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主來了
顧大帥在上海呆了四天就離開了。顧大帥走后,就留下每天像打卡上班似的,一早就到傅府報道的顧子臻,說是要帶傅晚初逛逛。
兩人本就礙于傅將軍和顧大帥,硬湊到了一起,郎無情妾無意,顧子臻與其說是陪傅晚初逛,不如說是充當(dāng)司機。一個問一下要去的地點,一個說一下要到的地方,從來不會多加交談。
顧子臻自視甚高,傅晚初在他眼里雖然長的不錯,但是一個鄉(xiāng)下姑娘,有什么見識?他和她有什么可談的!而且這種傳統(tǒng)女人好糊弄的很,一慣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傅晚初呢,早就被這近代上海的繁華吸引,覺得街上的風(fēng)景可比顧子臻好看多了,哪有功夫搭理他!
傅晚初挺喜歡這種互不干擾的模式,直到她們開始“偶遇”傅晚晴,幾乎是次次“偶遇”,慢慢也從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對于傅晚晴,顧子臻可是火熱的多了。
這兩人一對視,那噼里啪啦碰撞的火花,真是閃瞎了傅晚初的狗眼!一說話,即使沒營養(yǎng)的話題,也能聊出個纏綿悱惻的味來,傅晚初的真想翻個超出天際的白眼。
傅晚初出來逛街沒有目的地,傅晚晴卻總喜歡帶他們?nèi)ヒ恍┑脑娚?,話劇社?p> 傅晚初也知道傅晚晴的意思,不外乎讓人覺得她感到和這些人的差距,讓她有點自知之明。
傅晚初真不想理會這姑娘自認為的優(yōu)越感,而且她也很想去看看這些團體到底是什么樣子。君不見,多少近代華國有名的文人志士是從這些小團體里走出來!
結(jié)果卻大失所望,這里不外乎一些有權(quán)錢家孩子聚到一起攀比吃穿,或者一些自詡為才子的清貧人士,偶爾做幾首所謂的現(xiàn)代詩,真能讓傅晚初酸掉了牙!
她覺得怪沒意思的,后來索性以各種理由推脫顧子臻的邀請,傅晚晴卻是以為傅晚初終于不想再自取其辱了,得意不已。
剛開始傅晚初推脫的時候,還想怎么給傅將軍一個理由。沒想到傅將軍根本沒有過問。
想想顧大帥的上海之行,除了去接了顧大帥外,之后傅將軍,都是稱病在家,再也沒有和顧大帥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過面。期間的深意那就耐人詢問了。
顧大帥在上海的時候,傅晚初要成為顧家兒媳婦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可顧大帥一走,這個消息馬上就變成了大海里的一朵浪花,悄無聲息了。
想想歷史上,現(xiàn)在正是顧士鈞四面楚歌的時候。傅晚初覺得,自己和顧子臻的婚事,大半是成不了了。
詩社這些地方不和顧子臻去,大的場合就更是不可能,傅晚初不傻,兩人一旦一起出現(xiàn)在正式場合,意義可就不同了。
而傅晚晴呢,雖然已經(jīng)和顧子臻走的很近,儼然以顧子臻女朋友自居,卻沒有聽說顧子臻帶她到什么正式的場合露過面。
清早上海格外的安寧,今天傅晚初又理直氣壯的拒絕了顧子臻的邀請,帶著福子穿梭在大上海的小巷子里。
傅晚初穿著素色旗袍,一襲青竹從胸口盤旋至裙擺。腰身緊縮,讓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纖細修長。長發(fā)被高高盤起,發(fā)髻處只簡單別了一個梅花狀的珍珠花,藍寶石耳扣,耳前留了一段碎發(fā),屬于女人的韻味讓她展露無疑。白色的高跟鞋,輕盈的漫步,白的透亮的肌膚,傅晚初活像一個從古代走出來的仕女,優(yōu)雅無比,美得驚人。
傅晚初手摸著巷子里的青苔,感受著上世紀(jì)上海動人的人文風(fēng)情,卻被一陣?yán)嚷暣驍喑了肌?p> 傅晚初回頭,看見了汽車?yán)锏念欁诱楹透低砬纭?p> 顧子臻眼睛閃過驚艷掩都掩不住,此刻的傅晚初,哪里是自己平時見過的一身刻板規(guī)矩的鄉(xiāng)下女人!暖暖陽光,美人如玉,撓的人心癢癢。
顧子臻忽然就有些期待和傅晚初的婚事了。
傅晚晴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傅晚初,心里震驚的同時卻又有些嫉妒。隨即覺得可笑,自己竟然會嫉妒一個不通文墨的鄉(xiāng)巴佬!
