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姓老者再三挽留,見藺歌等人堅持,就只好順人之意了。
剛得回山門,他也確實有許多要事需要去處理。
“褚掌門,留步?!?p> 大廳門外,藺歌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微笑道。
“咱們幾個隨處逛逛就成,你看。”藺歌指著候在廳外的眾人,“他們都等著褚掌門你做決定呢?!?p> 褚姓老者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怠慢諸位了啊,所幸我流霞峰還有幾處可觀之景,等我處理完了再來向諸位賠罪。”
“言重了啊,褚老哥?!惫任年柎笮Φ?,接著又低聲道,“小弟我被這碧云釀勾起了腹中酒蟲,奈何這佳釀啊,太少,你看……”欲言又止。
“哦,哈哈哈,谷府主且先等候,到時候一定讓你滿意?!瘪倚绽险呗勓裕笮Φ?。
“行了啊,走吧,真是從未見過如此臉厚三尺之人,褚掌門,我們先走了啊。”邰逸生拉著谷文陽,一邊走一邊以手扶額。
“欸,我說老邰,咱把話說明白,什么叫‘從未見過如此臉厚三尺之人’,我是那種人嗎我!”
“谷兄此話何意,我可沒提某人姓名啊?!?p> “你……走,練練去……”
“來來來,誰慫誰孫子?!?p> “……”
有些羨慕的看著這一幕,沉默良久,褚姓老者轉(zhuǎn)身,坐回到大廳主位上沉思起來。
這時,從廳外有一人走了進來。
“掌門,可是與藺真人他們談妥了?!眮砣俗叩今倚绽险吒埃f道。
“掌門,掌門……”見褚姓老者杵在主位上,神色發(fā)呆。
“哦,薛長老啊,談妥了,都談妥了。”褚姓老者回過神來,道。
“那他們有沒有什么……要求?!毖﹂L老急切的道。
“沒有,藺真人只是跟我喝了幾杯碧云釀后,就走了。”褚姓老者言簡意賅。
“什么要求都沒提?”薛長老有些錯愣。
是我老了,跟不上時代了,還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這年頭還有急公好義,做好事不圖回報的。
他們金濤門是怎么被風(fēng)家一一蠶食掉,祈求以往的盟友們時,又是一副怎樣的嘴臉,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怎么,你還想藺真人提點什么要求,你才心安??!”褚姓老者神色怪異的瞥了一眼薛長老。
“不不不,我當(dāng)然不想,只是……”薛長老沉默了會,“掌門,我們能重回山門,祖師道統(tǒng)不滅,全靠了藺真人,是否應(yīng)當(dāng)有所表示。”
“嘶,薛長老,你這鐵雞也肯拔毛了!”褚姓老者貌似驚訝道。
見薛長老黑著臉,褚姓老者這才擺擺手,“好了好了,玩笑話,玩笑話,薛長老,實在是今日收回了山門,高興啊?!?p> “至于藺真人他們,當(dāng)然是要有所表示的,不過你還說漏一人。”
“漏了一人?誰?”薛長老疑惑的道。
“周凡。”
“周凡……”薛長老撫著頜下綹須,似乎有些耳熟。
“哦……嘶!”薛長老似乎想到什么了,激動之下扯掉了幾根胡須。
“哎,嘶……這人老了啊,就是容易忘事,周凡那玉虛弟子的身份,可是省了咱們以后不少的事?!?p> 他們雖說是正統(tǒng)的金濤門人,但大夏認(rèn)不認(rèn)還是一回事,雖然一般來說,大夏也不會關(guān)注他們這些小勢力。
但若是風(fēng)家從中使力,他們可就有得一番功夫下了。
大夏一直以來與修行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若要在大夏地界立宗門,須得有關(guān)系才行,還要自身過硬,有授徒的本事,然后才可以去報備。
當(dāng)然,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選擇在大夏以外的廣莽大地中開山立派。
此次他們也算是立山門了,有了周凡玉虛弟子的這身皮,就好辦多了。
“掌門,其實到現(xiàn)在我都有些不相信,前日還在東躲西藏的,過著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復(fù)門無望,沒想到這一轉(zhuǎn)眼間,風(fēng)賊俯首,山門也重奪回來了,你說這藺真人,跟咱們毫無淵源,居然還能說動周凡,以他的名義來行事?!毖﹂L老喃喃道。
“你又說錯了?!瘪倚绽险邔偛盘A歌所言如數(shù)告之。
“這么說,是要著重感謝周凡了。”
“沒錯?!瘪倚绽险唿c點頭,道,“薛長老,我有一個大膽且不成熟的想法?!?p> “請掌門明言?!?p> “我金濤門之所以招到風(fēng)家覬覦,你應(yīng)該知道吧?!瘪倚绽险叱烈鞯?。
薛長老皺著眉,道,“掌門你是想……”
褚姓老者點點頭,道,“雖說當(dāng)時風(fēng)家沒有明說,但暗地里卻一直在搜查它,其目的不言而明?!?p> “我雖不知它有何異處,但能讓風(fēng)家如此追索的,肯定牽扯到什么大秘密。”
“我也想清楚了,留著它,風(fēng)家必然還會惦記著,我金濤門好不容易才復(fù)立山門,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索性將它送給周凡?!瘪倚绽险吣樕蠞M是無奈,若不是形勢如此,誰又愿意將宗門重寶外送,實在是他們金濤門無力守候。
“嗯,不錯,咱們把它大張旗鼓的送到周凡的手里,這樣一來,風(fēng)家的注意力就不在咱們身上了,還能搭上周凡這玉虛弟子的線,完全可行啊,掌門?!毖﹂L老看著褚姓老者說道。
“只是這樣,咱們就有些禍水東引的意味了?!毖﹂L老遲疑道。
“那到時候跟他講明,就看他收不收了?!瘪倚绽险叱烈鞯?。
“那他要不收呢,怎么辦?”薛長老看著褚姓老者。
“不怎么辦,又不是只有周凡一人可以送,這大夏有的是不懼風(fēng)家的。”褚姓老者翻了翻白眼。
“呃……”
“行了行了,還是來談怎么把護山大陣重立一遍吧,你看啊,這里,這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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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行走在流霞峰上的藺歌一行人。
“老藺,你真不知道羽真君在哪啊,我還想著有機會向他請教呢?!惫任年栐儐柕馈?p> “你知道我為什么突破到元神境了,也不敢對風(fēng)子平出手嗎?”藺歌瞥了周凡一眼谷文陽。
“為什么?”
“笨,想想風(fēng)姿芹這個風(fēng)家嫡女不說,最近這風(fēng)姿芹不是從風(fēng)家主脈,請了一位風(fēng)家長老嗎,這起碼也是洞虛真君啊,你有看見嗎?”邰逸生在一旁鄙夷道。
“哦,我明白了,不是,你……”谷文陽指著邰逸生一臉不爽。
“好了,別鬧了?!碧A歌搖搖頭,打斷道。
“不知你們察覺到?jīng)]有,自這六位玉虛弟子下山以來,會陽府倒像是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我有預(yù)感,這,還僅僅只是開始?!?p> 藺歌雙手負(fù)立在身后,看著遠處的綿延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