以做回禮。
“見小姐氣質(zhì)不凡,想必是富貴人家,不知是哪里人士?”
“班主客氣了,祖籍渝州,家父不過是做一些小生意,算不得富貴人家,早就聽聞商州繁花似錦,此次是特意來漲漲見識的?!?p> 幾人聊得倒也投機,飯桌上,倒是那宋家姐姐看她的神色有些奇怪。當(dāng)日花悅同他們聊了許久,尤其對于他們走南闖北的見聞,她聽的極有興趣。
不過有時候人的霉運來了,真的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