這姑娘對著傅晚初冷哼一聲。
然后福子怒了,擼著袖子就要上前問一問二小姐,這是幾個意思?接著……他們就被一群黑衣人給用槍圍了。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身材修長,長的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F(xiàn)在,看著傅晚初,卻一臉癡漢狀:“哎呀媽呀,南邊的姑娘就是白凈!”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緊張。
雙方對峙起來,顧子臻冷冷看著男人,把傅晚晴護在了懷里,福子更是緊張的擋在了傅晚初身前。
傅晚晴呢,害怕,幸福,一絲幸災(zāi)樂禍,這姑現(xiàn)在的表情復(fù)雜的很!
傅晚初:艾瑪,這濃濃的口音,一看就是東北那旮瘩的。
“你們想干什么?”顧子臻冷冷問道。
男人這才收回了粘在傅晚初身上的視線,對顧子臻說到:“你先等等啊,爺先把事整完,再和你嘮。兄弟們,上!”
男人的話一落,旁邊的幾個人立馬從懷里拿出了……相機,對著抱著的傅晚晴和顧子臻就是一頓拍。
傅晚初這邊蒙圈的眾人:說好的要劫色呢,你竟然給我們看這個!
“你們什么意思?”顧子臻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下意識的推開傅晚晴。
“站著別動,爺?shù)臉尶扇菀鬃呋??!蹦凶右徽惺?,一個手下跨步往前,槍抵在顧子臻頭上。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誰嗎?”傅晚晴怒叫。
“傅大才的二閨女唄?!蹦腥似沉烁低砬缫谎郏骸澳惚锛?,我先把顧子臻的事情整明白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給我?guī)蟻?”
很快從巷子拐角開過來一輛車,一個披頭散發(fā),臉上哭的五顏六色的女人從車上被人抓著頭發(fā)拽了下來
“顧子臻,百樂門的小玉,你認識吧。小玉你說,這次來上海顧子臻睡了你幾次?”
“三,三次?!?p> “說什么我聽不清!”男人大吼一聲,小玉的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了,大叫:“三次,顧子臻睡了我三次,嗚~”
“你說什么?”顧子臻旁邊的傅晚晴大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問了一遍又一遍:“你說什么?”
“你虎呀咋滴,你男人和別的女人搞破鞋。問了幾遍了!”男人的一個手下不耐煩。
猝不及防,男人對著顧子臻就是一拳。反應(yīng)過來的顧子臻自然不會白白挨打,下一秒,兩個人就動起了手。結(jié)果沒幾下,顧子臻就被男人撂倒了,臉上又挨了幾下,最后又被踹了好幾腳。男人一臉陰狠的警告:“以前的那些破事趕緊給爺我斷了。以后,你要敢背著我們大姑娘搞破鞋,仔細我們兄弟扒了你的皮!”
傅晚初,一聽,明白了,原來是正主來了呀!
顧子臻完了,男人回過頭對著游離世外的傅晚晴呸了一聲:“水性楊花的女人,給我們少帥提鞋都不配!”
事情辦的差不多,男人偷偷瞄了一眼打了半天醬油的傅晚初。騷包兮兮的整了整衣領(lǐng),讓人提著早就嚇得縮成一團的小玉,帶著黑衣人大搖大擺的從傅晚初跟前走過。
然后,咣當(dāng)一聲,男人的腦袋撞車門上了。
但此君還是淡定的上了車,汽車揚長而去,留下一屁股青煙。
然后,傅晚晴暈了……
最后還是由受了傷的顧子臻,把她們幾個女的送到了家門口,顧子臻卻沒有進將軍府。
心神激蕩的傅晚晴,再也沒有等到顧子臻的解釋。聽說第二天,顧子臻就回了武定。
十天后,顧士鈞和張萬霖同時登報,顧子臻和張玉貞(張萬霖女兒)將于明年張月二十三結(jié)婚。
跟著公示后的還有顧家的一份聲明,大致意思是:傅二小姐受西方思想影響,思想進步,敢愛敢恨,追求顧子臻,作為女子值得敬佩。但是,顧子臻真的和傅二小姐真沒有關(guān)系!
傅將軍的臉真是被踩了個底朝天!要是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這是張萬霖的陰謀,那他真是白活了!
用聯(lián)姻分化他和顧士鈞,然后又女兒嫁給了顧士鈞,以傅家大女兒沒文化,二女兒不守婦道為由拒絕和傅府的婚事。傅將軍的小女兒呢,又萬萬不能嫁到張家去。所以,傅將軍只能人氣吞聲。
如今,張萬霖拉攏了顧士鈞,傅將軍又和顧大帥離了心,只能死心塌地投靠張萬霖了。
要傅晚初說,張萬霖這招可真不要臉的。傅大才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過如今,這些都不是她要考慮的。要想不被傅將軍隨便嫁給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她得為自己好好考慮考慮了。經(jīng)過這幾個月,她也對自己的處境已經(jīng)充分了解。
聽說,最近m國使館在招一位秘書,要求精通中英文。傅晚初知道,她的機會來了。