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弓秀秀和銀箭先生打算北上,前往廢墟谷的時候,布衣盟的門人飲泉已經(jīng)跟著任煙飄、任雨落主仆二人,到達了迎霧鎮(zhèn),并準備啟程前往盈霧山莊。
劍鋒之國對這個大陸的封鎖,是在他們過了條崖古道之后才開始的,所以他們這一路并沒有受到多大的阻撓。負責守衛(wèi)迎霧鎮(zhèn)關卡的王國衛(wèi)士,大多數(shù)來自于盈霧山都本地,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曾經(jīng)的盈霧門門人,所以并沒有為難任煙飄和任雨落,對跟在他們身邊的“隨從”也沒有仔細盤查。
“飄兒,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夫人的葬禮將會在后天舉行?!比斡曷湔f道。
“我們今天就返回山莊。”任煙飄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一直在想,我們這次回來,劍鋒之國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現(xiàn)在任蝶舞已經(jīng)是盈霧門的門主,我實在不知道他會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待我們。”
“我們見機行事好了?!比螣燂h抿著嘴說道。
“如果捉影和寫意還在這里,我們的行動就會安全的多?!憋嬋獓@了一口氣,他們和那兩名紅衣衛(wèi)在條崖古道錯過了,來這里之后才得到寫意的死訊。
作為劍鋒之國在盈霧山都地位最高的人,任蝶舞卻不敢將盈霧衙的衙門設立在任府,而是沿用了原來盈霧門的地方。他找了一些原來霸劍盟的門人充當這里的王國衛(wèi)士,來協(xié)助他管理盈霧山莊的一切事務。
雖然任蝶舞為任大老板舉行了葬禮,也準備為任夫人和她的四個子女舉行葬禮,可是盈霧門的所有的門人、和這里生活的百姓,都能猜到其中的一些內(nèi)情——正是這個盈霧門的武師出賣了任家,才讓霸劍盟和弒意抓走了任花飛。
任煙飄和任雨落返回盈霧山莊的消息,令任蝶舞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小侄女竟然還敢返回山莊,他們難道不怕死嗎?新上任的盈霧衙衙主立即離開了衙府,帶著人匆匆趕回了任府。
“飄兒什么時候回來的?”任蝶舞來到任府的客廳,任煙飄和任雨落正在這里。
“叔叔——”任煙飄見到任蝶舞之后,立即撲到他身上哭了起來。
“不要哭啦!”任蝶舞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說道。
“他們怎么會死呢?”任煙飄一邊哭一邊哽咽。
“都怪那些該死的斧匪——不過現(xiàn)在斧匪的首領已經(jīng)被小二殺死了,你的血仇已經(jīng)報了!”任蝶舞看著侄女的眼睛。任煙飄輕輕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險小二是誰——他是堂兄任月明的伙計,他們以前經(jīng)常見面。
“若是有機會去山城,我會當面謝謝小二哥哥?!比螣燂h止不住眼淚。
“大嫂是怎么死的?”任雨落問道。
“大哥被葬在了谷中谷,那是一個下著大雨的霧天,嫂子非要帶著侄兒侄女們?nèi)ゼ腊菟阒溃戎泄鹊纳铰肥呛芪kU的,就連陪他們一起去的家丁都沒能逃脫噩運——”任蝶舞做出一副難過自責的表情,“我應該親自護送他們的,都怪我!”
“這也怪不得你,只是可憐了飄兒?!比斡曷淇戳丝慈未笮〗?。
“如今這世界上只剩我一個人了!”任煙飄畢竟是個十歲女孩,終于嚎啕大哭起來。
“不,好侄女,你還有我們呢!”任蝶舞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
“叔叔——侄女年幼,如今你已經(jīng)是盈霧門的門主,家母和哥哥妹妹們的喪事,就得勞煩你來主持大局了!”任煙飄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飄兒,你千萬不要這么說——別說如今已經(jīng)沒有盈霧門了,即便是盈霧門還在,也該侄女擔當門主才對?!比蔚枵f道,“大嫂、侄兒和侄女們的喪事,你就放心吧!”
“幸好有兩位叔叔在,否則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任煙飄哭個不停,兩個任家的長輩勸了半天,任大小姐這才收住了眼淚。
“飄兒,如今這個世界變化很大,不知道你未來有何打算?”任蝶舞試探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既然父親的大仇都已經(jīng)報了。我想我可能會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生活吧——我再也不想卷入這些江湖的仇殺之中了!”任煙飄疲憊的搖了搖頭。
“飄兒,如今劍鋒盟已經(jīng)變?yōu)榱藙︿h之國,叔叔雖然被國王親自封為盈霧衙衙主,但實際上這個衙主的位置,應該交給你才是?!比蔚杓傩市实恼f道。
“叔叔的聲望、武功、人品,都遠勝過飄兒,而且飄兒也根本不想摻合這些事情,我想在家母和哥哥妹妹們的葬禮結束之后,前往谷中谷,從此再也不見其他人了。”任煙飄露出一副厭世的表情。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叔叔就先替侄女暫代這衙主之位好了?!比蔚铦M意的點了點頭,然后面向任雨落,笑著說道,“三弟,我已經(jīng)請求國王,在山城給你謀了一個好職位!你可以隨時前往鐵衛(wèi)衙門,向晨星衙主報道——若是你想更輕松一點,我可以和頌川大人商議,把你調(diào)到他的信使營!”
“多謝二哥提攜!”任雨落面露喜色,俯身拜了下去。
“我們是親兄弟嘛?這么客氣干什么?”任蝶舞笑道,他將任雨落扶了起來,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不知道三弟在廢墟谷,是否見到過御小七、無名衙主和洗沙大人?”
“沒有——我一直想會會那個浪公子,可惜得不到機會!”任雨落搖了搖頭。
“這就奇怪了,他們除了廢墟谷,還能去什么地方呢?”任蝶舞撇了撇嘴。
“據(jù)說王槍門在這個大陸的所有城市都有產(chǎn)業(yè),我想他可能會躲在其中的一處吧!”任雨落回答。
“兄弟推斷的不錯?!比蔚椟c了點頭,顯然想結束今天這場見面了,他說道:“葬禮在明日舉行,你們兩個旅途勞頓,好好休息一下吧?!?p> “叔叔,一切都要勞煩你,飄兒是在過意不去——”看著即將離開的任蝶舞,任煙飄輕聲說道。
“飄兒,這是叔叔應該做的!”任蝶舞在任大小姐的注視之下,匆匆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